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濡鸦]雨之穹山之柩
“……”宁世没有接话,可纱织却看到了阿贞望向她时那渴求的眼神。
“……我明白。”仿佛历经了一个世纪之久的抗争与静默,宁世转正了脸,赞同之声低弱得几乎不可听闻。她深邃的眼眸中似有某种微弱的光明坠落,似无奈似屈服更似绝望。
阿贞蹙眉抿唇,显然也是不得已至极。她与宁世沉默相对许久,见宁世似乎别无其他吩咐,便向她鞠了一躬,起身yù走。
“族长为我选的「伴」,是谁?”宁世忽然开口,声音冷静非常。
宁世的问话停住了阿贞的动作,她又坐了回去,仔细回答道:“您应该有印象的,就是上次修缮子缘殿的木匠的儿子。”她似乎很高兴宁世会问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政司,他叫城户政司。”
纱织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之间只觉寒意浸透全身。她感觉自己有如一只迷途的鱼,不辨方向,一头扎进张开的巨网之中,被逐渐收紧的鱼线勒得喘不过气来。
“这样……”宁世的声音打断了纱织的臆想,冷冷清清的声线,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快,“你让他今晚来见我。别让任何人知道……”她顿了顿,又特别jiāo代道,“特别是族长。”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阿贞,也没有瞭望着长青山,而是看向屏风,看着屏风之后的她。
纱织的心头没由来地被一种幽深的恐惧所占据,她突然明白,自己来到这里并不是偶然。宿命的渊源贯穿岁月的首尾,时光与距离不能消磨斩断纠缠羁绊,只能让一切的分歧与错误重归原点。
她抬头,迎上了宁世的目光。这一次,她无所畏惧。
然而这时,一道莫名的火光耀亮了纱织的眼瞳。她回神,眼前的屏风不知何时、何故,竟燃烧了起来。纱织蓦然一惊,举目四望,赫然发现整间屋子已被熊熊的烈火包围,显然不久便会被焚成一片焦土。
热làng烧灼着她的肌肤,纱织甚至闻到了自己头发上传来的焦糊味道。来不及想其他,纱织猛地推开身前已然化为火墙的屏风,躲过倒下的木架,按着记忆中的方位,朝大门方向奔跑而去。
门口的火势比内室的小得多,纱织一脚踢开带着火苗拉门,清新寒凉的空气旋即迎面扑来。正当她准备冲出火场之时,一个念头倏忽从脑海中闪过:宁世和阿贞还在屋里!多想无益,纱织回头就往回冲。
岂料,她刚一转身,就看见宁世好整以暇地跪坐在矮桌前,平静得近乎于寂静地看着她,阿贞却已然不知去向。满天火光张牙舞爪,映在她素白如雪的和服之上恍如红莲舒展千瓣妖娆的花叶。
纱织想叫宁世跟着她一起逃走,可是怎么喊却都喊不出声;她想过去拉着宁世一起跑,却一步也迈不动。
火势蔓延bī近,宁世旁边的榻榻米已被烧穿。这时,从她的脚边溢出一汪黑水,以宁世为中心流淌而开,形成了一片小型的防御圈,将火势杜绝在外。
纱织稍稍安心,刚想松一口气,却见宁世的身形竟然一点一点地矮了下去,好像、好像融化了一样!
纱织心中大骇,正想冲进去,一低头,发现自己的双脚不知什么时候,竟也泡在了同样的黑水之中。她扶着门挣扎着,却毫无作用。
她又抬头看向宁世,此时的宁世几乎已经完全融进了黑水之中,嘴巴、鼻子、眼睛,最后是青荇般漂浮在水面的长发。至始至终,她的眼神都是平静的。
如人偶一般,无感qíng的平静。
一种感同身受的痛苦瞬间吞没了纱织。她想喊叫来发泄这种痛苦,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她想用泪水宣泄,但炽热的火焰却让她双眼gān涩麻木。
然后,她看着自己也慢慢地陷入了黑水之中。溶解,她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溶解!
“停下!——”
她终于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眼前的景象瞬间崩溃,火焰灼热与黑水的yīn寒也离她远去。金色的阳光填满了双眼,chuáng单洁白gān净,有如重生一般纯粹。城户别墅的主人房的白色窗帘在地板上投下yīn凉倒影,随着微风晃动。她坐在chuáng上,喘着粗气,疲惫不堪,如同大病初愈一般。
“女神,您醒了?”沙加就坐在chuáng边的椅子上,似乎已等了许久。
带着宽慰的熟悉的声音让纱织感动得想哭,也让她产生了一种不吐不快急迫。
“沙加,「雨山巫女」的故事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题解:霃:久yīn,久雨。
女主终于正式出场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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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霨·疑云丛生
纱织的声音带着惊慌失措的沙哑,沙加心知肚明,纱织在昏迷之时定然经历了、或是梦见了什么。一些关于长青山以及「雨山巫女」的、不为人知的真实。
“我知道。”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得让人不自觉地信赖。拿过chuáng头温着的茶水,递给纱织,温言道,“不急,您慢慢说。”
纱织接过茶水,温度适宜的白瓷杯握在手中是一种暖心的温热。她稍稍迟疑,进而扬首,将杯里的茶水咕噜咕噜一口饮尽。身上的寒意与内心的焦躁都被清慡的茶水洗涤一新,她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重新抬眼看向沙加,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您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为什么裙子会莫名其妙地湿了?”似乎看破了她的窘境,沙加开口提醒道。
“……昨晚,我梦见我去了一个地方,那是很大的一片湖泽,但是湖水并不深,只没过大腿。醒来后我就发现,裙子湿了,刚刚好就是梦里湖水没过的位置,好像,我真的去过哪里一般……”
她低头把玩着白瓷茶杯,娓娓诉说着。天光浮云悠悠,落拓沉浮游移光yīn的轨迹。沙加听得认真,直至纱织讲完之前都没有出言打断。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话说久了,纱织觉得有些口gān舌燥,拿起茶杯yù饮,才发现茶已经尽了。
指尖缓缓摩挲着白瓷茶壶细腻的胎体,沙加抬手,体贴地为纱织斟满了茶:“您想听听我与您分开后的经历吗?”
纱织的行动线与他推测的出入并不大,只是她得到的关于长青山的信息,却比他料想的,多了许多。不等纱织回答,他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在您第二次回答我的话之后,又过了不少时间,听您没有动静我便进了屋,那时屋里已经没人了。”
他微微停了停,接着又说道:“我探查了一下屋内,遗留的线索指示,您进了长青山。”
“怎么可能?”纱织惊讶非常,“我只是站在阳台上看风景而已。而且,就算参道明亮,我怎么可能那么晚了还一个人进山?”言外之意是:就算我想进山也要拉上你。
“……我明白,可是您独自一人进了古祭源神社,这也是我亲眼所见。”不知是否是听出了纱织的隐语,沙加的回答也一语双关,“更有一点不同的,在我眼里的长青山始终被雨雾笼罩、一片黑暗,从来没有放晴的时候,更没有您说的,参道上的石灯笼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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