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三千世界
莫雨突然将穆玄英从沙丘上拉到身后,冷声道:“你何不自己问问陆危楼呢?”
话音刚落,两人周围传来沙尘被碾压的声音,一个男声若有似无,像是随风而来,不知从何而来,去向何处。
随着大漠里的风,长驱万里。
“恶人谷莫雨、浩气盟穆玄英,久仰。”
穆玄英先是惊讶,转而了然,只默默看了一眼莫雨,见他不动声色,便也安心几分,从莫雨身后走出,朝黑暗中作揖道:“晚辈心中有诸多困惑未解,擅自议论陆教主,失礼了。”
“不愧是谢渊教出来的弟子。”陆危楼道。
许久,穆玄英想着要不要开口问萧杀下落,便听陆危楼道:“二位不是有许多疑问吗?我在光明顶等你们来。”
第128章 番外七
【陆烟儿】
——一生相思为一人
还在下雨。
屋外是熟悉的柳树成荫、小桥流水景色,长安虽不似南国,总有“雨打芭蕉”的场景,但这样细雨绵绵的深夜,陆烟儿却是早已看惯的。
随着父亲来到中原已是第九个年头。
九年光阴,使这个曾经见惯了大漠斜阳从天边落下、褐发碧眼的女子面戴黑纱、黄沙漫天飞扬的女童,如今长成习惯了长安的少女。
九年光阴,人生中不少的年岁过去,但她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长安的模样。
整齐精致的房屋、可容八马并骑的平坦街道、夏日里依旧冰凉的青石台阶、幽深不见底的小巷,还有这一下就是几日的春日细雨和撑着油纸伞走在街上的中原女子。一切都与塞外不同了。西域是热情火辣,长安就是温婉柔和;西域是长河落日,长安就是亭台楼阁……
陆烟儿是真的喜欢中原。
每到夜里下雨时,她便趴在床榻上,静静听着雨声,看着她喜欢的长安。
这一夜格外漫长。
不只是因这场雨,还因白日里家中来了许多人。陆烟儿只知那些人是父亲的下属,是明教中风光无比的大人物,却不知这一夜为何父亲独留她一人在家。
“雅克,你说父亲他们去了哪里?”陆烟儿伸手摆弄着枕边的一只木刻小马。
这是父亲亲手刻的。
父亲说:“中原儿女在年幼时常常会收到爹娘亲手做的玩偶,你是女子,爹想着刻一把木匕首给你却是不妥当的。想了一些日子,这小木马便刻成了型。你瞧瞧喜欢吗?”
“烟儿,中原有中原的美丽,但爹希望你永远记住,你生于西域,你与这里的人,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
“你像这匹小马,他日长大,终究是要奔驰在广阔天地中,而不是枯坐于这四四方方的院子。中原虽好,但却比不得更广阔的天地。”
“可我看见父亲的马也住在院子里。”
“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哪里……”
陆烟儿那时还小,脑子里有无数的好奇和疑问,凡事不问出所以然来,是不肯罢休的。面对她摇头晃脑的追问,陆危楼从未拒绝过。然而那天,陆危楼只是抱着陆烟儿,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遍一遍地重复“不一样”。
但如今几年过去,她似乎是明白了一些父亲当年的话,却又好像更加不明白了。
“雅克,你说……有什么不一样呢?”陆烟儿又对着小马儿说话。
忽然,外头一道闪电将乌黑的天空扯开一道亮口子,紧随其后便是一声惊天巨雷打响。风呼呼作响,从窗外吹进来,将屋内蜡烛尽数吹灭。
陆烟儿骇得一跳,慌忙钻回被褥中将头裹住。
等了片刻,屋内静悄悄,陆烟儿又慢慢探出头来,伸手想去将雅克拿过来,门却突然砰一声被人撞开。
“啊!”陆烟儿失声惊呼。
“烟儿,是我。”
“父亲?”陆烟儿听出是陆危楼,光着脚便跳下床去,奔到门口,向往日一般,扑进陆危楼怀中。
陆危楼早已蹲下身,接住了陆烟儿,轻唤:“烟儿。”
“父亲,你回来了!”陆烟儿蹭了蹭陆危楼,却觉得脸上沾了水一般,滑滑的、黏黏的,却也不在意,“外头雨大吗?怎得这么吵?”
陆危楼松开陆烟儿,凝视着了片刻眼前这个已经长大的小小少女,陆危楼背光,他脸上的神色陆烟儿却是看不真切,只觉得这一夜的父亲异常严肃。
就在陆烟儿刚要问时,陆危楼反手一绕,将一件蓑衣披在了陆烟儿身上,又细心地整理好,才说:“烟儿,现在你就跟你七叔走。其他人,都要小心。”说罢,陆危楼微微侧身,陆烟儿这才看清原来父亲身后一直站着一人。
这人一身灰色的长袍,身无长物,只是头上戴了个避水的斗笠,相貌平平,神情也很平淡。这人不是教中弟子,陆烟儿也从未见过,她奇怪的是这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儿的样子,年纪尚轻,自己叫声“哥哥”也不为过,但听父亲的语气,提到此人时竟是甚为倚重。
陆烟儿微微往陆危楼身边缩,不愿跟这人走。
陆危楼不顾陆烟儿,站起身来,十分沉重而又无奈地朝那人道:“一切就拜托了。”
“嗯。”那人只低低应了一声便看向满腹狐疑的陆烟儿,脸上扬起一个无害的笑,轻轻点了一下头。
“父亲,我不……”
“烟儿,你要听爹的话。”
陆烟儿向来乖巧听话,陆危楼更是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这里的气氛与往日不同,陆烟儿隐约感觉到压抑和说不出来的沉重。
陆危楼看了一眼天,将陆烟儿推到那人身前,沉声说:“走吧。拜托了!”
那人点了一下头,将头上的斗笠取下,轻轻罩在陆烟儿头顶,伸手抓住陆烟儿的手,一带,拉着陆烟儿跑进了雨中。
陆烟儿慌忙回头,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中陆危楼的月牙色衣袍。
直到跑出自己院子,陆烟儿也没喊没叫。
出了院子,那人拉着陆烟儿进了一条小巷,走的十分疾。陆烟儿穿着中原女子的长裙,黑暗中看不清脚下的路,只是跟着往前走,跌跌撞撞下鞋子都已遗落。却一直未开口说话。
终于,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站住。
陆烟儿忍不住问:“七叔你……”却被那人捂住了嘴,示意不要说话。
他将陆烟儿紧紧抱在怀里,两人蹲在小巷一角,连喘气声都几乎静止了。
半晌,他呼出一口气,道:“看来接应的人已经被天策杀光,果然不简单。呵,这下糟糕了。”说罢等了一会儿,看向陆烟儿,“外面很多人想杀你,你不怕吗?”
“父亲要我跟着你,你会保护我。”
那人瘪瘪嘴,没想到这少女胆识过人,却又摇头,往外张望说:“你我从未谋面,你就把小命交到我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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