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同人)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
锁孔响了两声,桑和在玄关踢掉鞋子,房子是典型五脏俱全的小户型,在客厅抬眼一望就能看见阳台全景。
晏颂慌乱从椅子上爬起来就往窗帘后凑,凑到一半忽然定住:“我为什么要躲,她不是看不见我吗?”于是板着脸,抱臂远远看着她往沙发上一摊,像一坨烂泥。
按苏检的话来形容,标准三无女大学生,无颜值,无成就,无男票。
不过晏颂摸了摸下巴,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收拾一下第一个可以克服,男票总会有的最后一个也可以克服,就是第二个有点惨。不是他夸张,习题上那些空白的题,就像辣鸡,留题的桑和就是辣鸡中的战斗鸡。
想到刚才的种种,桑和突然从沙发上坐直,对着空气大喊:“桑和,你真的很丧!”
“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晏颂颔首。
茶几摆着小零食,桑和泄了气,摸了过去随手拆了一包花生米,抓了一把扔进嘴里咀嚼。就在晏颂嘲讽这觉悟维持太短,一秒打回原形时,刚刚懦弱又怂包的桑和,突然把矮几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拂,从包里掏出一本考研英语单词书,竟然背得很认真。
“真是个怪胎。”
晚饭的时候,为了犒劳下午状态爆发,桑和难得翻了食谱,从冰箱里搜罗了一些剩下的食材,准备做几个好菜。
厨房里传来轻快的歌声,正在客厅无聊溜达的晏颂偷看了两眼桑和的笔记,发现每一页顶端,都有一句重复的话——Let bygones be bygones(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晏颂不以为然。
还有人也需要这么大勇气?能比他更惨?他这二十多年因为缺这一魂一魄,命数虚弱又倒霉,可不是坚持下来了,甚至做到了他想要的程度,相较之下,桑和这样子又叫吃什么苦呢?
不过很快就是另一个大问题——他虽然不需要进食,但不代表他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全然麻木,而桑和吃饭细嚼慢咽,显得格外香甜,让人也有了果腹的欲望。
然而这顿饭是没吃起来的。
那个电话来得很突兀。
“小和,你爸爸老毛病犯了,这次挺严重的,我们现在在医院,你……你过来一趟吧。”
桑和握住电话的手一紧,脸色也难看起来,但很快,她低下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冷冷拒绝:“不,我还是不去了。妈妈,你知道我不能去的。”
“小和,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桑妈妈的话音也急促起来,她想要劝女儿,可千言万语一拥而上,却磕巴起来,“你……哎……”
挂断电话,桑和像耗尽浑身力气,“不,不能去啊。”
☆、Chapter 06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小姬上次搞错了存稿箱时间_(:зゝ∠)_这一次的更新间隔显得十分漫长~
等下个星期考试考完,就可以开启丰厚存稿模式了_(:зゝ∠)_加油加油↖(^ω^)↗
015
手机几乎是因为颤抖的手指握不住而摔在餐桌上的,还好背朝下,不然磕坏了屏幕,桑和又要肉痛三个月。
通话断了,桑和捞起筷子,往嘴里扒了两口白饭,味同嚼蜡。
“我是不是,真的很冷酷无情?”
坐在餐桌对面正打量她的晏颂吓了一跳,刹那间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好在转眼就发现,桑和不过是自言自语。
这姑娘是有多久没跟人说话了,总是对着空气说,不是个戏精八成都有点神经。
“我是不是,真的很冷酷……无情?”她又呢喃了一遍。
晏颂竟也有些好奇,他听不到电话里的内容,心想,她妈妈也不至于叫她去上刀山下火海,怎么一副苦大仇深,悲伤至死的表情。
最后,他得出总结:现在的小姑娘都容易玻璃心!
然而,还没等他发出一顿牢骚,桑和已经扔下筷子,风一样奔出了门。晏颂睨了一眼,用余光目送她背影。
“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
等锁一落,他一边不屑桑和的心口不一,一边又不得不垂涎桌上桑和烹饪的美食,然而晏颂这个虚无的状态,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他忍不住伸手去戳了盘子里颜色正好的午餐肉,却戳到了空气里,气得想踢一脚椅子,却踢了个空没站稳打了个旋。
晏颂想,他还是继续找个地方躺着提前过老年时光吧。
市人民医院。
桑和很快就在楼下问到了具体的消息,等了一会没等到电梯,心急火燎一口气跑到了十楼。
楼上没什么闲杂人,走道里也如水沉寂,只有急救室亮着灯。老桑家该到的人都到了,她一眼就看见妈妈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用手杵着额头,似乎有所感觉,抬头望了一眼,桑和仓惶退到了转角处。
事实上桑妈妈还是骗了桑和,根本就不是一般的老毛病犯了,看样子只重不轻。
本就敏感而脆弱的桑和,心里很失落,所有人都对她表示理解,可他们同样也怕她真的带来灾祸。有时候谎话说了百遍,说谎的人自己都愿意相信,同样,巧合如果多了,那么也无法让人不多心。
是因为这样,所以电话才只打了一个,病情才故意隐瞒?
桑和很难过,她远远靠着墙,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医生推门而出。
“桑先生已经没事了。”
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地,桑和抚了抚心口,调头离开。
“文菁,那个丫头,还是不肯来吗?”小姑拍了拍桑妈妈的肩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不是我说,小和是我们这些长辈看着长大的,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她啊。”
“谁还怪她吗?”桑妈妈摇摇头:“这些年,始终走不出来的人,是她自己。”
桑和回到小小的屋子里,就靠墙坐在冰冷的地面,粒米未进,眼泪终于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像是要把积累的委屈掏空。
“这是怎么了?”
听到动静的晏颂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不过他现在的重量,说弹太过夸张。
晏颂最见不得女孩儿哭,起初他想找个房间躲起来耳根清净清净,奈何桑和这一哭惊天动地,悲痛万分,哭声着实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他只能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左右为难。
“我这样半死不活的都还没伤心,你有什么好哭,还哭得像全世界都欠你一样。”他叹着叹着,竟然忍不住伸手想去拭她的泪。
他也跟着着魔了吗?
晏颂忽然就想到远去的时光里,他第一次见她,这个姑娘最爱笑,从不哭。她总是处处与自己作对,把整个王府上下搞得鸡飞狗跳,哪有一点王妃的样子。
“司马惟,听说你那儿藏着广陵散的残谱,借我瞅瞅呗?”
“喂!这么小气?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琴弦,一根一根一根一根地剪断!”
不过对她来说,心里也是有怨的吧,那个时代,兵荒马乱,朝不保夕,谁又能活得坦荡?就像从前简单的时光里,她只道自己晏颂;而王府深墙中,这个称呼再也不见,从此只有高亭王司马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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