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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观棋不语

作者:type_oemga X 三品不良 时间:2020-11-04 18:51:03 标签:瓶邪 盗墓笔记

所以我明白了,那个钱老是真正的老学究,也是真正的硬骨头。这群人是新中国社会学科的奠基者,他们心中的傲气和对祖国的忠诚不是那么容易磨灭的。
“可是……他说全中国只有三个人懂这个,其中一个已经死了,除去他以外,只剩一个人了,我们能找到那个人吗?找到他又愿意帮我们吗?”
爷爷叹道:“我也不知道,但办法总是有的。再说吧。”
我把心一横,停下了脚步,“我回去一趟,再说服他试试。”
爷爷回过头来,脸色满是讶异,“这不太可能吧?他这个人……”也许是看我杵在原地不动,他旋即放弃了劝说,苦笑起来,“好吧,我在下面等你,你不要太勉强。”
我点点头,再次朝小屋走去。
说服一个人有多么不容易,我是再知道不过了。在神山的山巅上,我和闷油瓶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我同样也觉得无计可施。就算每个人的初衷都是好的,甚至连目的都相同,各自不同的想法也会让他们各奔东西。
我知道,找回终极盒子,让闷油瓶执行完全套的继承仪式,才是解决问题的真正办法。他选择去守门,就是为了帮我争取十年的时间,我怎么能够再次浪费?
只是一点小困难,在这里就停下实在太不像话了。我以前就是这样,觉得总有别的方法,别的后路,所以一再拖延,把最重要的事情都搞砸了。如果我连说服一个老者都不能做到,当初夸下海口帮闷油瓶分担使命又从何说起?
走到钱老的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敲这个门是要对暗号的。但已经走到这里了,下去喊爷爷也很麻烦,我就按回忆敲了几下。
等了一会没有反应,我不觉有点烦躁,难道我敲门的暗号记错了?
想到这我干脆便一阵猛敲,也不顾什么章法了,结果拍得手都快烂了,里面还是毫无动静。
好家伙,这钱老也太沉得住气了,难道猜到来的人是我,打算来个装聋作哑?
我怒从心头起,抡起拐杖用力地往门上砸去,只是砸了几下,里面传出一阵响动,然后门就打开了。
当然,在这几秒之内,我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姿势,对着钱老摆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哟,老爷子,早上好啊。”
“好好好……好个屁!你再震下去,屋子里的拓片都要掉下来了!”钱老气得满脸通红,“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第一,样本量太小,我没法分析;第二,这个机密太重大,奉劝你们别惹祸上身。你还来瞎折腾什么?”
“老爷子,您还没听我说破译的报酬,怎么拒绝得那么快呢?您也说了,这个秘密太重大了,比为国争光还重大——说得没错,没有比我更清楚这利害关系的人了。秘密为什么要被掩饰?因为它的揭晓意味着危机的曝光。但是——”我呼出一口气,略微平复了心情,说道,“即使将秘密毁掉,它背后的危机也不会消失。如果这是一个炸弹,您是想做把炸弹藏起来的人,还是把它拆掉的人呢?”
“你怎么知道这些?”钱老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不屑,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话。
“凭我是一百八十多万的主人。”我说,“我把它们都给你,怎么样?”
老爷子愣了一愣,接着笑了,“呵,到底是老狗的人,狗眼看人低。你以为我缺那点钱?”
我不急不缓地补充道:“自然不是指钱。我是说,我有同一种语言记录的一百八十多万张拓片,这个样本量绝对足够研究了。怎么样,您有兴趣了吗?”
他仍旧不信,冷笑了一声就要关门,我急忙把黑金古刀插进门缝里,“敢和我赌么?如果您不信,从今天开始我就会送拓片来,第一天一片,第二天两片,第三天四片,直到这些拓片堵住你的门,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吹牛了。”
钱老从门缝后侧着头看我,我自然不示弱。两人互瞪了好一会,他看也关不了门,便不再理会我,径直往里屋里走去。我见他态度有些松动,跟着进门,重新说明了我的来意,表示愿意提供一百八十多万个密文石片供他研究,以及所有的研究经费。
“您猜得没错,这六张拓片背后藏有重大的秘密,甚至可能左右全人类的安危。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它破译出来。那一百八十多万拓片,和这六张拓片应该是同源的,我相信,用那些石片做交叉比对,对你破译密文会有很大帮助。”
这些话我说得极尽诚恳,老爷子望了我好一会,才摇摇头说:“凭一些古代文物就想左右人类的安危,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这里面记录了什么?太阳黑子的爆发时间?恐龙灭绝的真相?还是易经的正确解法?”
五 齐羽 19
“容我纠正您一下,一般说来,太阳黑子爆发还不足以左右人类的安危。”我露出一个占据上风的笑容,“至于这里面记录了什么,正是我要请您翻译的内容。”
钱老对我的放肆好像并不在意,冷哼一下又问:“你说得这么耸人听闻,就不怕我把秘密泄露出去?”
