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松柏]捡了个小哭包
而现在的他,从着装到演讲内容都毫无准备。甚至连有多少外校领导来参加都不知道。
他对嬴渠梁说道:“回学校,外校领导的座次还没有安排,我得赶紧回去安排。”
“我安排好了,”嬴渠梁说,“寄请柬之前我就排好了座次,他们只需要按照请柬上的位置坐就不会乱。”
卫鞅抓着嬴渠梁衣服的手紧了紧,感激地看了嬴渠梁一眼。但嬴渠梁在前面开车,并不知道卫鞅的心理变化。
“本来这些工作就不需要你费心,你只需要站到话筒前面,讲你要讲的内容。”嬴渠梁说,“其他的一切,有我。”
“谢谢……”卫鞅轻声说道。
“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嬴渠梁说。
“哪儿?”卫鞅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嬴渠梁说着加快了车速。
“好。”卫鞅猜不到嬴渠梁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但他相信只要嬴渠梁在,他就一定能赶上讲座。
十五分钟后,嬴渠梁带着卫鞅到了一家定制高档男士西装的店铺。
老板看见抱着头盔的嬴渠梁和一个男人走进店里,急忙拿出一套熨烫妥帖的西装,递了过去。
嬴渠梁二话没说,接过西装,转身jiāo给卫鞅,“去换上。”
“这是你早上离开警察局来买的?”卫鞅问。
“怎么可能,”嬴渠梁说,“你告诉我你要开讲座那天下午我就来定了。”
“我衣服的尺寸……”卫鞅一句话只说了一半就闭上了嘴。他想到他和嬴渠梁一起生活的八年,那八年他们亲密无间,一起游泳,一起睡觉,甚至一起洗澡。嬴渠梁在逐渐成长,但他的体型已经固定,嬴渠梁知道他衣服的尺寸没什么奇怪的。
卫鞅没有继续追问,到试衣间,将衬衫、长裤、外套和领带一一穿戴整齐。
他看着镜子,心道:昨晚经历了火灾,整个人都烟熏火燎的,不过,这套衣服穿上真是不错。
卫鞅走出试衣间,嬴渠梁两眼都看直了。但卫鞅没给他感叹的时间,推着他往外走。
嬴渠梁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确实没时间耽搁了。现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而讲座在两点半准时开始。
两人一路无话,风驰电掣地赶到学校礼堂。
卫鞅跳下摩托,一看时间,距离讲座开始还有十多分钟。他对嬴渠梁说:“摩托车哪儿来的?”
“我哥送我的。”嬴渠梁说着拍了拍车头,“哈雷,帅吧。”
卫鞅拔下车头上的钥匙,对嬴渠梁扬了扬,“这车暂时由我保管,你满十八岁了再来取,未成年人不许驾车!”
“这是摩托……”嬴渠梁辩解。
“这是不是机动车?”卫鞅说。
“……是。”嬴渠梁泄气地说,“我们还是赶紧进礼堂吧,听众都开始进场了。”
卫鞅点点头,和嬴渠梁一起往礼堂的后台走去。
他们刚进礼堂,就接受了一波目光的洗礼。有惊讶、有埋怨,更多的是释然。
学校领导已经知道卫鞅家失火的事qíng,正在考虑讲座延期或者换其他老师来讲。他们看见西装笔挺的卫鞅出现在眼前,心中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外校领导已经来了,无论延期还是临时换人都有损政法学院的名誉。
两点半,卫鞅准时从后台走上大礼堂的舞台,在五百人的瞩目下开始了演讲。
嬴渠梁正准备离开后台,一位老师出现在他旁边,焦急地说:“卫老师没带讲义就上台了,这可怎么办啊!”
“讲义被火烧了。”嬴渠梁说。他知道讲义放在卫鞅家的书房里,心想:就算没有在大火中烧毁,也被自动灭火器喷出的水浇得一塌糊涂了。
“PPT呢……”老师说。
“他没做。”嬴渠梁话。
“他就这么讲,可以吗……”老师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心。
“可以的。”嬴渠梁说得斩钉截铁。
嬴渠梁离开后台,到礼堂的最后一排角落位置坐下,远远地看着卫鞅,却觉得一点也不远,他知道卫鞅说每一句话时脸上的表qíng,肢体的动作。
……
卫鞅学贯古今,讲座的内容旁征博引、jīng彩纷呈,两小时的演讲竟然不知不觉接近了尾声。
当他说出这次讲座到此结束时,他的目光温和地投到了礼堂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那里距离他很远,他看不清坐在那里的人,但他知道,嬴渠梁在那里。
☆、17章
第十七章
讲座圆满的结束,卫鞅回到后台坐在椅子上,他接过学生帮忙泡的茶,喝了一口。放松地伸展了一下身体,这才觉得疲惫感从头一直蔓延到脚。
他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透过玻璃杯忽然看见手上有血迹。
他确定血迹不是自己的。因为在换上定制西装的时候曾洗过手。
那么——
这只可能是渠梁的血!
卫鞅忽然有些慌,想马上去找嬴渠梁。
但还没起身,抬起头就看见嬴渠梁在面前。
他一把将嬴渠梁拽到没人的角落,“你怎么了?”
忽然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嬴渠梁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什么怎么了?”
卫鞅指指自己手上的血迹,“你哪儿受伤了?”
嬴渠梁顿时明白了,“撞开你家的门时蹭伤手臂了,别担心,小伤。”
卫鞅抓住嬴渠梁的胳膊,挽起衣袖,一看,顿时心疼不已,“这是小伤?”
嬴渠梁手臂上有一道三厘米长的伤口,胡乱的用绷带包扎着。
“去医院fèng针!”卫鞅说着,就要带嬴渠梁离开。
“不是很深的伤口,只是蹭破了皮肤,消消毒、包扎好就行了。”嬴渠梁说。
听了嬴渠梁的话,卫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去医务室包扎好才行。这谁给你包扎的?”
“我自己。”嬴渠梁不好意思地笑着。
卫鞅听了嬴渠梁的话,既歉意又心疼。一言不发地陪着嬴渠梁去了医务室。
谁知,医务室的护士正在帮几个踢球摔破膝盖的学生处理伤口,看嬴渠梁的伤口早已止住血,歉意地说道:“我给你消炎药、消毒酒jīng和绷带,你自己包扎一下可以吗,我实在太忙了。”
十多分钟后,嬴渠梁坐在医务室里的chuáng上,卫鞅在他旁边,小心地帮他解开胡乱缠上的绷带。
卫鞅用棉棒沾上消毒酒jīng帮嬴渠梁消毒,酒jīng接触到伤口,嬴渠梁轻微地往后退了退。
“痛?”卫鞅看着嬴渠梁。
“有一点。”嬴渠梁如实回答。他不怕受伤,并不代表他不会觉得痛。
卫鞅听了,动作更轻更细致。这不是他第一次帮嬴渠梁消毒,却是最心疼的一次——嬴渠梁这次受伤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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