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牢狱之灾
“逻辑不通!一派胡言!”小天狼星当时愤怒地反驳查德。
“是的!但是它具有蛊惑性!”查德严厉地说,“尼克尔想要煽动大家的戾气!仇恨!他现在支持率落后,什么都干得出来,对你的指控可以说是一派胡言,经不起推敲,但是假如斯内普暴露呢?他为什么会在阿兹卡班?一个未经审判的食死徒,一个被金斯莱力保的食死徒,却在他秘密签署审判书后投放进了阿兹卡班,这是出于什么目的?”
“因为他在监狱外遭到追杀!”
“是的,事实大概率就是如此,金斯莱为了保护他,隐姓埋名,把他藏进了阿兹卡班,在轻犯区当个囚徒,掩人耳目,但是——”查德拍拍小天狼星的脸,试图让他清醒,“想想清楚,小天狼星,如果是皮尔斯,会怎么宣扬这件事,他巴不得他死。”
梵妮低声说:“想想查德说的。”
“毛姆讨厌他!”
“很多人……很多人讨厌他,毛姆不会那么愚蠢,他不希望尼克尔当选,”梵妮声音颤抖,“也许我的高级守护神学的还不错,你教我的,会说话的守护神——它会把消息带到,西弗勒斯会做好准备,他很聪明,你知道的,小天狼星,他只需要一点提示就够了。”
“洛克小姐,请你体谅,我们的时间有限。”圣芒戈的治疗师看了好几次手表,“今天下午三点会在圣芒戈召开新闻发布会。”
“请再给我两分钟!”梵妮快步走到病床边,在药箱里翻找出几支吗啡针剂,递给治疗师,“如果他发作……四分之一。”
“圣芒戈的魔药和魔法比麻瓜的东西更管用,不过,多谢。”打头的治疗师把吗啡随意放进了口袋里,“该回家了,布莱克先生,波特先生和他的朋友们正在圣芒戈等你。”
“欢迎回来。”
担架上的格兰芬多只觉得眼热,他颤抖着嘴唇,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按捺住情绪吞进了胃里,几番挣扎,束带将他捆得更紧,治疗师挥动魔杖,担架朝大门处飘去。
小天狼星奋力扭头朝后看去,他嘶哑着嗓子近乎用哭腔在说:“梵妮——梵妮!请你!请你——”
第30章
夜骐嘶鸣,圣芒戈的马车将小天狼星布莱克带离阿兹卡班,马车上携带有魔法部官方的批准文涵,他们穿过诺伊斯岛半海里之外的魔法屏障时,红光一闪,三驾马车的影子立刻模糊起来。
四月……
五月……
或者说是六月?
禁闭室的日期是无序的,温度好像也是紊乱的,有时寒冷得像一月,偶尔又湿热得像七月天。没有窗户,没有声音,也没有其他人。傲罗离开时会将墙壁上的火把全数熄灭,没有光、没有风、没有时常漏水的囚室的滴答声,更没有布莱克聒噪的吠叫。
安静极了。
不知道今天是几号。
斯内普模糊地想,睁开眼睛还是紧闭它们其实无关紧要,周遭一片漆黑,他瞪圆了眼睛也只会得到一阵干燥的酸痛,束住双手的是柔和的伸缩绳,它们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像魔鬼藤一样在他奋力挣扎时收紧,在他放松时缓和。
斯内普沉闷地笑了一阵。
这阵声音回荡在禁闭室的六面墙之间,恨不得洗涤空气里的瑕晦一般。
太刺耳了。
斯内普想,他喝令自己的喉咙收紧声带,不让它再发出任何响动。
保持清醒,西弗勒斯,你不该被格兰芬多拙劣的把戏击倒,想想你研习魔法三十多年、每一次与格兰芬多的决斗——当然,一对一的,有些人从不敢单独面对你——你从未输过,从未!
黑暗而已、寂静而已、饥饿而已、疼痛而已、孤独而已……
西弗勒斯,你经受过更多,比之更艰难的境况和更痛苦的抉择!
