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奉命
她走了,留下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她说这里除了尹新月完完全全属于新月饭店,其他人都不算是,那掺着张启山骨血的孩子,更不算。
尹新月的遗体被莫测封锁在车内带回了北平,张启山终是未曾见她最后一面,八爷之后被张副官送去疗伤,孩子只能暂时托付给小葵,“佛爷…少爷还没有名字。”“叫他忆寒吧。”记起当初尹新月说过,自己的本名叫做尹寒,虽然新月饭店不肯相认,但至少这个孩子还是要知道亲生母亲的,如此祭奠,也算弥补自己愧疚的那颗心。
第49章 乱世风云
莫测前脚刚走,通天的炮火便袭击了长沙,日本的战机接连不断的投着□□,张启山扶正军帽,望了一眼天空,带着军队朝前方奔去。我是一名军人,不论我有过多少种身份,在战争面前,我就是国家的一个兵。
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侵我华夏者片甲不留。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你没有经历过战争,不会体会那种对于死亡的恐惧,那一切的希望都在一瞬间被炸裂毁灭,前一秒还是亲人相护,下一刻便是人鬼殊途。可身为军人,你无从选择,国在你在,国亡你亡,但更多的时候,是要为国捐躯,用你的血肉去书写历史,期盼再一次的和平与辉煌。
当张启山穿行在炮火中扶着一个女孩奋力奔跑时,他除了保家卫国,除了忠肝义胆,除了虽死不悔,还有那无尽的恨。“害我妻子,辱我挚爱,焚我家园,毁我江山,犯我国土,杀我同胞。我张启山立誓,日寇一日不灭,此恨千古不息!”
战争来的太紧迫,这份丧妻之痛已来不及发泄便一头扎进了硝烟战火中,在百姓的哭嚎声里四处蹿躲着。“快走,快,快…”他一边推搡一边高声大喝,仰起头看到轰炸机抛下了一颗□□,用力挤开慌乱中的女孩,“佛爷!”□□坠落的最后时刻,一个人奋不顾身的冲过来抱住他拼命滚到了路边,轰的一声,掀了一身的泥土石块。
他咳嗽着挥开了尘垢,立刻瞪大眼睛捏紧那个人的肩膀,“你来干什么,你快去护送八爷,这里不用你管。”“佛爷,八爷已经被二爷送走,我是你的兵,我必须跟你同生共死。”两人对上双眼,张启山喘着粗气擦去那人嘴角的血迹,狠狠将张副官搂在怀中,“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副官点头一诺,“好。”
身后的城墙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张启山松开手,撑着胳膊爬起来就往前跑,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如今国仇家恨一起报,也应是无惧无悔。
“佛爷!”这一声呼喊,张启山回过头,站在远处认真打量着他,墨绿的军装在隆隆炮声中显得愈发的耀眼,“副官,安然无恙的回来见我,听清楚了没!”他用力点着头,“佛爷,你叫我一声副官,我当你一世副官!”张启山笑的爽朗,嘹亮的嗓音渲染着纷乱的沙场,“你回来,我八抬大轿娶你进门!若回不来,我一身军装亲手葬你。待到我完成军国使命,阴婚配你!”他颤抖着朝着张启山敬了个军礼,这一刻的誓言足够他铭记一辈子,强忍着将泪水收回了眼眶,毅然决然指挥分队朝北边攻去,如果我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那该有多美好。一场战争席卷而来,拉开了序幕。
战斗持续了足足半月,难民们换了一个又一个避难点,死的死伤的伤,哀嚎遍野民不聊生。临近中午休息的时刻,双方都疲倦的停止了相互攻击,有了片刻喘口气的契机。
“长官,有一个姑娘找您。”“姑娘?”张副官放下手中的水壶跑出了军营,才看到小葵抱着那个孩子焦急的站在营外,于是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怎么把小少爷送来了?这里不安全,他不能留在这儿。”她忧郁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婴儿,纠结着摇了摇头,“张副官,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我一个人保命已经很艰难,实在不敢拖累了少爷。少爷是佛爷唯一的骨血,还希望你可以代为照顾,我一个丫鬟死了就死了,万万不可以断了少爷的前程,张副官,恕小葵实在无能为力,这个孩子,你一定要照顾好…”副官迟疑了一下,接过这个男孩儿抱在怀中,“张副官,你是个好人…”他抬起眼睛看着她,“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从不是下人,你是英雄。”小葵抿嘴笑了笑,朝自己深深鞠了个躬,他看着小葵松开手拖着受伤的右腿依依不舍的回望着离开,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低头注视着怀中,小心翼翼碰了一下那小人的鼻子,一抹微笑浮现在脸上,“这是…佛爷的骨肉…”
“长官,小心!”伴着士兵突然的吼叫声,冲天的炮弹炸在了眼前,他来不及躲闪,迅速匍匐在地上护住孩子,一瞬间,尖锐的石子就犹如枪林弹雨般纷纷落在了身上。“额恩”石头猛地穿透军装扎进后背,却弓着身子死命的将孩子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住一切的伤害,血水渐渐染透了衣裳,那孩子安然无恙。
张副官咬紧牙挺起身子,透过呛鼻的灰尘,他缓缓抬起头。不远处小葵安静的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滔天的怒火狂暴着涌上全身,怒睁着双眼伸出手指,对着敌军的方向雷霆大吼,“给我…灭了他们!”一声号令千军齐发,“杀!”也许是悲痛到了极点,也许是隐忍到了极限,所以什么也不再畏惧,不再胆怯,万众一心同仇敌忾,最后以五万六千日军的伤亡而取得胜利。
这半个月间,我军损耗了两万八千余人,只要有战争就一定会有流血牺牲,和平从不会是空手得来,长沙,才终于暂且保住。
一场战役打完已落了黄昏,部队急需休养生息,疲倦的从军医处回来,身后是处理好的伤口捆扎着绷带,他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挪到了营帐里,到了床边便趴了上去。“长官,张大佛爷来了。”“佛爷…”这是时隔十多天,张启山第一次再见到他,那战后久别重逢的思念之情难以抗拒,他吐了一口气,刚想起身,就被迎面走来的军官摁了回去,“我知道你受伤了,别乱动,不是外人。”
士兵撤出了帐外,张副官抓着这个人的手臂打量了一圈,才放下了悬着的心,“佛爷没事,这样真好。”“我说过要娶你,怎么可能有事。”这句话一出口,副官忙低下了头回避着,“佛爷,我只当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认真起来了。”“对感情我从来不开玩笑,我说过娶你,就一定娶你。”张启山坐到床头,轻轻扭过他的身子面对着自己,副官也被迫对上了他的眼睛,“张日山,你我风里来雨里去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比任何人都艰辛,我不能再负你。就算老天爷不赏这个脸,我也要给你幸福,我要你以后都是我张启山一个人的,我要你了。”“可是佛爷…”“没有可是,其他人说什么都不作数,除非你不想嫁给我。”“我想!我比谁都想…”“那就行了,你情我愿的事情,过几天就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