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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观棋不语

作者:type_oemga X 三品不良 时间:2020-11-04 18:51:03 标签:瓶邪 盗墓笔记

“这里有我回忆的关键,不过正如在海底墓里说过的,我们首先要活着出去。”他静静地看着我,以这句话结束了说明。
我一瞬间有些茫然,然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娘的海底墓,开玩笑,原来他真的以为我是吴邪?
这怎么可能?
六 棋语 7
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因为我本来就是吴邪,可他又不是傻子,真的发现不了我和吴邪的差别吗?
简单点说,就算现在叫我去模仿吴邪,我恐怕也做不到。因为哪怕我坐下来仔细地回忆,也无法重现当年的自己。从外貌到内在,我的变化已经大到了我无法想象的地步。
想到这里我立刻就意识到了,他在试探我,而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我。虽然还有挽回的余地,比如装作健忘的样子打哈哈,或者用海底墓的经历回应他,但说实话我根本没有自称吴邪的兴趣。
倒是他剩下的话更令人在意。什么叫回忆的关键在这里?听闷油瓶的意思,他刚才应该也中招了,但他主动挣脱了自己的梦境。是因为强大的意志力,还是他在梦境中见到了什么?他又错过了什么东西?
如果我不是吴邪,没准还真会以为冒充吴邪能问出什么呢。
“说得好。待会要是我再被迷住了,把你当成老痒什么的,你可千万别拧我的脖子。”
闷油瓶“嗯?”了声,我才想起他不知道老痒是谁,摆摆手道:“哦,那是我一个朋友。有只耳朵戴着六角铃铛,讲话结巴,很好认的。不过碰到他最好当心点,他可……”
正说着,我眼角的余光扫到一个人影,吃惊之下我猛回头,竟然看到老痒在雾中阴郁地盯着我们。
又是幻觉!我正想掐一把自己的胳膊,闷油瓶突然上前一步,警惕地问:“谁?”
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连他也看得见,那这个老痒是真的了?
老痒没有靠近我们,冷哼一声就跑。闷油瓶的反应比我快,立刻追了上去。我跟着跑了几步,可毕竟起步晚了半拍,只见他们俩的背影一前一后,瞬间就消失在了雾气中。
我朝前继续跑了一段就放弃了。类似的情况我遇到过不少,在这样的能见度下,晚一秒钟就等于完全失去了机会,与其漫无目的地乱窜,还不如静观其变。可放眼望去,身边白茫茫一片,一停下脚步,强烈的孤寂感就向我袭来,稍不留神便又有幻觉上头的感觉。
心知自己的处境不妙,原地转了两圈以后,我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老痒,你躲到哪里去了?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说完我便屏气等着回应,可是连回声都没有出现。他究竟在哪里?
“老痒!”我使尽力气又喊了一次,这次我终于听到了一声冷笑从雾中传来。
“呵呵,我不会出来的。”老痒的声音中带着嘲讽,“你还真能留一手。装吧!我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什么意思?以为我和闷油瓶是一伙的?
这句话说完后又响起了脚步声。奇妙的是,那两个脚步声跑着跑着,竟像是分开两边似的,越离越远,我听得迷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追哪个。
好在地上还能看到闷油瓶的血迹,跟着血滴找过去,果然没多久就在尽头看到了站着不动的闷油瓶。
“追丢了?”我走上前去,发现闷油瓶的脸色少有地难看。
“两次。”他道,“两次都没追上。”
“这里雾气那么大,追不上也正常吧。”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也觉得有点异样。闷油瓶并不是准头那么差的人,虽然这里大雾弥漫,但他连漆黑的环境都能行动自如,不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不是。”闷油瓶看着我摇摇头,忽然道,“你走几步试试。”
气氛有些诡异起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指了一个方向,“就往那边一直走,不要回头,往你能走的最远的极限去,告诉我你能找到什么。我在这里等你。”
闷油瓶的话中带有一丝焦虑,但语气很坚定,我前后看了几眼,最终点点头,便按他说的做了。
随着他目送的身影渐渐在视线中消失,我双手划拉着雾气往前走,心里再次没了底,但闷油瓶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一定是已经发现什么了。为了找回头路,我在鞋底蹭了点他的血迹,不过人血干得太快,我边走边观察自己的脚印,没想到一头就撞到了某个人的身上。
我“啊”地一声抬起头,发现闷油瓶正看着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是原地等吗?”我才问出口就醒悟了,低头看看地面,去时的脚印和来时的脚印呈V字形,延伸向雾气的深处。
不是闷油瓶走动了,是我自己折了回来。
“死循环……”我皱起眉。因为左右脚步不均衡,人在缺乏参照物的时候走路兜圈子是正常现象,但绝不会是角度这么小的折线,我是什么时候回头的?
闷油瓶也看着地面,“从刚才起,我一直在做标记。这里果然有问题。”
“你看出了什么?”
“截止到那个人出现之前,我并没有刻意选择走的方向,但我没有再见过我流在地上的血。”闷油瓶看了看自己的手,“也就是说,我们一直没有走重复路线。你不觉得奇怪吗?这里的空间根本容不下那么长的一段路。”
我皱起眉头,“那老痒出来以后?”
