(天龙八部/萧峰慕容复同人)廿五史·俱摩罗天
一看之下愈发惊异,原来那一招之间便bī退了自己的,并非什么兵刃,只是一支湘妃竹骨的小小纸扇。
持扇之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公子,戴一顶卷糙龙纹半月银冠,穿一袭挑丝绣梅白苎长衫,披一领真红穿花织锦披风,面目俊美,潇洒闲雅。这时随手将折扇一合,向众人颔首为礼,微笑道:“在下慕容复,不请自来,请诸位多多原谅。”
众人听他报名,不由都惊噫了一声。此时场中诸人均已停手,各自跳出圈外。南海鳄神歪了头,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慕容复,他曾见过段誉所扮的假慕容,难以分辨,索xing一并发作道:“小子,你姑苏慕容家真是爱管闲事!老子和丐帮的叫化儿们玩玩,关你屁事,又要你来cha手!”
慕容复含笑道:“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何况诸位驾临江南,在下算得半个主人,中原武林同道有难,在下岂能置身事外?却又如何说得上是闲事?”
南海鳄神听他说话文绉绉地,愈发气闷起来,怒道:“你分明是故意和一品堂作对!莫要仗着会两招我师父的凌波微步,就不把老子们放在眼里!”他虽是粗人,倒也有两分心计,料想不是对手,便存了个同仇敌忾的主意。
慕容复心下明白,也不说破,只淡淡笑道:“尊驾此言差矣,在下与贵堂无怨无仇,是贵堂扰乱中原武林于先,尊驾同伴暗箭伤人于后;诸多事端,皆自贵堂而起。这‘作对’二字不敢领受,原璧奉还。”
南海鳄神无言以对,只恼得摩拳擦掌,便yù上来动手。
这时群丐已将吴宋二长老抢回本队。三长老听慕容复如此说法,想到过去颇有误会,不由颇为抱愧,都过来向他施礼道:“慕容公子,多谢两次相救,丐帮上下同感大德。”慕容复含笑还礼,只道:“长老太谦了。是对方偷施暗算,在下不过适逢其会,这等称赞,愧不敢当。”
南海鳄神见他转身与丐帮众人客套起来,竟对自己不再理睬,连声怒喝:“臭小子,罗里罗嗦,哪有许多话说!你再不动手,老子可不客气了!”见慕容复仍是听若不闻,只恼得哇哇bào叫,鳄嘴剪一举,便抢上前来。
忽然慕容复身侧闪出一人,对了南海鳄神一掌击出。南海鳄神右手鳄嘴剪不及招架,只得左手撤鞭,与他硬对了一掌。砰地一声大响,沙土飞溅,这人身子一晃,南海鳄神却退了三四步远,方才拿桩站定。他倒也自来佩服英雄好汉,豆眼圆睁,喝道:“好掌力!”
