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牢狱之灾
小天狼星回头看了一眼,赫敏抱着一打文件无声地哭泣,她脚边的泥地被踩成混乱的一团烂泥,隐形衣后的那双脚还不断地折磨着这一小片地方,褐色的土壤不正常地一起一伏……
好在希普是个比毛姆宽容得多的傲罗。
斯内普在梵妮的安定咒中获得了休憩,安定咒还有个别称,治疗师界常常将它称为“关怀咒”,它可以极大地削减疾病带来的痛苦,隔绝巫师对外界刺激的感知,当斯内普对疼痛感到难以忍受的时候,他会要求梵妮帮助他短暂地从中逃离。
小天狼星挨着斯内普的病床,翻来覆去把玩手里的一只魔药瓶,格兰杰的马车半小时前离开阿兹卡班,他那时腾得站起来,脸颊贴在窗子上、恨不得破开一个窟窿,别说哈利,他连马车的一个轮子都没看清。
“布莱克。”斯内普被他搓弄瓶子的声音搅扰得怀疑安定咒失效了,“你只需要破除牢不可破的誓言,巫师界对你而言就是敞开的一扇门。”
“哈利和赫敏是希望带你离开?”小天狼星问,“你为什么非要来阿兹卡班?”
“梵妮给过你答案。”斯内普仿佛叹息般的说。
“那么你的解释呢,斯内普?一个斯莱特林,为了格兰芬多的胜利,牺牲了之前的二十年还不够,还要再继续牺牲后半辈子?”
斯内普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他睁着那双模糊不清的黑眼,盯着天花板,在他看来就是一大块白斑,靠窗的更亮靠里的更暗,有些像风和日丽时蜘蛛尾巷属于他的那间房间的窗子。
“……是因为莉莉?”
斯内普嘴角牵动,没有回答。
“你爱她。”
“斯内普,她有一副肖像画,也许你有兴趣看看。”
小天狼星换了个姿势,他像自己的阿尼玛格斯似的盘腿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讲起二十年前的事情,好像也不在乎斯内普到底听不听、想不想听。
“詹姆斯和莉莉刚刚结婚的时候,那时战事吃紧,他们都没有个像样的仪式,还是租借的麻瓜草坪施了咒语办成的,我是伴郎,卢平没能参加,大约只有十来个人,邓布利多当的证婚人。大家都送了礼物……我帮他们做了肖像画,原本应该是在戈德里克山谷他们的房子里。那天晚上……詹姆斯的那副划坏了……莉莉的,现在应该在——”
“我不想知道,布莱克。”
“你说什么?”
“停止,布莱克。”斯内普吐出几个字来。
或许是2月12日,晴天,大风。
被邓布利多“绑架”并非最可怕的事,假若被整个巫师界“绑架”,恐怕我宁愿从此呆在阿兹卡班。总有人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谈论,爱。卢修斯马尔福,假若你有一天前来阿兹卡班替我整理遗物,请务必将这张纸的话替我精准地传达。
人之所以会忘记已完成的事,是因为想要完成的念头已经得到满足;如果某件事尚未完成,这个念想便会在大脑里留下深刻印象。这个解释同样适用于爱。对莉莉伊万斯的爱,是我决意加入凤凰社承担间谍一职的原因——之一,也是当时为弥补我所犯错误的唯一途径。二十年前,那的确是爱,并且它持续了很久,甚至于我也花了很长时间才最终正确理解它——那是对一切的因为我而无辜牺牲的人的愧疚,对莉莉,还有一丝感怀。
我大概得多谢蝰蛇毒素令我看不清,不然这群格兰芬多惺惺相惜的表情恐怕就足以令我丧命。
斯内普突然停笔,他怔了几秒,对面的格兰芬多紧张地站起来,好像是担心他出什么意外。
“普林斯?”
当我冷静分析这些的时候,又意味着什么呢?
第19章
斯内普放下羽毛笔,他的头垂得很低,鼻子离桌面仿佛只有一寸,在小天狼星看来,他正把身体弯曲成一个古怪的弧度,羽毛笔被他随意地丢弃在桌上,斯内普仔细地展开那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羊皮纸,轻轻地抚平四角的折痕,随后收进了长袍口袋里。他在桌子前这么呆坐了好几分钟。
他是叹息了一声吗?
