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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观棋不语

作者:type_oemga X 三品不良 时间:2020-11-04 18:51:03 标签:瓶邪 盗墓笔记

“已就绪,去见二爷。”
我握紧手里的BP机,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华容道的第一块障路石被推开了。
命运这家伙就是奇怪。曾经我以为自己是它的棋子,而它则作为BOSS横在对面,等着人去将它殴倒在地——但我却从来没见过它的踪影。
现在我知道了,它不存在于任何一个地方,但同时它又无处不在,因为这整个棋局都是它的化身。
我想我终于找到与命运对话的方法了。
五 齐羽 6
得到消息后,我并没有立刻去见二月红。作为一个随时可能倒下,也不知醒来会是何日的人,我必须安排很多事,以确保我的信息优势不被常年的昏睡浪费。
于是我写了一本赚钱指南,把从90年开始,我所记得的所有商机都写了进去,包括股市波动,政策变化,以及新产业的兴起等等,以及一些尚未发迹的富豪,因为必要时可以进行投资或者合作。
这种行为一定会对世界造成非常大规模的影响,为许多家庭带去悲与喜,改变无数人的命运,甚至波及到我自己的存在,但如果它真的会将我从历史中抹去,应该也能将我造成的影响消除吧。
其实在绝对的信息差面前,钱是最没价值的东西,因为太容易弄到手。不过未来的行动需要大量的金钱作为后盾,没有时间清高了。凭我爷爷的资本和二十多年的积累,就算成为世界首富也不是不可能,而隐藏自己,本来就是老九门最擅长的事。
把堪称逆天的笔记本交给我爷爷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真是无法形容,当然,我特别强调,如果发现任何事与校验项不符,就说明未来已经改变,里面的记录已经失效。没想到和我预计的抗拒不同,他拿起本子翻了好一会,突然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竖起了拇指,
“放心吧,爷爷一定会成为大资本家的。”
他的这个反应,让我心中“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情绪一扫而空,不禁恶从胆边生,又找他多要了五千块钱。
而当天晚上,我就揣着那一万块上了去长沙的火车。
车上一切不值得细说,无非是吃喝拉撒睡。由于我残疾人的身份,受到了不少照顾,不光上下车有人帮忙,列车员还把我一直送到了出站口才离开。
接我的司机是个中年人,姓魏,头发微秃,恭敬得过分,我看他面熟,一问才知道是跟着小花的,这才想起几年前在解家见过面。怪不得对我这么热情,在他们眼里,我这个打酱油的也算恩人之一。
听老魏介绍,小花现在混得相当不错,二月红已经是隐居状态,对外联系的任务都交给了他,不过他现在正在社区的临时戏台表演,要三个小时后才能来见我。
“哦?”我一听立刻来了兴致,“那咱不去酒店了,您就送我去戏台,我还没听他唱过呢。”
“我记得你,你救过我的命。”小花说话带着几分京腔,还未开始变声的童音很是清亮。他一边急匆匆地卸着头上的饰物,一边抽空朝我挥手,似乎唯恐我走了,“好不容易过来,一块去吃个饭吧。等我一下,我请你吃遍长沙。”
我忽然想笑,也说不清是因为他小女孩的外表和太过成人化的语气,还是在我面前充老长沙的派头。所以说男旦就是有趣,不是亲眼看着他下台,谁会把他和刚才台上那个翻跟头的女将军联系在一起呢。
不过更让我意外的是,他居然半点也没有对我现在的状态表示好奇。诚然,对于盗墓世家来说,死伤是司空见惯的事,可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却已经习惯了身边熟悉的人横遭变故,这与他的经历是密不可分的。
如此早熟对他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一时还真说不清楚。
“花儿,完了把你齐叔叔推过来,咱们送他去见二爷。”
远远传来一嗓子,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看到小花歪了歪嘴,一下子现出了少年的神情,“得得,这眼看着要到点了,二爷爷要是留下咱,又得吃回斋。”
我想起以前就听他抱怨过,最怕和二爷一起吃饭,一来是规矩特多,一来是味道寡淡,忍不住笑道:“二爷没教过你?唱戏要护嗓子的,不能瞎吃东西。”
“道理谁不懂。齐叔,您别听他们的,我唱戏,您又不唱,光吃菜这腿可好不了。”他三两下把戏服脱了,又抹了脸,推起我的轮椅就往门口走,“吃斋十几年,断了胳膊还不得乖乖喝骨头汤?我待会就和二爷爷说去。”
我苦笑了下,要是他日后知道我是谁,肯定要抽我一顿,“你还是别叫我叔了,不用客气,咱们平辈论交。”
小花露出个了然的笑容,“我知道,有外人在我就叫您哥。”
明白他是想左了,我不方便解释,只好叹了口气,自醒来后一直烦躁得要命的心境,居然缓和了许多。
也许因为帮会里的人都带着死气,虽然叫做不死,却多多少少是死了一部分的人,不可能像健康活泼的少年这样,从里到外都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和无限的可能性。
“看来二爷对你不错,长这么高了。”
“哟,好多年了,长不高还得了?”他推着轮椅往停车场去,很小心地越过台阶,感觉不到一点颠簸。这靠的纯是手劲,想到我这么大的时候只会两点一线地上学,不禁有些遗憾。如果我的身手再好些,很多事可能都会不一样。
“什么好多年,你小学才毕业吧?”我心情有点复杂,因为成年版的小花远没有这么可爱,他只会讲一些冻死北极熊的冷笑话。
小花“啧”了声,拉开车门,我见他想把我抱上车,急忙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自己撑着扶手爬了上去,“好了好了,我是伤员,又不是瘸子。”
他挥挥手钻进了副驾驶,车开了几分钟突然回过头来,对我说:“哎,听说你们那实战经验多,什么时候也带我下次斗呗?二爷爷光教本事,学了一身都不来真的。”
我看他急切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你这不是在学戏吗?难道还打算把粽子唱死过去?”
