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剑
那人解了她手臂上的xué道,一把抓起她的右手。邱玉华疼得脸都白了,挣扎道:“你放手,你这个大恶人又要gān什么,你就会折磨我!”
那人没理她,摸着她断臂处接上了骨头,又随手从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拿树枝绑上固定住,起身道:“你好歹求过我了,我秦潇不白占人便宜,咱们两不相欠了。”
他这么做出乎了邱玉华的意料。她小心翼翼地活动手臂,觉得断处没那么疼了,心中一宽,暗道:“等我找个机会逃出去,手臂接好了也更有几分胜算。”
那人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冷冷道:“你别想跑。我能给你接上手臂,就能把你的两条腿都打断,不信你就试试。”
邱玉华打了个激灵,心中有些生气,良久又觉得这个人虽然嘴毒,心眼儿却不算太坏。她道:“你……你刚才说你叫秦什么?”
那人站在dòng口,伸手接了几滴水,仿佛心qíng很好的模样,微笑道:“潇,大雨的声音。我出生那天下大雨,雨声潇潇,你听这声音好不好听?”
邱玉华看着他的笑容,心猛地一跳,随即低下眼去,暗道:“他们邪魔外道的人都会使邪术,若是看了他的眼睛,魂就被他摄走了,绝不能放松防备。”
秦潇在水帘前站了一阵,回到山dòng深处,盘膝而坐,道:“我要行功了,你要是敢出半点声音来打扰,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说着闭上眼睛运起功来。
邱玉华登时jīng神大振,心道:“这可是天赐的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第20章 十九
邱玉华的双手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了,双腿上的xué道仍然被封着。她知道自己被封住的是伏兔、血海、yīn陵泉、蠡沟与解溪xué,运劲向这几处点去。岂知江湖中各个门派的点xué手法不尽相同,秦潇的内力深湛,手法与别家不同,邱玉华把腿都戳青了也没能解开xué道。
她心中一阵气苦,抬眼见秦潇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十根手指朝向地面,手指尖连续不断地向外滴血。邱玉华吓了一跳,见淌出来的血红里透黑,似乎血里有毒。
她心道:“他中毒了?谁这么卑鄙,对他暗中使毒?”她只这么一想,便觉得自己着实该打,被秦潇关了这一阵子,竟然连是非都不分了。秦潇这等恶人死了才好,那使毒的人为民除害,着实是一位大大的英雄好汉。
秦潇似乎运功到了紧要关头,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邱玉华心道:“我此时若是大喊一声,向他投一块石头,扰得他气息乱走,他定然要走火入魔。”她悄悄地从身边石fèng里抠下一块jī蛋大的石头,在手里都攥出汗来了,竟然没有勇气向他砸过去。
她想大喊大叫,又觉得自己是名门淑女,这样做着实不成体统,再说他没有堵住她的嘴,便是对她有所信任。自己若是不顾道义趁人之危,跟江湖中的歪门邪道也没什么区别。
她盯着秦潇,他的轮廓鲜明,睁眼时湛然有神,闭眼时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yīn影,安详平和,实在是个很好看的人。
邱玉华有点恍惚,依稀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仔细想时又想不起来,那么这惊鸿一瞥的印象是从哪里来的?
秦潇不知什么时候行完了功,他睁眼看着邱玉华,道:“你看我gān什么?”
邱玉华脸一热,扭过头去,道:“你少自作多qíng,谁要看你!”
她心里砰砰乱跳,暗道:“幸亏没给他捣乱,这人粘上毛比猴儿还jīng,一直提防着我呢。我刚才若是轻举妄动,这会儿恐怕就被他杀了。”
秦潇冷冷道:“再敢偷看我练功,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邱玉华有些恼火了,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大男人哪有你这么小气的?你的内功是我看看就能学会的吗?”
秦潇冷笑道:“你以为这里是邱家庄,所有的男人都得围着你转,拍你邱大小姐的马屁?如今你在我的地盘上,就得遵守我的规矩,不然我就杀了你。”
邱玉华委屈的不得了,两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qiáng忍着不说话了。她从来没见过像秦潇这么刻薄的人,心里却隐约觉得他这样疾言厉色只怕是有缘故的,兴许是他中的毒没能全部bī出来。自己要是中了毒备受折磨时,只怕脾气也坏得很。
她起初还不准自己同qíng这恶人,在心里悄悄地恨他骂他,如今被关得久了,居然觉得自己跟他的命运连在了一起,他若是不快活,自己也隐约替他难过,甚至想开口安慰他两句。
父亲多年来的教导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摇了摇头,仿佛要把杂念甩开一般,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堕入魔道了。
邱玉华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几天,大约总有三天了。秦潇行功bī了三次毒,只能维持着活下去,并不能完全祛除毒质。他虽然命在旦夕,却不允许自己露出半分衰弱的模样,腰挺得笔直,衣衫也gān净整齐,就算是死也要维持体面。
邱玉华在这期间不肯吃生ròu,只接了点水喝,此时的jīng神和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倚在石壁边上奄奄一息。
她饿得受不了,安慰似的把手臂放在嘴边嗫咬,只咬了个牙印便觉得疼痛。秦潇嘲道:“说不吃ròu,饿了连人ròu都吃。”
邱玉华怒道:“你胡说,我……我咬自己关你什么事!”
秦潇没接她的话,扔过来半只血淋淋的野兔。邱玉华饿得简直要发疯了,犹豫着捡起来。秦潇含笑看着她,邱玉华忍着恶心咬下一口生ròu,嚼了两下,勉qiáng咽了下去。她还没吃第二口,胃里已经翻江倒海,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
秦潇遗憾地看着她,道:“吐了更làng费体力,看来你是要死在这里了。”
邱玉华吐完了,只觉得自己的jīng神要崩溃了。她放声大哭,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
秦潇淡淡道:“等我把毒都bī出来再说。”
邱玉华早就想问这件事,抹去眼泪道:“是谁害你中的毒?”
秦潇冷冷道:“还能是谁,当然是你那好父亲下的手!”
邱玉华一怔,随即摇头道:“你就会胡说来骗我。我爹是堂堂正正的大侠,绝对不会偷施暗算,更不会淬毒!”
秦潇道:“我骗你gān什么!”他从地上捡起一根细针,曲指一弹,将针she到她身边的地上。
邱玉华见了那针大吃一惊。她曾经跟踪父亲到乱葬岗,膝盖上中了一针,那暗器便是这模样。她当时觉得伤口处又麻又痒,及时服了解药,并没感觉到更多不适,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没想到秦潇也中了这毒针。
秦潇看她的神qíng就知道她认得这针,冷笑道:“你果然认得自家的暗器。”
邱玉华忍不住道:“我爹为什么放暗器伤你?”
秦潇冷冷地道:“那天晚上在乱葬岗,谢彪冒我的名引了你爹出去,两个人为了争夺少阳剑法打了起来。你爹偷学了少阳剑法,谢彪不是他的对手,被打成了重伤。我在暗地里瞧着,本想捡个便宜,你爹倒乖觉得很,打不过我就使暗器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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