小天狼星皱着眉毛怀疑,他伸长脖子,几乎把自己卡在栏杆之间:“为什么你今天不打磨月长石了?”
斯内普甚至懒得理他。
有那么几天,斯莱特林好像对一切都心不在焉,他切根茎的时候切到了自己左手的食指,涂抹白鲜的时候又错拿成疥疮药膏,他甚至在处理缓和剂的时候都忘记给小天狼星多加一根蜇针添点风味,口感出奇的平淡。
“原来缓和剂是这个味道的?”小天狼星忍不住惊叹。
可是斯内普没有出言讽刺,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某一个阴雨天,放风的囚犯们聚集在傲罗善心大发支起来的一处雨棚下,斯内普则站在小广场的西北角,盯着栏杆外几十米远的一株英国栎,那是一株很小的栎树,只有五六米高,大概只有他记忆里蜘蛛尾巷附近那棵树的五分之一高,树冠也很狭窄,更别提光秃秃的树干上一片叶子都没有,既不雄伟也不瞩目。
斯内普知道那是一株栎树,在他来到阿兹卡班的那天就知道,那时这棵树一片火红,那时他也未曾想到阿兹卡班还有梵妮洛克、还有个被人认为早就死亡的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
这个学院总是给他带来麻烦,各方面的,以及,各种含义上的。
“普林斯?”
他听见来自身后的声音,最近布莱克经常这样说话,轻细的、试探性的声音,就好像他大点声会惊吓到他。
斯内普仍旧看着栎树的方向,企图从自己被许多东西与想法塞满的脑海中随便挖几个词句将布莱克赶走,比如可以嘲讽他身上的虱子和蓬乱的毛发,或者是他低廉的智商和可笑的肢体动作,可真的开口时他却说:“我说得太多了。”
“什么?”
斯莱特林一动不动,雨点落在他身上,他的头发纠结着拧成一团,勉强没有糊住眼睛,但是他的视力被不被遮挡其实早在十二月就无关紧要了。
那句话只是脱口而出的一句感慨。
“我知道你想说点什么……你这几天太古怪了。”小天狼星又朝他走近了几步,他抬手想像曾经对詹姆斯那样拍拍他的肩膀,但还未付诸实施就收了回来。
斯莱特林半晌也没有给出答案,他朦胧的视线里只关切那颗光秃秃的树。就在小天狼星以为他等不到任何答案的时候,斯内普突然开口。
“布莱克,”他说,“告诉梵妮,让卢修斯来一趟。”
小天狼星大声吼了一句,“你到底在想什么!”
斯内普戏谑地笑了一声:“不过是在观察阿兹卡班的天气适不适合种植植物,当然草药学一向不是你擅长的科目,我也不指望你理解。”
格兰芬多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是为了熬制新的魔药吗?”
斯内普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是的,雨水从他瘦削的脸上滑下来,斗篷之下包裹的那具躯体在雨中不受控制地颤栗了一下。小天狼星的许多质问哽在了喉咙里,你这几天发什么疯,为什么要淋雨看这棵树,连魔药都无法让你全神贯注的事情又是什么……然而斯莱特林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他耷拉着眼睛,跟随布莱克走到木桶旁的雨棚下。
卢修斯马尔福是在一周后的另一个阴雨天抵达的阿兹卡班,由于他相对复杂的历史,他在进入羁押区时被没收了魔杖,甚至于与斯内普见面前还得经过梵妮洛克的检查,证明他没有携带危险物品,这个往日十分介意盘查、生怕别人弄脏了他昂贵长袍的贵族这次出奇的服贴,梵妮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他十分钟,和傲罗确认没有问题。
老友相见,并没有什么寒暄的过程。
“你疯了吗。”
“卢修斯,你知道我现在很正常。”
“那或许是诺伊斯岛阴雨连绵的天气让你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问题,我期待天气晴好的时候你再告诉我你真实的打算,你知道,来一趟阿兹卡班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庄园里的马匹也需要活动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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