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宝在暗黑本丸
“……”三日月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了,髭切嘴角的弧度同样不再上扬了,山姥切国广不知所措的看向那边,加州清光才吃惊的咬住嘴唇,膝丸已经反应过来、转身飞快的大步冲出了这个角落。
主人出事了。
“膝丸……叔叔?”鸣人怔怔的,突然看到角落里跑出来的制服青年。紧跟着出来的是三日月叔叔,髭切叔叔,加州哥哥和山姥切哥哥。一连五道身影都从马厩角落后拐了出来,一个不少。
鸣人呆呆看着他们,脸上还挂着泪痕,却突然安心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了:“原来……叔叔们在这里啊。”
“主人!”膝丸第一个焦急的冲了过去。小男孩在远处欣喜的仰着脸望他,往前跑了几步似乎想伸手,却又颤了一下,乖乖站回原地等着,表情非常小心克制。
“糟了啊。”看到这一幕,髭切这次是由衷的沉重叹气了,“更严重了。”
“长谷部去哪了?”三日月看到这画面也开始头疼,蓝眸里一丝笑意都没有了。长谷部肯定出事了,不然他不可能放任主公变成这种凄惨样子的。问题是,这才一会儿没见,长谷部怎么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哄好主公?”加州清光忧心忡忡的思考着。
他们之前默契的联手想哄着年幼的主公把以前的不安全感都丢掉。加州清光想要被宠爱,可是他也想好好宠爱主公。没想到他们的默契操作才刚开了个头,现在就出岔子了。
该怎么继续?
“等下就找长谷部谈谈,不能再拖了。”髭切定下他之前想好的解决方案,人已经迈开大步向小男孩那边走过去。
奶白发色的青年脸上没了软绵绵的笑容,他在小鸣人面前屈膝跪下,失落的垂着长长的眼睫毛,眉间微蹙露出一丝隐忍神色的说:“……山姥切君好像不需要这么多人领着参观呢,主人。听着斩除山姥的传说我想到了过去的一些,嗯,不大好的回忆。”
“可以陪我待一会儿吗,主人?”髭切脆弱无助的问。
膝丸差点都要震惊出声了——兄长?!原来演技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加州清光:不妙了……居然比我还会撒娇!!
山姥切国广:……这是仗着新主公历史不好吗?对传说有更多不好回忆的不该是我吗?
膝丸:而且话说回来,兄长不是整天记性很不好的吗?
三日月慢悠悠总结: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第三十七章 叠罗汉
“髭切……叔叔?”鸣人迟疑的看着他。
在面前半跪下来的奶白发色青年脆弱的垂着眼帘, 漂亮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向挂着轻软笑容的脸上也失去了表情,他不安的轻咬着嘴唇, 使得色泽都微微泛白了。
——似乎是因为做不到当众掩饰好自己的情绪,这样的髭切显得失落而无助,他只能背对着同伴们隐忍的垂着头,向鸣人发出了唯一的祈求。
“没事的,不要怕。”小鸣人脸上还挂着泪珠, 可他已经踮起脚尖伸手去抱住青年的肩膀,努力让髭切把下巴枕在自己肩上,笨拙的试图安慰道, “那个……其实……有髭切叔叔抱着我,感觉很温暖哦!马上就不害怕了!”
鸣人不知道髭切叔叔突然想到了什么过去的不好回忆, 但是这一点上他也能共情, 那滋味肯定很难受吧?
金发小孩眨眼间已经忘了刚才的恐惧情绪, 竭力的想安慰到青年。他踮着脚尖更努力的用双臂搂紧髭切了, 虽然对方看不到, 但他脸上还是重新溢起了傻乎乎的灿烂笑容,大声安慰:“现在我也抱着髭切叔叔,所以不要害怕啦,别想那些了!”