我沉吟了一下,便道,“这对我也是一个很重大的决定。确实您在破译的过程中,可能会知道很不得了的事情。不过,人与人之间是可以互相信任的。您是一个爱国学者,有高尚的情怀,我相信这样的人应该不会随意背叛我。现在是市场经济,像您这样的人才是国家的国宝,而且会越来越少,我想赌一赌自己的眼光。”
“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接不明不白的工作。”钱老皱起眉,似乎并不喜欢我给他的高帽子,不过语气缓和了不少。这些老一辈的学者都很有个性,用钱是没法收买的,但看重大是大非,倒无妨说得详细点。
“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一个承诺,它关乎一个人的命运,也关乎许多人,如果硬要打比方,倒不如说是类似环境污染的防治,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儿。您看现在的天空多么晴朗,如果不遏制工业污染,几十年后就会烟尘肆虐不见天日。”我打了下手势,然后才想起和他解释什么叫PM2.5他也听不懂,于是作罢继续说道,“反正主动权在您手里攥着,您要是发现有问题,大可以随时终止工作,什么都不告诉我,对不?”
钱老闭目不语,他双掌拢在肚子上,两个拇指打着转。一阵长久的沉默后,他再次开口:“如果我不答应呢?你能怎么办?”
我摸出了一根烟点了起来。我能怎么办?说去找剩下的那一个人?
不,这不是最佳答案。且不说茫茫人海里我找不找得到那个人,即使找到了,也难保今天的事情会不会重演。
然后我意识到了,这就是最后的试探,我的这个回答决定交易的成败。表面上看,他是在问我的预案,但实际上,他是在掂量自己的选择。只要我说出会找另一个人,我就输了。他肯定会回答“那你就找找看吧”,之后这件事就会石沉大海。
人只要还有别的选择,就会犹豫眼前的决定。我是最深切明白到这一点的人。我要破局,只能斩断他的后路。
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从被诓的对象变成诓人的主谋,从03年我入局以来积累的被骗经验换来是这样的成长,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出来。
大概是我诡异的笑容引起他的警惕,钱老皱着眉头说:“你在想什么?”
“我想,我会采取破坏性的举动,把这个秘密泄漏出去。”
钱老脸上现出了讪笑,“到广场上叫嚷?在大街上发传单?你会被人带走,然后被抹杀。”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多年来我费尽所有办法,想要揪出黑幕背后的‘它’出来,结果‘它’从来不现身。”我又抽了一口才掐灭了烟头,“对我要杀要剐,这件事我都会必须去完成,个中的代价不作考虑。我还有最后一条路——在美国我有几个熟人,他们是中国通,对这些东西也很感兴趣——实际上他们追查这个甚至比我还早,所以我会选择跟他们合作。现在改革开放了,有钱有资源几乎就是一切。”
“你疯了。”钱老的脸当即黑了下来。“你知道老狗是花了多久才洗的底?你一个小毛孩要将文物拱手送给外国人,你以为他们就懂中国文化的精髓?”
我很镇定。说实话,以我目前的身份,也不可能找裘德考他们帮忙,所说的话纯粹是在虚张声势,现在钱老的反应完全在我意料之内。我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个恶人我要扮到底了。
“不,为了哄抬文物的价值,他们会全力破解这些拓片,就像对狗爷的那片战国帛书那样。他们有技术有团队,进步得比我们国家更早、更快。”我顿了顿,最后再次郑重说道,“可是在国内,我现在只能找到你。我希望保留选择合作方的权利。”
钱老的嘴蠕动了两下,最后终于站了起来,“好小子。你想看咱们中国人自己的本事。这活我接了,你等着收货吧。”
他在原地转了两圈,又说道:“你说的最好是真的,一百八十多万的拓片数量太多,我这里装不下,你得为我准备更大的房间,还有几个可靠的帮手,有点文化水平的,我得有人帮我整理材料。”
我点头应允:“没问题,我不会亏待您的。我会付给您应得的报酬,另外人力物力您也不用担心。”
钱老瞪了我一眼,“你最好还要有点心理准备,这可不是小工程。我刚刚已经看过那拓片上的注释,他只是破译了语法和几个连词,核心词还未完全参透。如果你希望彻底搞清楚其中的意思,不可能今天开花明天就结果,恐怕得花上好几年。”
我扯扯嘴角,“五年,我可以等五年。在这以前希望您能出成果,什么样的都行。”
“可以,五年之内,我必定给你一个答复。”
“不胜感激。”我上前握住他的手,“谢谢您的协助,我一定会永远记住这一天。”
钱老没有说话。许诺下周一再来拜访后,我就拿起“拐杖”准备离开,他忽然叫住我,
“等等。”
我回过头,“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我想你不要误会,我会接这件事,其中有一半是为了完成老友未竟的事业……小子,你身上有两面完全不同的气质,但是你在谈到这项研究的时候,感情是真挚的,我想相信你正气的那一面,我也希望我没看走眼。”
我咧了咧嘴。回顾刚才的对话,我确实更像一个奸商,“谢谢。”
“我可没在赞美你。”钱老一挥手,“另外还有一件事,你和老狗的关系,也是秘密的一部分吗?”
我忍不住扶着“拐杖”笑了好一会,看来是被看出来了,“这是五爷的决定,我尊重他的安排。而且,我用这个身份出没会更方便,八爷也没什么意见。”
五 齐羽 20
下到西泠印社门前,爷爷果然等在那里,我就把经过简单地告诉了他。他听了也十分高兴,想了想又问我说:“你真放心把那些密文记录拿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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