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
作者:甜冰茶
时间:2023-10-03 06:10:02
标签:无CP 美强惨 历史衍生 古典名著
他转而问道:“还有何不适?”
他是真的被吓着了,他这堂弟虽是自幼体弱,但也大多数时候都是生龙活虎一个能打十个,鲜少有这般样子。
荀晏没精打采的摇头,荀谌看着不大放心,出去叫了张机过来,回头自己却被赶了出去。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荀晏。
“我与老师讨论医术,谌兄长难道听得懂?”荀晏没有感情的开起嘲讽。
荀谌:……
“你这医术学得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反问。
荀晏用被子捂住了脸,拒绝搭理。
直到身旁重归寂静后,他才能够清晰听到自己急促虚软的心跳声。
真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清之也少有的没了声音,于是他一个人蜷缩在安静之中。
直到有人粗鲁的将他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张机看上去像是多日没有睡好,瞧着比荀谌还要憔悴,颌下的胡须都乱蓬蓬的。
“老师,”荀晏软乎乎的说道,“有点难受。”
张机皱起了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脉上,荀晏却握住他的手臂深深喘了两口气,只觉得胸口愈发憋闷。
“想吐。”
他如实说道。
他几日水米未进只喝了点药,吐了半天都是干呕,直到最后一股微暖的腥气涌上喉头。
他呕了一大口血在巾帕上,顿时感觉胸口沉重消散了许多。
荀晏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看都不大愿意看就撇过了头。
“吐出瘀血是好事。”
张机很淡定。
他收拾了收拾,倒了杯热水递给了荀晏,然后说道:
“我们师徒应当谈谈吧。”!
第133章
温水冲淡了唇齿间的铁锈味,荀晏低着头抱着瓷杯,倦怠得不想动弹。
张机熟稔的取了只笔在纸上记着什么,记完以后才抬头说道:
“病情恶化的太快了。”
“外伤以致虚劳,损伤心血络脉,思虑过多又亏损精气……心乃五脏之本,你本就天生心脉虚弱,经不得耗损。”
说罢他一顿,看了一眼低着头也不说话的荀晏,随后淡淡道:“这些你应当也知晓。”
荀晏讷讷无言。
张机面上逐渐浮现薄怒,他啪的放下了笔,问道:“既然知晓,又为何不爱惜自身?”
他确实是生气的,论起医术,眼前的人虽说不上什么极高明的神医,但耳濡目染钻研多年,又兼自身久病成医,该如何应当再清楚不过了。
荀晏垂着眼眸,指腹轻轻摩挲过瓷器光滑的表面。
“老师,”他蓦的开口,嗓音因先前一番折腾沙哑得很,但语气仍然是平静的,“胸痹之症本就了无对症之药。”
这时候的医学并没有日后那般精细的分类,胸痹是一种很宽泛的说法,他这病用日后的说法大概得叫作……先天性心脏病,正如他先前所说,放在这时候就是绝症,纯看命。
张机一怔,听出来他言下隐隐的悲观之意,心中愈发升起怒意,只是被他压制了下来。
“清恒之疾较常人要轻许多,又兼自幼服药,习武锻炼,人体气机玄妙至极,若是日后能戒忧戒虑,未必不能病愈,”他说道,“昔年叔慈先生虽多病,但寿数亦不亚于寻常人。”
荀晏听出来老师的宽解之意,他想着,他本该顺着这段话说服自己,附和老师,但可能是病中乏力多思,他下意识又不那么认同老师的话。
他不似寻常病患,听医工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学了多年的医,有些时候知道的越清楚反而越束手束脚,乃至于有些说不出的消极。
“老师说得是。”他最终这样说道。
“你最好是这样想的。”
张机看出他的言不由衷,气得牙痒痒,只恨自己没有祢小友那张嘴能把这人骂骂清醒。
他唰唰写了一排方子,往荀晏面前一塞,匆忙之间荀晏的大脑一片
空白,还未辨认出药性就被另一个想法塞满……这是不是多了点?
“暂且先服这些,看后续反应再改方子,若是……”张机欲言又止,还是说道,“若能暂且辞官以休养,那便再好不过了。”
荀晏啊了一声,倒也没有对张机后面那半句话有什么反应,反而后知后觉问道:“今日是何日?可有赵将军与棐兄行踪?”
张机:“……那两人挺好,已经回来了,受了些皮外伤而已,比不得你惨。”
他不想再与眼前这人说话,生怕自己也被气出个好歹来,遂甩袖便走。
荀晏被甩了一脸,尚且有些茫然。
不久后便有侍从进来送上薄粥与汤药,他严肃的挑挑拣拣了一下选择先喝粥,不然喝完药得没胃口吃饭。
粥是用细米熬的,没什么糠,可惜他饿久了也尝不出什么滋味,也不知这乱哄哄的军营里被他们从哪儿找来的。
[下雨了。]
清之悠然说道,对于先前的事全然没什么反应。
荀晏拢了拢被子,有些倦怠的半阖眼眸,胸口仍然隐隐作痛。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茫然且小心的问道。
[没有,]清之说道,[你可以继续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哦,]荀晏慢吞吞应道,[那我先睡了。]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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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青州不能就这样无主,所以臧霸愉快的领了一支兵驻扎在了北海,再次成为了永远得利的第者,泰山老哥吕虔拾掇拾掇也带了点人进驻青州观望。
雨停之后,迟迟未动的后军终于拔营。
晕车十级患者因为张机这次格外严厉的警告,一路上几乎没有多少醒着的时间,也可能是因为平日服用的药物里本就含有安神的成分。
所以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真的不知今夕何夕,只能看到无所事事的俘虏兄长正在他边上剥橘子,甚至挑剔的把白丝都挑走。
“谌兄长当真没事干啊。”
荀晏有气无力的发出今日的第一声问候。
荀谌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口中道:“清恒可知何为俘虏?”
言语虽在
挤兑,手上却轻柔的扶了一把人。
他本是看堂弟这病来势汹汹,便去拦了张机,谁知这位张先生滔滔不绝讲了一堆专业术语,反正他也听不懂……最后他听懂了不好好看着得命不久矣,有碍寿数这几个字眼。
吓清醒了。
荀晏思索了一下正常的俘虏是什么样的,再看看一副富贵闲人面色甚至有些红润的荀谌。
……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得劲。
“兄长若是闲得慌,不若处理处理军中事务,省得那些刀笔吏天天没完没了折腾。”
“你若是放心也行。”荀谌挂起营业微笑。
“为何不放心?”荀晏认真的说道,“反正兄长也回不了河北了。”
荀谌看了他一眼,见他现在状态似是还好,思忖着还是问道:“清恒观曹袁官渡之战,哪方能胜?”
“曹公。”荀晏不假思索回答道。
荀谌一怔:“袁公兵众远胜曹公,优势在袁不在曹,为何清恒却认定曹公能赢?”
“因为我在曹营啊,”荀晏随口答道,见自家兄长眉头一跳连忙反问,“兄长又如何看?”
“袁公……”荀谌出口便一顿,随后才道,“袁公若败,那大抵是败在内部纠纷之上,但曹公要想赢,也不是那么容易。”
言下之意虽是仍旧更看好袁绍,但内心却也认为他有着败象,这倒是个稀奇事儿,荀晏琢磨着袁绍麾下到底乱成了什么样。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荀晏懒洋洋的说着,“曹公运气好啊,而且他还是那种抓得住那一缕运气的人。”
后半句才是重点吧,荀谌心中叹息,而袁绍却恰恰不是这种人。
“不论如何,”他神色不似玩笑的说道,“谌虽身在曹营,但攻袁之事……谌不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