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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樱】黑樱残章

作者:黑米粥 时间:2020-10-31 19:28:12 标签:霹雳同人

  文笔大气与治愈并存,温暖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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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樱残章


第一章 初露头角
  位于四魌界最下层,四魌树根部的火宅实在是个糟糕的地方,资源的极度贫瘠必然促成竞争与杀戮,自相践踏屠戮的结果就是火宅之人比之其他三界更极端的功利之心。
  开口闭口就是火宅利益的咒世主绝不是在言语上首开先河之人,早在前王邪天御武时期,前王便以此为宗旨,更甚者即使是死后也身体力行地使“利益”二字在他的遗骸上完美体现。
  佛狱大多数人喜爱自己的称号甚于自己的名字,例如仲裁者就几乎忘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因为那东西体现不出他的任何价值,佛狱没有称号的人就是无价值的废物,佛狱没有神祇,没有温情,甚至没有信仰,佛狱唯有最高的利益。
  佛狱随四魌树同在的千秋万载,唯有适者生存,物竞天择。而这所谓的“天”,就是佛狱的利益。
  没有人会甘居污秽脏污之地,没有人会有享用别人残羹冷炙的癖好,尤其是顽强挣扎的彪悍种族,于是佛狱的前王邪天御武发起了四境之战,矛头直指号称诗意天城的上天界,这场本就实力悬殊的战争,就如同蚩尤战黄帝。
  那时,佛狱还没有凯旋侯这注定要成为传奇的名字。
  那时,咒世主已身居高位,太息公崭露头角。
  这场迫于生存发展发起的战争自邪天御武被困后迅速转向颓势,既而就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反扑。
  那时,咒世主继承了佛狱精神,成为了现在的王,太息公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兵败如山倒的反扑中,太息公第一次看到了拂樱。
  在不死不休的绝望反扑的战场上,那个发色黑绿的年轻人,冷静得让太息公惊叹。
  他不执迷于先王旨意下的至死方休的战争,他与他的副体,冷静地为大军留下后路,然后又借助地形之利,减缓了上天界追兵的脚步,在一片绝望的战场上,以一只小队的微小代价,换得他所属整个大部的有生力量。
  他右眼下有一条月牙般的伤痕,紫黑的眼眸中,透露出一股众人皆狂我独醒的老成之气,他身边围绕着一群有着同样眼神的同伴,他们眼中全然是对年轻人的信任。这在阶级分明,以利相交的佛狱,简直是一群异数。
  邪天御武的狂意终是被上天界的刀龙们的强大气场给压了下去,战争的结果也与那远古的蛮荒之战无异。
  蚩尤失败被囚,继而经过数甲子之后,脑袋被砍下,尸首被分解,牙齿骨骼成为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血水化为卤池。
  前王也同样。
  此战之后,火宅佛狱不得不暂且沉寂下去,以咒世主与太息公为首的火宅佛狱,极需要对一片凋敝的佛狱进行调整,虽在这一战后,佛狱更显苍凉萧索,然而只火宅最高利益犹在,人心不死,佛狱犹有可为。
  太息公杀伐决断的强硬手段,便在战后事务的处理中彰显出来。
  一大批人因失职被斩杀,更多的人因为举措得当而被提拔,其中就有仲裁者等后来一批堪称公务员楷模的实干人才。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在那些受赏者中,她竟没有找到那个令她眼前一亮的年轻人和他的同伴们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还很年轻,身子骨也还没有完全长开,样貌算不得有多出众。
  但是,在佛狱,只要是太息公想要找的人,没有寻不到的。
  一天后,副体玷芳姬传回消息,说人已经找到了。
  他的称号是什么。太息公问。
  他已没有称号。公副答。
  此等人才,居然会没有称号?
  他本来号“先锋者”,因在战场上违背军令,被撤销了称号,本来违背王命当斩无赦,但又因断后有功,功过相抵,得以保全性命。公副道。
  哦,那他现在人在何处?太息公道。
  被贬去西军马厩……牧马。公副犹豫了一阵才道。
  什么!太息公面露愠色。
  公副一惊,公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这次竟为一个平民而怒。
  且这个裁决是公下的,难道公没有印象了吗。公副连忙提醒道。
  太息公略一思索,卷宗中的一个名字便自她脑海中跳了出来——先锋者
  本名是——拂樱
  太息公嘴角扬起一个微笑
  嗜血的狂花吗?


