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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观棋不语

作者:type_oemga X 三品不良 时间:2020-11-04 18:51:03 标签:瓶邪 盗墓笔记

一栋楼顶多三十多米长,十几秒就到了大马路上。我远远看到那四个人消失在夜色里,正想问闷油瓶要不要跟上去,突然发现一直在身后的文锦竟一声不吭的又折回了研究所,不由得大叫:“文锦!你去哪!”
她跑得极快,一下子就跑进了大厅,依稀听到答了一声是“我去找三省”,我心头一沉,急忙答道:“别去了——他不在这!”
没有人回答,我只看到她的身影在楼梯间的窗口晃过。我估计在这么嘈杂的情况下,她根本听不见我说什么,转身想去追,却被闷油瓶一把抱住了。
“怎……”
才吐出一个字,我的眼前突然一亮,跟着轰的一声巨响,我和闷油瓶一起被震倒在地。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似乎都被爆炸声吞没了,楼上的灯光同时熄灭了,四周变得一片死寂,连落在身上的碎玻璃都注意不到,视野里只有一团团迅速膨胀的火焰和黑色的浓烟,像一群巨大的怪兽,从每一个窗口窜了出来。
我听不见自己的叫声,感觉不到伤心,也忘了要继续逃命,只抬头看着浓烟滚滚的研究所,似乎身心都被震撼而空白的情绪塞满了。
文锦会死吗?应该不会的,因为这是过去了,可过去会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变呢?同理霍玲又是什么情况?她会变成老邓那样然后被射杀么?还是被组织当成实验动物,直到变成禁婆后被关在疗养院里?
我应该坚信这点吗?如果我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害死注定不死的人,那我不管做什么,也无法救回注定会死的人了,我的一切行为都将没有任何意义。
可如果不是这样,她们会死,就都是我的责任。
闷油瓶拉起我,沿着四米多高的研究所外墙往前跑。这是和李四地等人逃跑的方向相反的一条路,大部分路灯都熄了,没有人突破燃烧的研究所追来,很神奇的,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广阔的黑暗和未知数。
我很清楚,如果我继续跟着闷油瓶,就会跑进历史的黑域里,我将彻底失去信息优势。
跑出没多远,闷油瓶突然把我往路边拉了一把,我顺势低头,发现有具尸体躺在碎玻璃里,就横在我的面前。但我重心已经歪了,急忙抬腿跨过去,没想到小腿却突然一紧,被“尸体”一把抓住了。
“齐羽——”
一听清这两个字,我几乎魂飞魄散。这“尸体”竟然是霍玲!被我们丢在房里的霍玲!她究竟是从楼上跳下来的?还是一路跑到这里的?
我用力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腿,谁知道她力气变得奇大,被我硬生生拖了快一米都甩不掉。
借着楼上的灯光,我看到她全身都成了鲜红色,血淋淋的,似乎皮肤已经融化掉了,就像大奎被尸蟞咬了以后的样子。
“带我走……我不要留在这……我不想死……”她怨毒地呻吟着,似乎外表的损毁还没有侵蚀到内部,她的声音仍然和以前差不多,只因为嘴唇的变形而变得吐字不清——这让她的样子显得更加恐怖。虽然我理智上知道是她,感情上却没法把这张血肉模糊的脸和记忆中的女孩子挂上钩。
我能想得起来的,唯有鲁王宫给大奎的那一枪。也许我也应该给她个解脱,可我现在没有枪,而且如果她的愿望是活下去,大可以依托组织,至少在她完全尸化前,还有很多年的寿命可以活。
“听我说,霍玲,你留在这才是对的,我们救不了你!”
“带我走……”
回答我的是更加清晰的哀求声。我不禁苦笑,在这种操蛋的情况下,谁能理解我的话?连闷油瓶也不能。
“放手!”我狠狠地踢向了霍玲的喉咙,趁她手劲松开的时候抽回腿,反手拉住闷油瓶就跑,“她没救了,我们快走!”
闷油瓶什么都没说。我不知道他会怎么看我,虽然他曾经利用并丢下自己的族人,却也回头去救了他们。
“齐羽!你不能不管我!带我走啊——”身后的霍玲猛地发出一声尖叫。我下意识回头,发现她竟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挪动着双腿。她的一条腿应该是摔断了,所以走路的时候拖着脚,姿势非常诡异,血水从她的全身滴下来,活像只恐怖片里的女鬼。
就在这时,一串子弹突然打在了我们附近,大概是被她凄厉的笑声惊动了,楼上传来了许多人的呼喝声,我顾不上再担心霍玲,急忙往声音稀疏的地方跑去。
“回来!”闷油瓶突然叫了一声,我一愣,才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大路上,楼上晃动的探照灯一下子就罩住了我,而另一边正有车队呼啸着开过来,伴随着密集的枪声,刺眼的白光像墙一样挡住了我全部的视线。
糟了!