“追不到。虽然想追上,但不知不觉就会偏移,像你刚才那样。”闷油瓶严肃地说,“看起来,不管我们怎么走,都一定会回到同一条路上。”
听了他的话,我的冷汗就下来了。这和死循环还不太一样。有某种力量在偷偷地引导我们的去向,如果我们没发现,走到最后会遇到什么?
莫非终极就是这样操纵历史的?不管我们做什么,最后都会回到它安排的轨道中去,什么也改变不了?那别说是被梦境卷入的人,哪怕没有失去神智,遇到这根本无法脱出的困境,心理也会被击垮。
想到这里,我忽然冷静下来。死循环真的很可怕吗?在天宫之中,更令人害怕的明明是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造成死循环的东西,不过是一个用枪打两下就嗷嗷叫的大头尸胎。与其在这里东想西想,还不如去把罪魁祸首找出来。
“老痒没多大本事。”我对闷油瓶道,“虽然不知道最终目的,但他现在只是想扰乱我们的心智,让我们自己困死在这里。”
“但他来去自如。”闷油瓶不为所动,反手从背包里抽出了黑金古刀,竟似乎是动了杀机,“是他启动了终极,他就是关键。”
我愕然,这才明白老痒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哄到这里来,他没有麒麟血,所以要用我的血启动终极。他娘的,也不知道“我”现在在哪,估计已经被他放完血像死猪一样丢在地上了。
我俩拉开架势等了好一会,周围仍旧是一片死寂。就好像导演忘了下面该做什么似的,一时间只觉得尴尬无比。
可是我笑不出来,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被动,只要老痒一直不露面,我们就奈何不了他。他大可以等我们都困死在这里,再来坐收渔人之利。
但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刚才要主动挑逗我们?
闷油瓶静了一会,做了个手势让我仔细去听。我放下焦躁的心绪,果然就听到了一些异响。
是我以前在青铜树顶听到过的,那种“的——的——”的声音。
六 棋语 8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人冷极了发出的磕牙声,音量不大,穿透力却强得很,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而静下来我才发现,声源竟然有好几个,环绕着我们,此起彼伏,有的远有的近,可因为浓雾的影响,无法判断它们的具体位置。
我握紧腰间的短刀柄,无声地把它抽了出来。这种声音我在青铜树顶的榕树根洞里听到过几次,当时老痒伪装成的王老板还逼我去趟雷,然而最终也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如果我在秦岭的经历是一场亦真亦假的梦,那是不是能说明“我”可能就在某个能听到这声音的地方?
我有些紧张,不仅仅是因为神出鬼没的怪声,还因为爷爷说过的话,他说我不能太靠近过去的自己,眼下的情况却不容许我绕开他。到时候我要是发一声喊逃跑,难说闷油瓶不会把我当可疑分子。
闷油瓶没有动,只是把强光手电朝着最响的方向扫了过去,雾气纹丝不动,声音戛然而止。
虽然上次的经历已经不能作为参照了,但有一点却和现在一样:刻意去找,声音会消失,不管它,又会自己出现,就像在和人玩捉迷藏。这只能说明两件事:第一,它们有智慧;第二,它们在监视我们。
“是人。”我说,“他们在互相联系。”
闷油瓶“嗯”了声道:“他们一直没移动,可能也被困住了。”
这倒是有点好笑,所有人都被浓雾困得寸步难行,老痒成了唯一能四处蹦跶的特权分子。不过这里竟然还有其他清醒的人,而且是复数,看来形势远比我想象中要复杂。
是敌?是友?
藏身浓雾之中,每个人都是互相猜疑的孤岛。就算是暂时合作的闷油瓶和我,又能否互相信任呢?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无奈。
僵持了一会,“的的”声没有再出现,闷油瓶垂下刀尖不再戒备。我舒了口气,脑子里紧绷的弦刚松下来,眼前忽而暗了下去。
暗下的一瞬间就像是电影转场,我眼前又出现了老痒,他变出一支香烟,没有用火就点上了,同时无奈地说着什么。我记得这个场景,那时他跟我说的是他妈妈死去的惨状,可是我现在一个字都听不见,只有嗡嗡的耳鸣声,就像脑子里有台坏掉的收音机。
我用力拧了自己一把,老痒消失了,石台子又回到了脚下,但我马上就发现四周的雾竟然也散了,露出许多破败的建筑。锈蚀成青绿色的链条缠绕着石柱的残骸,在上方结成了一张歪斜的大网。
这场景太过逼真,远远超过了海市蜃楼,如果不是我刚有过一次脱离幻境的经验,肯定已经把眼前的景象当成是现实。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我的耳鸣更加厉害了,回头想找闷油瓶,却只看到一个迅速稀薄的人影,一闪就消失了。我当即用短刀在手心划了一下,痛感窜了起来,可四周的幻象却有增无减。
看着自己的血沿着手掌往下滴,我不禁心头一紧:这可糟了,我果然没闷油瓶的本事,哪怕意识到在幻境里,也不能学他自行摆脱。
想着我便打算再划一刀,但这次被人制止了,手被一股很大的力量牵着,跟着就响起了闷油瓶的声音,“醒醒。”
“我看不见你。”手臂上是有触感的,我仍然看不到闷油瓶,但他这句话让我镇定了下来,“你看得见吗?周围有很多建筑,破得厉害,看起来像个祭坛。”
不知道为什么,闷油瓶很久都没有回话,我甚至怀疑自己的声音是不是根本没传出去,正打算再说一遍,就听到他说:“详细形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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