第二章 傲世狂花
  战事既停,军中粮草物事的管理上也就疏忽了,太息公着一身寻常人的黑衣,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了西军马厩。
  看这么一群马给养得膘肥体壮,太息公心中忽然就起了一股莫名的戾气。
  马厩边上有一草屋,太息公走近去,便见“拂樱斋”三字赫然跃入眼中,字是以指力刻入石中,颇带了些主人的不羁。
  透过支起的竹窗,太息公只见那清俊的男子正在翻阅一本书,似是没有察觉她的到来。
  火宅佛狱本就是暗无天日的地方,拂樱就着豆大的灯火,脸上半明半暗。
  她驻足细细看着他的面容,只见他低垂着眼,一派宁静,五官过于清秀,这样貌,在佛狱……真是容易受人欺侮啊。
  然而这想法只下一瞬便被改变了。
  拂樱抬起眼来,冷冽,清亮,如同染了霜的夺命名器。
  太息公朝他微微一笑,极尽魅惑,继而推门进入。
  拂樱也不惊诧,温和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刚才读书入了迷,不记得迎接贵客,真是失礼了。”拂樱的声音温文尔雅,虽不是太息公所喜欢的,却也听着顺耳。
  太息公瞥了眼桌案上的书,右下角有“楔子”二字。
  “吾乃邪玉明妃。”太息公看着他的眼,淡淡道。
  “拂樱有幸。”拂樱听罢,站起身来回道。
  太息公抬起眼来看着这清秀的男子,揣度他接下来会怎样做。
  拂樱站起身来,回过身去,自身后的柜子里取了一个干净的木杯,就着桌案上的茶壶,给她上了杯茶,放到她身前。
  太息公愕然,然而只一瞬,她便笑道:“吾以为吾还应该得到更高的遇。”
  拂樱回道:“明妃来此如果只是为了更高的待遇,例如……跪礼,那应当报另一个称号才对。汝无所求,吾何必自作多情……错了,是自作多礼。”
  太息公听罢,将那杯粗茶饮下。
  本以为乡野间不会有什么好茶,可这茶入口,便有一股暗香沁入五脏六腑,暗香中还蕴含着些许腥甜,太息公闭目仔细回味了一番便道:“上品的血樱兰,非一般茶品。”
  拂樱也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道歉:“今天明妃来得忽然,若事先打个招呼,汝便可品那刚泡好的血樱兰,韵味更胜此三成。”
  太息公放下茶杯,定定看着拂樱,语气中掺杂了一丝阴郁:“吾第一步踏入这西军马厩,心中就起了一股无端戾气,你可知原因为何?”
  拂樱静默了一下,继而抬起眼来,眼神中已然明了。
  “明妃是嫌弃拂樱把这些马儿喂得太过膘肥体壮了是么?”
  太息公眼中染上了欣赏之色。
  拂樱又道:“真正的战马,要比这些马精瘦一些,神气也是全然不同。如今兵刃入库,马放南山,大战过后,是不得已之时势。这些马儿是生不逢时,只不知道……”拂樱忽然缄口不言。
  太息公看着他,幽幽道:“只不知道什么?”
  “拂樱是否生不得时?”
  太息公不语,只向拂樱勾了勾手指,拂樱是知趣之人,便站起身来,走到太息公身旁俯下身来。
  太息公的手指如同灵蛇一般,轻柔地自他略显白皙的面颊上划去,然后游移在他右眼下那条细细的月牙样的疤痕上。
  拂樱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坚定,丝毫没有动摇。
  “拂樱,做人不可太高调。”朱唇微启,吐出这几个字。
  拂樱神色一凝,却又听她道:“拂樱,你以为你命在你还是在天?”
  太息公的声音极尽魅惑却又夹带威严之意,她绕有兴趣地看着拂樱,猩红的长指甲若即若离地扫过拂樱紫晶般眼。
  拂樱啊拂樱,你到底是条忠犬还是只猛兽?到底是个俗物还是……
  “火宅天无日月,要天何用?拂樱之命,唯在于火宅之最高利益。”拂樱决然道。
  “哈哈哈哈哈……”太息公大笑道,忽然她神色一凛,劈手就给了拂樱一巴掌怒斥道:“好个拂樱!
  你将王置于何地!”这一巴掌虽是抽得不重,拂樱嘴角却也见了血。
  拂樱直起脊梁,用手指擦掉嘴角渗出的血丝,居高临下一副睥睨之态,冷笑道:“前王邪天御武一意孤行,在一个错误的时间挑起了一场四境之战,你们难道都是赞同的么?在战机不利之时还下了绝命,战至至死方休,你们难道也毫无意见?佛狱的生存与发展,便是佛狱的最高利益,违背佛狱最高利
  益的王,拂樱倒是该顶礼膜拜?佛狱的利益,本就不该是王的个人利益!”
  太息公听到这般大逆不道离经叛道之言论,再看拂樱气焰嚣张如那嗜血的妖花,狷狂的眼在佛狱永无天日的暗夜中散发着紫晶般的异彩,脸上不由露出欣悦之色。
  “先锋者,汝果真不负此称号。”
  拂樱一愣,既而明白了过来,然而看心头一时思绪万千,竟不知道该如何对答。
  太息公慢慢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他身前,道:“先锋者,汝之发言非常精彩,令本公惊异,汝之提案,本公将向王提出——”
  拂樱是何等机敏之人,听到她这一声“本公”,立刻单膝行了个跪礼,道:“先锋者谢公之厚爱!”
  太息公弯下要去,勾起拂樱的下巴,朱唇挨着他的耳朵,继续接着上句:“本公将向王提出此议案——待你达到相应的阶级之时。”
  “那么,先锋者,现在本公就向你下达一项任务,本公希望汝之能为不输汝之口才。”
  同年,先锋者与他之同伴皆下属,冲击者,伏击者等人,秘密潜入杀戮碎岛,在敌我实力无比悬殊的情况下,诛杀在四境之战中倒戈向杀戮碎岛的佛狱叛徒,签订了两界互不侵犯协议。
  那一年,拂樱十九岁,在西军马厩养了九个月马后,开始了他的漫漫征途。