“什么戏,咱又不靠那个吃饭。”他从鼻子里哼了声,“谁乐意整天搁台上唱什么丫鬟小姐的,那没用。”
司机座上老魏咳嗽了声,我估计他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了,想起我以前也特别想下斗,原来他小时候也有这么叛逆的时候。
“你觉得什么有用?”
“要管我那一大家子,得靠真本事。”小花很认真地说,“二爷爷都说了,‘台上纵有千般妍态,台下不可有一丝媚气’,不然就服不住人。我首先得练好倒斗的功夫,学会安置我爹的产业,不然又得被人欺负。”
我心里一跳,才记起他童年的那一场波折,不由有些唏嘘。小花曾对我说过,他跟我很像,但是又非常不像。现在看来,他只是比我早得多地经历了那样的变故——转瞬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庇护,让人不得不尽快独立,尽快学会掌控那些原本陌生的东西,尽快变成一个饱经沧桑的成年人。
“你会是个很好的少东家。”我由衷地说,“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别听那些老东西撺掇,倒斗没什么意思,搞不好还把自己弄局子里去。你不如想法子多赚钱,你先有了钱,再做让别人也有钱的生意。他们现在不服你,等你管了他们的钱袋子,就会来抢着给你磕头了。”我不知道给一个孩子灌输金本位的思想是不是不太妥,但是在老九门里打滚,下斗不过是些末端的工作,权钱开道才是扛把子的生存方式,这一课他早晚得学会。
“好!那你赶紧说说,怎么才能变成万元户?二爷爷可从不教我那些。”小花盯着我,眼神很是坚毅。
“那太简单了,一句话就能让你达到目标……”我张了张嘴,差点就漏嘴把赚钱指南说出来,急忙笑着摆手,“但你现在需要的不是知识,而是方法,否则就不算你自己的本事。”
思索片刻后,我从身上摸出一叠钱递给他,“实战是最好的老师。这算是我留给你的功课,你去找出赚钱的门道。如果你有本事把这一千变成一万,那你就毕业了。”
小花接过钞票,略带疑惑地问:“赚钱的门道……要怎么找?”
“报纸的新闻、旁人的交谈,什么都行。如果你实在没信心,可以在钱投出去前先把想法告诉我,我给你评个分。”
小花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好,在你回去之前,我肯定能完成。”
这小子还真上道,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那就一言为定吧,解小当家。”
五 齐羽 7
二月红的宅子,在清水塘古玩市场后面,离毛泽东杨开慧故居不远,白墙黑瓦,独门独院,虽然没有想象中豪华宽敞,却足够精致素雅。院子里贴墙种着不少石榴树,如果再迟些,一定会开出娇艳的红花。
还没进门我就暗自叹了声可惜,因为我能确定,这地方后来成了未来长沙市博物馆的绿地。它就像一个从民国遗存下来的气泡,保护着里面安静平淡的生活,被夹在越来越现代化的城市中,迟早会破裂消失。
我们下了车,小花在前面带路,没走多远脚步忽然一顿,回头对老魏说:“麻烦了,正门得过门槛,太高了,咱们走侧门吧。”
老魏急忙摇头,“不成不成,侧门二爷从来是不让开的。”
小花皱了皱眉头,还没说什么,前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谁说我不让开侧门了。”
我一抬头,就看见二月红笔直地立在门槛后,心里突然震了一下。他的外貌明显比上回老了许多,虽然神态依然矍烁,但脸上多出的皱纹和益发精瘦的身体,都昭示着岁月在他身上流过的痕迹。
接着我才意识到,这四年确实是真切地逝去了。像爷爷、舅公、小花他们,在我原来的时空中早就见过他们未来的模样,即使时隔四年醒来,对相貌的变化也不曾过多惊讶。也只有过去无缘一见的二月红,两次照面的差异,才让人顿感时间飞逝,是半点都不由人的。
“二爷爷!”小花脸上一亮,回身朝二月红挥手,胳膊才举过头顶,忽地又缩回去,把钞票藏在身后,挺直了身体正色道,“二爷,齐叔叔来了。”
也不知二月红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横了小花一眼,然后对老魏打了个手势,让他把侧门开了,便转身踱回院子里。
小花急忙把钱卷了卷塞进口袋,对我眨眼做了个鬼脸,就急匆匆推着我也进了门。
前院很干净,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平整细腻,只在角落安置着一方石桌和两个石墩,一览无余。二月红就站在那边,正对着石桌上一盆葱郁的盆景下剪,枝干遒劲枯瘦,如群龙纠缠,应该是一株颇有年头的火棘。
只见他拿着剪刀左右端详,迟迟不下剪。那石桌边靠墙摆着一溜盆景,大大小小品种都不相同。虽然我对植物不熟,但也一眼看得出这都是经过多年精心造型培育出来的,真不知他在上面耗费了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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