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牢狱之灾
“愚蠢。”斯内普立刻否认,“那时菲尔德勋爵发明狼□□剂才一年,没有人会愚蠢到随意改变一种全新魔药的配置方式。”
“但你一定很享受熬制的过程……我今天真高兴,”小天狼星叹息了一声,玻璃瓶滚落到一边,他隔着栏杆,朝斯内普这边张望,“不,是有些高兴,也有点难过……也许我们以后可以都在霍格沃茨教书,变形术教室在三楼,魔药课教室在地下室,变形术教授办公室在塔楼的东南角,迎着日出的方向。魔药教授办公室——”
“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一墙之隔,西南侧。”斯内普说。
“阳光很差,所以你才会这么——苍白。”
“我不是一株植物,马里厄斯,光照对我没有影响。”
小天狼星彻底醉了,他哼哼唧唧地低声嘟哝,在囚室里左脚踩右脚地跌倒,干脆一屁股坐在栏杆前,把沉重的脑袋交给监牢的横杆,喃喃地说:“西弗勒斯,我不会再把你骗去尖叫棚屋了……六年级的事,我真的很抱歉……那时我真是个……真是个混蛋。”
阿兹卡班的九层就此安静下来。
斯内普坐在魔药制作台前,火龙喉石尽忠职守地噼啪燃烧,天花板上的蜡烛到了夜里光线略微暗了些,囚室间弥漫的魔药材料与酒精混合的气味,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也上了头。
这似乎是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没有人提醒斯内普早些入眠,咖啡——当然这是不能归咎于咖啡的,但斯内普宁愿相信是这个原因——令他精神极为清醒,他从架子上取下一只罐子,拿出六个干甲虫,放进捣钵里轻轻碾碎。
3月10日晴天
马里厄斯烂醉如泥,白兰地和某种果酒的效果应当会持续到明天,解酒剂正在坩锅里,添加了六只甲虫,味道足以令人留下深刻印象。晚上喝了一杯咖啡,现在正清醒
斯内普盯着羊皮纸,觉得他有许多的东西想写,此时却什么也写不出来,羽毛笔的银制笔尖几次触及纸张,复而又抬起来,过一会儿又落下去,留下几处黑色的圆点。
我这是在干什么。
斯内普写下这个句子,随即用许多条横线划掉了它。
他维持了这个姿态很久,终于伏案书写。
难以描述。
斯莱特林以这个词作为一天的终结。
春暖花开的季节里,两位部长候选人前来阿兹卡班参观,同时也昭告着魔法部部长大选的正式开启,预言家日报在头版刊登了巨幅照片,金斯莱沙克尔与皮尔斯尼克尔左右而立,相互握手,身后是阿兹卡班的全体傲罗。报社似乎完全不怕挑起矛盾,金斯莱一侧被印刷成了红色而尼克尔那一侧则是墨绿色,似乎有意凸显大选还涉及院系甚至派系差异。
这张巨幅照片里,却缺失了梵妮洛克和两位傲罗。
阿兹卡班监狱的东面,医疗室里,正上演着和几个月前相同的场景。张狂挥舞的魔鬼藤将小天狼星布莱克严丝合缝地捆在病床上,地面散落着一片玻璃渣,颜色各异的魔药泼洒在地上与玻璃搅和在一起,毛姆和海恩将他按在病床上,四只靴子摩擦着地上的碎渣,刺耳割裂声不绝于耳。
布莱克爆发出一声嚎叫——他大概是把他毕生的力气都用在这声喊叫上了——
“不——不——不——!”
“梅林!洛克!”毛姆愤怒地朝她吼道,“你在干什么!普林斯的魔药呢!”