第三章 箭在弦上
  自接受杀戮碎岛任务以后,俯仰百年而过。
  拂樱亦以百战不殆的功绩,得赐号“凯旋侯”,成为佛狱年轻一辈的传奇。
  那夜拂樱刚出军营,一阵异香袭来,这个味道他并不陌生,佛狱用这种香的只二人,一个是公,第二个便是公副——玷芳姬。
  玷芳姬看看四周:“侯为佛狱果真鞠躬尽瘁,这个天色还在军中。”
  “劳公副费心,军中的屯所便是凯旋侯的居所,这在军中无人不知。”
  玷芳姬看着眼前之人,只觉他的城府似比数年前更深了,便笑道:“侯之辛苦,断不会没有回报,公一直期待着……”
  拂樱听她话中有话,眉一挑:“哦?公的意思为何,公副请明说。”
  玷芳姬笑道:“侯知道公当年为何对侯另眼相看?全为侯一句‘佛狱的利益,本不该是王一个人的利益’。侯说这话的神色,与王颇为神似。”
  拂樱凝神思索话中深意,并不急开口答话。
  玷芳姬看他神色,不由掩口吃吃笑:“侯不必多虑。公非是侯心中所想之人,若为争全夺势分裂佛狱,选择一个更听话的傀儡岂不是更好?公与王已在等候侯之到来,侯到时只需以自身意愿来发表言论即可。一切,皆以佛狱利益为重,望侯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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