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松柏]捡了个小哭包
卫鞅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窗外。
“我晚上还要去机场,你把我带这么远的地方,赶得回去吗!”魏昂一脸不悦。
“已经到地方了。”卫鞅说完,车子果然停了下来。
等到魏昂也下了车,卫鞅弯腰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麻烦你晚上九点来接我,车费还是两百。”
司机笑呵呵地答应了。
魏昂听了,也很高兴,他凌晨一点的飞机,九点回城,再赶去机场,时间刚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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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虽然处在偏远的郊区,但因为菜品丰盛、口味极佳,慕名前来的食客不少。
魏昂坐在雅间里,吃得分外高兴,一边大口吃菜喝酒,一边对卫鞅讲起了他这些年的风光。
而卫鞅,听魏昂说着,一言不发,只小口小口地喝酒。
魏昂的哥哥魏罃经营着一家大型集团公司,地产业、娱乐业、汽车、电子制造业都有涉足,甚至连传媒业也有。魏昂帮他哥哥管理着一家出版公司。
在这个纸媒一天天衰落的时代,魏昂管理的出版公司却一直是杂志行业的佼佼者,尤其发行的一本娱乐月刊更是多年来销量稳中有升。
明天,他要回去确定下个月刊行的具体内容。
魏昂说完这句,挑眉毛笑着,对卫鞅说:“你知道我们下个月刊载的最重要的消息是什么吗?”
“知道。”卫鞅淡淡地说。
魏昂喝得眼睛都花了,脑子里一团浆糊,卫鞅说的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分不清了。对卫鞅摆摆手,继续说道:“这条新闻啊,和你有关,而且和你养的那小子也有关。”
卫鞅把景监写给他的字条展开放在魏昂面前,“你说的是这个吗?”
魏昂拿起字条,放在眼前来回地看,“对,就是这个,不过我们公司的员工写得好多了,你这个写得爆点都没有,大意倒是不错的。”
字条上写着的是下个月魏昂管理的纸媒将曝光名校教授卫鞅和自己的学生有私qíng,而这个学生,是商界举足轻重的嬴氏集团的接班人——嬴渠梁。
卫鞅收回字条,浸泡在酒中,看着字迹渐渐模糊,对魏昂说:“继续喝。”
“喝!”魏昂喊着,豪慡地一口喝gān了杯子里的酒。
等到卫鞅有些醉了,他一看时间,快到九点了。他将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魏昂送到附近的酒店住下,他自己去路边等着出租车司机。
【注:魏罃:魏惠王
☆、22章
第二十二章
卫鞅从郊区的酒楼回到市里。
最近夜晚常下冬雨,他在车里时还只是小雨,现在已经变成中雨了。
他下了出租车,把伞撑得低低的,向家里走去。
卫鞅走到家门前,收起伞,回身时忽然顿住——他看见一个少年像被人丢弃的小狗一样缩在门前的水泥台阶上,呼吸均匀,睡得正熟。
而少年身边,蹲着他们一起养过的金毛犬。
雨水顺着少年的发丝流下,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体上,卫鞅看了心疼不已。
他走过去,蹲在少年面前,伸手拨开粘在少年额前的头发,轻声喊到:“渠梁。”
嬴渠梁睁开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露出笑容,“鞅。”
嬴渠梁试图站起来,却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全身都冻僵了,两腿一软又坐了回去。
卫鞅急忙伸手去抱嬴渠梁,却发现自己已经抱不动他了。
嬴渠梁明白了卫鞅的意思,抓着卫鞅的手臂慢慢站起身,“我送金毛回来。”
卫鞅没有说话,搂住嬴渠梁,让他紧靠着自己,走到大门前,掏出钥匙开门。
嬴渠梁带来的冰凉寒气渗透进卫鞅的皮肤,这寒气仿佛抵达了他的内心深处。
他叹了一口气。
我为什么这么残忍,一直不肯要他?
卫鞅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帮嬴渠梁脱下湿衣服,给他裹上厚厚的毯子。整个过程两人一句话也没说,都红着脸。
但稍后卫鞅就发现,嬴渠梁的脸红和他不是同一个原因。
——嬴渠梁发烧了。
这个qíng况卫鞅并不陌生,嬴渠梁小时候发烧都是他处理的。他找出退烧药,搂着嬴渠梁,用温开水让他服下。
“今晚就在我这儿住。”卫鞅说。他记得景监说过嬴渠梁现在有家不能回。
“嗯。”嬴渠梁看着卫鞅,“你对我太好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卫鞅没好气地说。心里想着:哪怕我撵走你,骂你,都是为了你好,只是方式比较极端罢了。
卫鞅将嬴渠梁安顿在自己的chuáng上。嬴渠梁乖乖地躺下,任由卫鞅给他掖紧被子。
卫鞅满意地看着嬴渠梁躺在软软的被窝里,只露出脑袋,“你安心的睡,今晚我去睡沙发。”
嬴渠梁用小动物般的眼神看着卫鞅,“鞅,你能陪陪我吗?”
卫鞅在心里反省:如果说我对什么没有抵抗力,那就是嬴渠梁的眼神。
嬴渠梁自信时闪闪发光的眼神,嬴渠梁难过时眼泪汪汪的眼神。
卫鞅本来想说他要去书房看书了,最终却坐到了chuáng边,对嬴渠梁说:“我和你聊会儿天。”
嬴渠梁点点头,苍白的脸上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你怎么忽然跑我家来了?我不是说了明天去医院找你吗。”卫鞅说完这话,看到嬴渠梁疑惑的眼神,猛地想起景监说过嬴渠梁怕被监听暂时没用手机了——那么,嬴渠梁根本没收到他说第二天去医院的信息。
卫鞅顿了顿,故意继续用稍重的语气说下去:“你还淋雨?在我家阶梯上睡着了?装可怜让我心疼,于是我就接受你了?”
其实他知道嬴渠梁最近在医院照顾父亲,太累了才坐在阶梯上睡着了,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说嬴渠梁几句。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似的……
“鞅,那么,你接受我吗?”嬴渠梁望着卫鞅。
卫鞅沉默,放在身旁的手指不断收紧。半晌后才缓缓地说:“给我点时间。”
“到我十八岁的生日可不可以?”嬴渠梁说。我喜欢你,喜欢到一天也不想等,等到成年已经是极限了。
卫鞅抿紧嘴唇,考虑着。但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想,脑子里一团乱麻。
“你不要再推开我,阻隔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嬴渠梁伸手环住卫鞅,不知因为生病还是来自内心的不安,他抱住卫鞅的手臂没有多少力气。
“我知道。”卫鞅缓缓地伸出手,回抱住嬴渠梁。然后,他手臂用劲,将嬴渠梁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嬴渠梁说。
“我明白。”卫鞅说。我明白,我完全明白,因为我也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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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渠梁片刻都不想离开卫鞅的怀抱,但他只抱了一分钟,卫鞅就严厉地对他说:“你在发烧,躺下好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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