我的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明知道应该赶紧逃回黑暗里,却迈不开步子,只清晰地听到霍玲还在远处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你们逃出格尔木,最好永远别回来!你丢下我……我会记得你的!齐羽——”
闷油瓶见我不动,竟然冲了过来,一把把我推到路边,整个人挡在了我前面,而几乎就在同时,冲在最前方的那辆车也发出尖厉的刹车声,停在了我们旁边。
“起灵,快上车!”车门打开了,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探出头来急切地喊道。
我一愣,看到闷油瓶也震动了一下,显然他也并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不过他立刻就将我推进车里,跟着自己也钻了进来。
“走!”军官大喝了一声,司机一个急转弯拐回了来路,明明是辆军车,却活像脱缰的野马般,轰鸣着冲出了疗养院的大门。
这个由死到生的转折太突然了,我茫然地瞪着路边急速闪过的建筑群,瘫在座位上喘得好像肺都要炸了。好一会才注意到那军官正从副驾驶位上探头看着我们,然后笑了声,向闷油瓶伸出右手说:“你好,我是张海客,还记得吗?”
二 歧域 1 故人
张海客?
我惊得坐直了身子,仔细看他的样子,却是一张很陌生的脸,可以算帅的,但也谈不上特别醒目,和我印象中的张海客比,从脸型到声音没有一处相似。
这不奇怪,因为我看到的张海客是易容成我的样子的,而且还不是月抛型的面具,从没拆下来过,我根本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可这个人是不是那个张海客呢?也许他其实叫张骇客或者张海克?或者我见过的那个根本就是假的?
不管怎样,出于谨慎的考虑,现在姑且还是认为他就是那个张海客吧。
还好,他的注意力都在闷油瓶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惊讶,否则我真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死盯着一个陌生男人猛看。
闷油瓶没出声,我也不知道他是失忆过还是不想搭理对方,毕竟按照张海客未来告诉我的说法,闷油瓶在他面前算是当家族长,本来就是说不上话的。
张海客倒也无所谓,收回手去又笑了笑,转向我道:“这位老弟,送你到西宁如何?”
他娘的,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
我看着张海客的鼻子,恨不得揍他一拳。
“不行,他答应带我一起走的。”我指了指闷油瓶,他无动于衷,倒也没有戳穿我的意思。
“哦?”张海客语气有些不屑地问,“怎么称呼?”
“他叫齐羽,是我朋友。”
回答他的是闷油瓶。不仅张海客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连我也被吓了一跳。我们什么时候算朋友了?从来只有他救我的份儿,我什么也没做过,也没有几次交流,他究竟为什么要对我另眼相看?
还是对齐羽另眼相看?
盯了我好几秒,张海客才点点头转过身去,挥手道:“好吧,齐老弟,你可以在车上先休息休息,一会去洗把脸。”
我被他说得一愣,借着窗玻璃的反光才发现,我的脸颊边被划了好大一条口子,不过没有血流出来,只翘起一块白皮。
是我的人皮面具破了。
从紧张状态一放松,人就特别容易犯困。我几乎是眼睛一闭就睡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依稀感到有人拍我才醒来,发现车已经停了,后面还停着一溜车,发动机都没熄火。
路很宽,周围灯火稀少,看来这是在某个军方机构的大院里。张海客带着我和闷油瓶进了旁边的招待所,给我们开了间房,就带着整个车队走了。
他当然不担心我们跑路,一方面这里不知道有多少站岗的,一方面我们也没地方可去。
我对着男厕所的镜子,花了好大劲才把破掉的面具一点点从脸上撕下来,但毕竟时间没到,看上去还是破破烂烂的,活像个起了皮的老土豆。完了回房间,看到闷油瓶躺在床上歪着头看我,目光好奇里带着陌生,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是真的不认识我,也不可能认识,这才符合逻辑。
张海客是第二天下午过来的。他来得很是时候,因为我刚睁开眼睛没几分钟。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叫,但这是久违的安眠,我都数不清自己在疗养院里失眠多少天了。
闷油瓶穿着服务员送来的军绿色衬衣靠在窗边,看天看得很出神,已经开始变色的阳光把他染得金绿金绿的,活像窗外那些发黄的树叶子。
“那群人已经失势了,不然我们也来不了。”张海客扫了我一眼,单刀直入地对闷油瓶说,“您还不知道吧,大佛爷走了很多年了,都是下面那群二世祖在胡闹。”
我发现他很微妙地用了个尊称,而且居然没有回避我的意思,似乎闷油瓶那句话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说着,张海客叹了口气,又道:“经过这些年的内斗,又没有族长在,张家已经是一盘散沙,所以我们打算再组织一批人进去。”
听到这,闷油瓶的神情突然有了波动。那种厌恶我见过,在文锦给老邓吃尸蟞丸的时候就是这样。如此我也就明白所谓的“进去”是指什么了,他们一定要去一个极危险的,类似76年史上最大盗墓行动那样,能带来巨大伤亡的地方。
所以他们需要闷油瓶的帮助。
“你说的是哪?”
张海客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显然很讨厌我插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族长的密室。我们需要转移那里面的东西。”
察觉到闷油瓶的默许态度后,我又问:“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没那个权限。”这次张海客答得很快,而且立刻就转向了闷油瓶,“我只知道那里被六角铜铃守护,只有族长才能安全地走进去。”
这一定就是张海客后来告诉我的,所谓的“终极”秘密。
“为什么要转移?”
似乎终于意识到我的地位不是随便一个路人甲了,张海客变得认真了一些,“因为现存的张家人已经分裂成了两个派别,一方是拥护族长的我们,一方则根本不承认他的权威,想要挖出祖先一代代传下来的秘密。我们是最近才占到上风的,但他们的势力还很庞大,不把东西移走,恐怕会落到他们手里。”
“你是说大佛爷的后人吗?”
“当然了。他们和外族联姻,血统本来就不纯,还这么仇视族长,我怀疑这一派里面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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