膝丸:“…………”
真有一手啊,兄长。主人马上就不哭了, 眼看着把情绪迅速的忘掉了呢。
三日月和清光暗中对视来回了几眼。
主公不仅忘掉了情绪, 还在手忙脚乱的打着一发发暴击, 着急着没法安慰到髭切呢……但是每到这种时候主公就很可怕啊。他要是能看到髭切的侧脸, 大概马上会发现平安老刀崩裂的演技下开始微微泛红的眼尾吧?
可怕,那可不是被安慰出来的啊。主公的暴击太惊人了, 大概其实只有三日月殿能抵挡得住吧!
“……”三日月深深的和好友清光又对视了一眼,用眼神坚决的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不,他不能。
平安京组老刀们因为活的时间太长,心性都有着历经世事后的豁达,所以才不会再被轻易打动。但是正因为如此,遇到更加特殊的这一个孩子,反而会被那种纯粹到极致的性格吸引暴击啊。
这样的温暖无论遇到谁都会变成救赎,吸引着人认同他的善良和坚持。这个才五岁的人类幼崽脆弱又强大,敏感又坚韧,年幼又成熟,好像一切常人轻易达不到的优点都是天生的。这样的主公……撒起娇是犯规啊。
“……”沉默无措着旁观的山姥切国广。
他是谁,他在哪里,想待在这个本丸里他是不是也得进修一下演技?
可是太为难刀了!他只是……一个仿品啊。
绝望的山姥切默默抱紧了自己的白被单。
安慰半天后,“脆弱无助”的髭切终于停下了微微的颤抖,反过来用手臂把金发孩子托着抱在怀里站起来,语气里终于重新带上了笑意:“嗯……有了主人的安慰,情绪终于恢复了呢。”
气鼓鼓的加州清光飞快的抛去一道冷冽的眼刀。
——信你才有鬼啦!老年撒娇怪!
鸣人安稳的坐在髭切怀里,用手臂紧紧的搂着对方的脖子,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心满意足了:“那太好了,髭切叔叔!”
眼看着年幼主公的情绪终于彻底稳定了,三日月温和的垂下眉眼,关心的问:“好像从刚才就没有看到长谷部了?主公,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只有您跑过来了?”
小孩子一路哭着找人的样子太凄惨了,那绝不是没事的样子。回想着那样子的刀剑付丧神都忍不住在心里想给长谷部记笔账了……如果没什么特殊原因的话,身为主控刀却连主公都照顾不好,手合场见吧!
“对,长谷部叔叔!!”鸣人的小脸上又露出了惊慌,他努力回头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巨大樱花树指向最顶端,终于说出了原因“……都是我的错,我练习忍术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长谷部叔叔打飞了!他挂在树顶上下不来了!”
两分钟后。
赶到大樱花树下的在场五振刀剑以及树上挂着的那个都沉默了:“……”
“……主公。”
长谷部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了,他的表情羞耻到似哭似笑,又像是想马上挣脱让他动弹不得的枝条来捂住熟透了的侧脸,半晌才艰难的望了望自己吊在树上的这个姿势,气若游丝的问,“……您不是……您不是去找帮我下来的人了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啊!主公,您为什么要公开处刑啊!我压切长谷部是哪里做的不好了吗?
树上熟透了的长谷部侧开脸,几乎要学山姥切去远方了。完全意识不到他穿着一身禁欲的神父装,现在却衣衫凌乱的伸展着四肢被枝叶捆绑、满脸羞愧隐忍的表情有多过分。
“啊,原来长谷部是被缠在树上了吗?”髭切不着痕的伸手捂住了小鸣人的眼睛,语气轻软,“主人,小心被掉下来的灰尘迷到眼睛哦。”
这下膝丸再次看了看兄长,终于忍不住小心的出声吐槽了:“兄长……你好像意外的……怎么说呢,清醒透彻?”
“有吗?”髭切烦恼的微歪了下头,满脸自然的想了想说,“可是树上确实会掉下灰尘啊,弟弟也要小心哦。”
“是这样吗?!”膝丸信任的惊道,迅速被毫无理由的说服了,再次换来加州清光一个震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