“缓和剂不起作用了……缓和剂不起作用了!”梵妮满脸泪水,她近乎求助般地看了一眼斯内普。
斯莱特林抿紧嘴唇,他握紧了拳头,开口时才如往常一样冷静:“梵妮……生死水,2盎司,千万不要多了。”
小天狼星依然在嚎叫,正如他们第一次在阿兹卡班打照面时一样,但斯内普现在却很清楚,这不是发疯,凛冽的魔力在医疗室里像炸裂的烟花,冲破窗户,打碎魔药,撕碎床帘——这是——
布莱克在与源自于摄魂怪的那一部分掠夺的本性痛苦地斗争。精神的不稳定、魔药的失效让他的魔力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将他承受的痛苦稍稍发泄出来……
傲罗捏着承装着药剂的量杯,体格强健的毛姆强硬地掰开小天狼星的嘴,他却一点也不配合,魔药泼溅在病床上,灌入他喉咙的却没几滴。
“嘭”地一声巨响,接连两面窗户齐齐炸裂,窗帘被吹到天花板上——
“他们会发现!梅林今天金斯莱和皮尔斯都在!洛克!麻瓜的吗啡!让他安静!”毛姆扔开了手里的仅剩不多的生死水。
“不要使用吗啡。”斯内普说,他脸颊的肌肉颤抖着,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的这句话。
毛姆两步冲了过来,玻璃渣在他脚下划拉出刺耳尖利的声音,他扼住斯内普的脖子,将他按在医疗室的墙上,梵妮尖叫起来。海恩费力地按住挣扎得愈发厉害的小天狼星。
“食死徒——”毛姆赤红着一双眼,“上次——似乎也是你说的使用吗啡!”
“放开他!放开他!他快要窒息了!”
毛姆松开手,斯内普滑倒在墙根边蜷成一团。傲罗从梵妮的医药箱里翻出了注射吗啡剂,朝小天狼星的病床走去。
斯内普跪在医疗室的地板上,他喉咙撕裂般地疼痛着:“四分之一……毛姆!四分之一!”
针剂扎进小天狼星的胳膊。
吗啡起效迅速,格兰芬多很快瘫软在床上,他含混不清地说着话,傲罗对此毫无兴趣,毛姆则赶着去参加今天的全员拍照,海恩帮着将一片狼藉的医疗室恢复整齐。梵妮还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
“该死的……”斯内普从地板上爬起来,在病床上摸索到毛姆扔在一边的吗啡,他至少用了一半。
“嘿……西弗勒斯……”小天狼星乱挥着他那双青紫斑驳的胳膊,魔鬼藤逐渐退开,斯内普深深怀疑他的骨头是否还完好。
“嘿……西弗勒斯。”
“闭嘴。”斯内普咬紧牙关。
小天狼星虚软无力的手抓住了他的,他大概是想把他扯得近一些,但吗啡让他的胳膊没有力气,他的语气幸福又快乐,他大概是这里唯一一个拥有这种情绪的了:“嘿……西弗勒斯。”
“你想说什么蠢话。”如果你真的想说,尽管说吧。
“你的眼睛……真漂亮……它们可真漂亮……”
第26章
赤褐色的短尾雕在阿兹卡班上方盘旋,声音嘹亮地与它仍在监狱的主人告别,它在监狱盘踞将近十年,头一次将要把信件送往它的出生地——法国布列塔尼的一座中世纪巫师古堡,那里有大片的洋桔梗和满天星,天气晴朗的时候,古堡的塔楼可以远远眺望到英吉利海峡。
拉乌尔,
冒昧来信,委托有二:其一、我需要一只黑乌石冥想盆,尺寸不要太大,请妥善寄到我写的地址;其二、不要再找我了。
万分感谢。
奥尔瑟雅
注:地址为雷丁郡郊外、泰晤士河南岸两英里处,紫罗兰花园旁,唐克斯夫妇收。
“西弗勒斯,你确定唐克斯夫妇会知道是谁需要冥想盆吗?”
“战时那是凤凰社的安全屋,为了避免外逃食死徒伺机报复,唐克斯夫妇的住所仍受赤胆忠心咒的保护,不知道详尽地址的巫师无法邮寄物品到那里。”斯内普说,“他们会联系沙克尔。”
冥想盆的常见材质并不是黑乌石,这种石头太坚硬、不适合打磨成型,也太寻常、价值低微、卖不出价钱,无法体现这种精密魔法器具的价值与工艺成本,但是阿兹卡班是由这种石头打造的,从监狱的塔顶到地下室。金斯莱沙克尔会知道这是来自何处的诉求。
吗啡让小天狼星安静了一个晚上,傲罗将他的一只胳膊拴在病床上,并且给整个隔间施加咒语。安稳了不到二十四小时,隔天下午他再次发作,这次反应没有那么强烈,只是掀翻了几个柜子而已,缓和剂的效力变得极为有限,不论斯内普如何将魔药的纯度提升,小天狼星的情绪都没有再彻底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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