斯内普沉重地呼吸了一声,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噢……接着刚刚的话题,不要被他们强加于你的罪恶感击倒,这对几个格兰芬多而言,是及其高深的技巧了,让你被自己的愧疚感逼疯,坚持下去亲爱的……亲爱的莉莉——不,不,这和莉莉没有关系,与她无关。
梅林……我需要一点光亮,只要一点,能看清双手、能确认……让我确认……
“他快认输了,毛姆。”
砰地一声门开了,两侧的火把突然熊熊燃烧!斯内普立刻闭上双眼,透过眼皮他依然能感受到刺眼的亮光,傲罗在狭小的禁闭室里用声音洪亮发出震耳欲聋的陈词滥调:“斯内普,把你从绝望中拯救出来的是我们,毛姆、格勒切和格雷格,你应该心存感激。”
斯内普缄默不语。
“这不是个问题,所以你没有回答,我原谅你。”格勒切走近来,他迫使斯内普抬头,魔杖直指他的鼻尖,“让你无法回答这些问题的咒语,它是什么?”
斯内普依旧沉默。
“棘手。”格勒切朝毛姆说,“这可能是个家族契约、限制或者诅咒,用途应该非常局限,也非常的——传统,那么赫德森庄园,它是你名下的财产吗?”
“不是。”
“是谁的?”
“赫德森先生。”
“一个可怜的乡绅!”毛姆大声说,“他们谋杀了他!占了他的房子!你动手的是不是!”
“不。”
“是谁!”
“不知道。”
“这不可能!”
“是不是你,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格勒切问。
“是的。”
“杀人犯!”一直记录的格雷格忍不住吼了一声。
“黑魔王——你的主子——授意的,是不是。”
“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不,斯内普,我不喜欢这个答案。”
斯内普抿起嘴唇,他平静地看着格勒切姜黄色的眼睛,年岁应当不大但面容却过分苍老的傲罗拿魔杖指着他,他们彼此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些日子……
不,斯内普迅速否认,也许只是一天或两天。
它重复了太多次了,格勒切该被关在阿兹卡班十几辈子。
……
西弗勒斯,你变得娇弱了,像一株本来生长在沙漠里、突然换成了盆栽在温室中生活了几天的花,想想你的初衷吧,原本你就没有打算离开这里,计划着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来弥补自己所犯的过错,不论是那个预言也好、还是赫德森庄园的种种、还是其他的……太多了……
只不过是格兰芬多撺掇之下,对未来幻想了一番,回霍格沃茨,教一群巨怪魔药,看他们熬出稀奇古怪的汤药,给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蠢蛋扣分……梅林在上,我没有怀念。
长袍口袋的位置——布莱克的硬币正压在我的腿下,它简直比钻心剜骨还令人清醒,时刻提醒着我——现状因何而来,小天狼星布莱克,矾香草,布莱克……蠢货,是的,蠢货,精确的定义,斯莱特林值得加分,西弗勒斯。
预定的冥想盆该到了,摄魂怪的由来,洛佩兹强力腐蚀剂的辛秘,布莱克没有遭到彻底腐蚀的原因……
梅林,我祈求一张羊皮纸,旁边架着纯银笔尖的鹰牌羽毛笔,上等的绿蜥蜴墨水,落地窗、朝南、阳光普照的书房和一张红木桌,还有布莱克。
还有什么?
斯内普猛地眨了眨眼睛,他从迷蒙的状态里抽离了出来,随即陷入到与身体痛楚的较量中。
小天狼星布莱克。
上上等的提神剂、清醒剂!
棕色头发的文员把面包和兑了吐真剂的水灌进斯内普的嘴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透露出挣扎、怜悯和仇恨混杂在一块儿的复杂情绪。
“我们依然保守着你的秘密,斯内普。”格雷格的肩膀颤抖着,“在知道你真实的身份后……依然没有让尼克尔知道这一切……多么艰难……多么艰难……明明想告诉所有人,却还要顾及金斯莱的大选……不能杀掉你、不能泄露、甚至……甚至问不出一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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