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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亦照风雨晦

作者:灯玉墨 时间:2023-05-09 13:18:05 标签:灯玉墨

  清辉亦照风雨晦

  作者:灯玉墨

  文案

  他是小倌,却从不看轻自己,在浊泥中依旧我行我素。

  他是皇帝,却从不恃才傲物,给了他追求半生的尊严。

  反正短文,多说无用。

  内容标签: 三教九流 边缘恋歌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颜叹琴,黎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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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琴,今晚有人抛出百两银子要你。”老鸨笑了一声,满眼只剩下银子的色彩。

  一旁浑身是伤的少年皱了皱雅若月牙的眉,一双楚楚可怜的桃花眼中几乎就要溢出泪水,抿一抿刚刚擦去血迹的唇角,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待老鸨离去后,少年这才惨淡地笑了,带着些许血色的泪淌下,叫他一身红衣也黯然失色。颜叹琴啊颜叹琴,怪你命不好,栽在了风月场里。

  当晚,颜叹琴见到了那个出了百两银子的人。

  那人长得比他还要艳三分,神情却是正气凛然,白白浪费了一张好脸。他的眉长得很特别,似是小号狼毫拖出的两笔狂草。他身着海蓝的绸衣,缎子般的发丝傲慢不羁地扎成一束,垂在肩上。

  一点也不像个嫖客。这是颜叹琴对他的第一印象。

  他淡淡地瞅了一眼颜叹琴,关上房门,无视颜叹琴的存在,对月独酌。

  见他如此,颜叹琴也不多话,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望着他,目中带了些鄙薄。

  这人也甚是奇怪,扔了百两银子,却丝毫不理会颜叹琴,径自一语不发地喝了一夜的薄酒。

  直至清晨,在他离去时,才发了一句话:“颜叹琴,你恨这地方么?”

  颜叹琴冷冷地笑了:“你说呢?”

  他没有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 ※ ※

  这日晚,听闻礼部尚书一被贬,就心情极其不爽地拉着一伙旧友跑来红尘馆里来找乐子。一进门就跟颜叹琴撞了个满怀,摔了一身的泥。

  颜叹琴惊慌地躲开。这人,前几日刚刚伙同另几个纨绔子弟在他身上留了数十道血痕。若不是老鸨说再这样便要多加银子,恐怕颜叹琴早就一命呜呼了。

  只见满身是泥的前任礼部尚书见了颜叹琴,忽然狰狞地笑了,拿出三百两银票往老鸨手上一扔——

  老鸨无视颜叹琴哀求中带些惊恐的眼神,收下银票,面有不快地一盯前任礼部尚书。

  前任礼部尚书二话不说,又添了二百两。

  颜叹琴笑了,也不知自己是否能活过今夜。

  ※ ※ ※

  深夜,也正是鲜血淋漓,垂危之时。

  铁钩、铁刷、粗得跟小葱似的针……下一个是什么呢?颜叹琴默默数着,一同计算自己还有多久才能解脱。

  手臂上隐约能在殷红之中看见桡骨和尺骨的白。颜叹琴无声冷笑。难道小倌已经卑贱得,任人踩踏侮辱折磨凌*也成了理所当然么?

  反锁的房门不知被哪个粗暴的家伙一脚踹开。

  “礼部主事、令史、前任尚书,户部侍郎,太常寺少卿,门下省谏议大夫。你们感情不错嘛!有小倌还同玩了呢。”那人有条不紊地道着。

  颜叹琴觉得这声音似在何处听过,但还未想起是谁,便体力不支厥过去了。

  迷糊中感觉到似乎有谁在往他伤口上涂东西,冰凉冰凉的。

  ※ ※ ※

  等颜叹琴醒来时,已过了好几日。

  入鼻是怡人的药香和呛人的脂粉香。窗外阳光安静地自树叶间漏下,静得像一场梦。

  颜叹琴微微动了一下身子,伤口依旧很痛。纱布包扎得似乎有些生疏,却很认真。里面的药闻着隐隐带了说不出的清香,与平日所用甚是不同。

  日暮西斜,天火急烧,长庚浅盈,朔夜无月。远山被云雾抹得不甚清晰,偶有一两点不知点在了谁家的灯火。

  颜叹琴有些困难地走到院中,奢侈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不禁感慨万千:“微灯寒崖连绛空,深浅遥近并笼统。闲月有恃留江下,孤星无靠没云中。”

  “好诗。倒不知这闲月是在影射谁呢?”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沉稳中透出空灵的声音。

  颜叹琴转身一看,眼前竟是那日花百两银子喝了一夜酒的怪人。

  那人依旧是一身散漫而高贵的打扮,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

  “既然我的诗烂得没让你猜出说的谁,你又为何要赞我?”颜叹琴冷冷道,“不是明知故问,就是无事献殷勤……”

  那人以袖掩嘴笑了一笑,道:“你说我是奸还是盗呢?”

  颜叹琴沉默不语。

  那人也不调笑了,淡道:“该换药了。”

  颜叹琴依旧沉默,也无拒绝的意思。如此说来,这药是他的东西了吧……

  ※ ※ ※

  令颜叹琴没有想到的是,那人竟每晚都来此为他换药,一连就是一月有余。

  颜叹琴未曾直接问过那人的名字,只是听老鸨提起,他叫黎闲。颜叹琴这才恍然大悟,那日的诗,原是犯了他的讳。

  虽说他被毁至如此,小倌是如何也做不下去了,但老鸨却盯上了黎闲,不但没撵颜叹琴走,反而待他好起来了。

  可笑。颜叹琴坐在树下,默默忆着这几日来发生的事。原本红润的唇现有些苍白,艳红的单衣在微凉的风中更显了几分凄寒,足足减了八分媚气,换了六分雅致二分清高。

  那个叫黎闲的人一如既往地来了这里。

  “你到底想要如何?”颜叹琴想不通。药,想必价值不菲;老鸨,想必也得了不少银子。而这个叫黎闲的人,每次来此只是为他换药,顶多偶尔会聊几句夕阳晚霞之类的东西。就连换药时,也不曾有过轻薄的举动,压根没当他只是个小倌。

  黎闲似是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突如其来地冒出一句有些尖锐的话:“颜叹琴,你说,这为官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不敢妄加评论。”颜叹琴谨慎地答。

  黎闲微微一笑,神情中闪过一丝的漠然:“问问而已。”

  颜叹琴见状,道:“那我也随便答上一答罢。”

  黎闲略带惊异地望着颜叹琴深不见底的眸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其一,为官则为官,不一边追逐清高、蔑视权贵,一边还死盯着官位不放;其二,表里如一,不昨夜还逛了窑子今早就说鄙弃烟花风月;其三,知道自己因何而为官,为官本是为民造福,即便做不到爱民如子,至少也不能鱼肉百姓。做到这些,哪怕是个稍有政绩的贪官,也比那些碌碌无为的清官来得实在。”颜叹琴慢条斯理地道,说完又补了一句,“不止为官,为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黎闲怔怔地望了颜叹琴半晌,这才道:“这话……不像一个小倌能说出的。”

  未等黎闲说出下句,颜叹琴便抬起刚能动的手臂,“啪”一下扇在黎闲脸上,冷道:“既然是人,说人话便是理所当然的。同样是人,做小倌的就说不得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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