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鬼灭之刃]九原之柊
“还没杀了那个混蛋,你可别倒在这种半路上,觉得不行就赶紧去治疗。”
“我知道,谢谢你。”
九原柊点头道谢。他状态确实算不上好,背后的伤口已经草草包扎完毕,虽然幸运地没有伤到脊椎,但就算一直在用内力和呼吸法调整,却不知为何难以愈合,到现在都一直往外渗着血。
而且日轮刀已经被折断,虽然他就算没有武器也能战斗,但要对付的是鬼舞辻无惨,近身简直就是找死。
在前往战场之前,得去找一把没有变色的日轮刀才行。他这样想着,突然踉跄一下。
“你怎么了?”
回头看着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扶向墙壁的九原柊,无一郎问。
“我没事。”
九原柊面色平静地回答,心里却终于察觉到一丝违和感。
不对,这个状态不是因为失血。
他尽全力运息调整,方才太过急切地想要前往决战场地,以至于忽略了一些非常明显的事情。
现在想想,虽然鬼王急着去处决叛徒,也不至于攻击一下就逃。
那家伙才不会手下留情,他肯定会想尽办法致自己于死地……
“鬼舞辻无惨的攻击有问题,我中了血鬼术毒……”他皱眉想了一下,看向发尾处渐变青绿色的少年,“麻烦你先走一步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就说在有解决办法之前,尽量避免被无惨攻击到。”
“那你呢?”
“我有蝶屋给的止鬼药……等好一点了我就追上来。”
九原柊低说着低下头去,他已经隐约能看见自己手腕上因毒素蔓延而发紫的血管。
“如果情况不妙我会去找忍小姐……击杀无惨要紧,就算上弦之壹倒戈也多半杀不死他,那里必须赶紧……增加战力。”
看着眼前连说话都越来越吃力的人,无一郎犹豫了一瞬,但九原柊所言在理,这种时候已经容不得多想,于是很快就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那你自己小心。”
更何况,他就算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
看着少年的身影迅速跑远,最终消失在拐角,九原柊这才靠着墙一点点坐了下去,额上冷汗直冒。
只剩他一个人之后,原本波澜不惊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焦虑与不安。
该怎么办?
随着刚才的攻击一同打进来的毒素恐怕是鬼王的血,虽然不会让人变成鬼,却更具破坏力。就算他在斑纹状态下全力抵抗,还服用了止鬼药,可还是阻止不了毒素蔓延。
当其转移到全身的时候,大概就会像那些说出鬼舞辻无惨的名字,或是透露其下落的鬼一样,被破坏全身的细胞而死。
换作其他毒物他可能还会抱有希望,但鬼王的血……再怎么说肯定都来不及了。
那双刚刚还镇定自若的深色眼睛里染上几分慌乱,连带着呼吸都开始不稳。
“呼……”
九原柊深深地把头埋在两臂之间,想强迫自己真定下来。
放在以前他肯定会认为这都无所谓,人总有一死,只是或早或晚而已,但现在求生的念头却占了上风。
该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就算找到蝴蝶忍恐怕也无济于事,反倒只会给她添麻烦。
绫里朱和更是指望不上,她的目的是杀了鬼舞辻无惨,那就算自己死了估计也无妨,总有人能解决。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视野随着思考一点点变得黯淡,意识逐渐远去,就连自己是否还在呼吸都变得模糊不清。
要放弃吗?
不行……他还没替母亲报仇,还没亲眼看到鬼舞辻无惨化为灰烬,还有很多想做的事。
不想毫无意义地死在这里。
啊啊,原来祈愿着活下去,真的是比让呼吸停止要艰难痛苦百倍的事情。
感受到剧痛伴随着毒素爬上脖颈,他合上了眼睛。
而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木原你,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
九原柊吃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结果对上一个野猪头套。
这诡异而似曾相识的场面让他愣了一瞬,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感觉手臂上一凉。
只见嘴平伊之助拉起他的手臂,胡乱将一支针剂戳上去,然后将里面的血清往里一推。
“这玩意是这么用的吧?”少年语气焦急地说着,“喂,回答我啊!”
九原柊刚想告诉他止鬼药没用,就突然感觉身上一轻,视野迅速回归正常。
这东西还真的起了作用。
“……这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路上有个人不人鬼不鬼,说话还很让人不爽的蓝头发小子让老子打给你的。”
察觉到九原柊在好转,伊之助颇有几分自豪地说着,“幸好老子见过忍给纹逸打针!”
刚刚那个描述……是在说愈史郞吗?
九原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珠世小姐可能要在很久之前就料到今天的局面,提前制作了血清。
真了不起啊,珠世小姐。
他正在心里感叹着,就看见那戴着野猪头套的少年猛地站起来,将一把日轮刀扔给他。
“这是?”
“忍那边有很多弱的要死的家伙在接受治疗,老子就捡了把没变色的日轮刀。也是那个蓝头发的家伙让老子给你的。”
伊之助说着转过身去。
“老子先走了,得去揍那个罪魁祸首一顿?你就在这里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夸老子吧!”
九原柊哭笑不得,“我恢复一下就赶过去。”
“那你一定要跟上来,”伊之助说,“不然老子再也不理你了。”
……
血腥气,灼烧的气味,还有难以忽视的,正在交战的两道身影。
那是鬼吗?为什么会跟鬼舞辻无惨战斗?
灶门炭治郎停下脚步,面色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奄奄一息的凤凰倒在不远处,浑身是伤,血在她身体底下汇聚成小小的湖泊。
而战场中央,刀光带着清丽的月色,与怪物的延伸肢战在一处。
那攻击过于密集,以至于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丝毫空隙,甚至还生出了道道残影。
“为什么背叛?”
鬼舞辻无惨无暇顾及出现在不远处的炭治郎,狠狠盯着眼前跟随自己的时日最长的鬼。
“我给了你无穷无尽的生命用来追求武学巅峰,而你就用这来回报我?”
“大人说的话……我无言以对……”
只是追寻武学的极致,已经没有意义了。
四百年过去,他依旧无法触碰缘一眼中的那个世界,更别说达到什么巅峰。
说到底也许这种追寻本就是错误的吧,只是他意识不到而已。
人会不断变化,但变成鬼后,他的血液就与妒恨一同冻结,从此只追寻着一个目标,百年如一日。
就算战技变得再怎么强大,就算吃了数百人以提升实力,就算斩杀了难以计数的鬼杀队士,也永远不会得到满足。
仿徨不安,茫然空虚,却一次次向前卖出毫无意义的脚步。
如果做出点变化,我是不是就能离缘一眼中的那个世界更近一些了?
这样想着,他的眼前突然被一片火红的色泽笼罩。
火之神神乐——灼骨炎阳。
鬼舞辻无惨的延伸肢被挡了回去,而与此同时,黑死牟的瞳孔猛地缩紧。
这一式是……缘一的……!?
而突入战局的灶门炭治郎同样心情复杂。
这只鬼身上的血腥味已经到了难以忽视的地步,恐怕吃了几百人不止,说实在的,他一点也不想与其站在一边。
但既然这只鬼现在对鬼舞辻无惨举起了刀……
闻到黑死牟在看见自己后突然变得观念而悲伤的气息,尽管感到不解,炭治郎还是努力将那丝厌恶感暂时压了下去。眼下的目标是鬼王,其他的一切都应该被排到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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