那人笑道:“哪里,初窥门径,贻笑方家。”南海鳄神一听掉文便不耐烦,只问:“废话少说,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四十多岁年纪,穿套铁青色衣巾,双眼眯fèng,一副多年不第的老儒生模样,微笑道:“小可公冶乾。gān杯之gān,非乾坤之乾,正是人生有酒且杯gān,若得金樽须尽欢……”
南海鳄神愕然道:“什么gān的湿的?老子只要能打的!”拾起鳄尾鞭,纵身扑上,便和公冶乾战在一处。
叶二娘刚才吃了一招的亏,哪肯罢休,只是怕自己不是对手,当下向云中鹤使个眼色,柔声道:“慕容公子,暗地里下手可有什么趣儿,让我来会你一会。”口中说话,那薄刀却先一步递了过去,一句甫毕,早已砍出了十七八刀。
慕容复听得风声,也不回身,只向丐帮三老笑道:“诸位长老久战辛苦,这一阵便由在下代劳如何?”说话间折扇一翻,随手向后挡架,只听叮叮叮犹如急雨敲窗般一串脆响,叶二娘那势若飘风的十几刀都被他弹了开去。
云中鹤趁他抵挡叶二娘,倏然欺近,钢抓猛地探出,搭向他肩头。慕容复微微一笑,一边弹挡刀势,一边右足为轴转了半个圈子,左掌一起,正按在钢抓的柄上,只向外一推,云中鹤便觉立足不住,一步抢出,手中钢抓当地一声,正撞上叶二娘的薄刀,两样兵刃双双dàng开。慕容复转身立定,却也并不跟着进击,只是立在原地,含笑瞧着两人。
这两个虽是有名的恶人,也不由得脸上一热,都知慕容复大是劲敌,当下也不搭话,再次扑上。吴长风叫道:“以多欺少,好不要脸!”只苦于自身中毒,动弹不得。陈孤雁yù待抢上相助,从赫连铁树身后又跃出数名西夏武士,一般地以多敌少,将他也绊住了。
片刻间场上大乱,成了一片混战之势。
慕容复身在两大好手夹击之下,却始终脸含微笑,意态闲暇。手中那支折扇虽是做判官笔来用,然以叶二娘等人的江湖经验,竟也识不得他的路数。但见来势尚是昆仑派的清凉扇法,收势便转了羽衣门的惊虹笔路,转折之间,天衣无fèng,实不知他下一招到底会有何变化,只得凝神招架,竟是寻不到进击的机会。且听他一招之出,嗤嗤有声,知他扇上运了真力,虽是一支纸扇儿,却无殊利刃,若被划中一般地有断臂破腹之祸,自家手中拿的虽是jīng钢兵刃,却不敢去与他扇子相碰。云中鹤内力较弱,慕容复倒用了七成jīng神来对付叶二娘,百忙中左掌还得一两招,便bī得他不得不飘身闪避。
这般打了二三十个回合,叶二娘心下暗惊:“姑苏慕容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小子不知使了什么法儿,我和老四的悲苏清风竟也没了效用?”正待另想计较,忽听一品堂队伍中嘈杂起来,斜眼一看,却见赫连铁树身前有一人跌倒在地。
这人乃是丐帮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他向来工于心计,眼见双方好手已成混战,自知武功平平,也不去趟这浑水,早借着围观众人遮掩身形,一步步向赫连铁树靠了过去。他曾见过努。尔海的武功,甚是稀松平常,料想官宦出身的都不过如此,若能趁机将打狗棒夺回,实是大功一件。因此见赫连铁树凝神看着场中,便猛然跃出,劈手便来夺那竹棒。
这番计较原本不差,只差着赫连铁树乃是军旅出身,战场上真杀实砍,积功方至将军之位,手下功夫之硬,颇不逊于南海鳄神等人。这时他见全冠清扑到,冷笑一声,棒jiāo左手,右手运力一掌击出,全冠清猝不及防,急收双掌来挡时,兀自接架不住,登时被震倒在地,胸中气血翻涌,急切间爬不起身。赫连铁树更不容qíng,上前一步,举掌便向他天灵猛击下去。
慕容复身在局中,却是时刻留意着四周动静,这时眼见全冠清有xing命之忧,笑容一敛,折扇径点叶二娘咽喉,左掌斜劈云中鹤后颈。这两招来得极快,去势却飘忽不定,那两人眼前一花,急举兵刃挡架时,不料慕容复全是虚招,只引得对方出手,他双掌一收,轻飘飘早掠出了战团。云中鹤以那等轻功竟也不及反应,只觉后腰一痛,已被飞腿踢中,一个筋斗翻倒在地。慕容复却借着这一踢之势腾身跃起,伸掌在叶二娘薄刀平面上一按,去势更疾,如脱弦之箭向赫连铁树急she过去。
高手比武之中,他竟这般说走便走,叶二娘心头一凛,暗道:“这小子原来远远未出全力,今日在他手下绝讨不得好去。那赫连铁树于我有何好处,老娘何必为他卖命!”当下收住刀势,并不上前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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