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织田家的崽也是普普通通
于是演变到现在,他必须在月底截稿前,写出一篇短篇小说。
第三件麻烦事是工作的事,也是现在必须处理的。
织田和太宰明言过自己不杀人的行为标准,太宰治很明快地说好,于是丢给他的事情大部分都要比杀人放火还要麻烦棘手,用广津柳浪说太宰治手下可以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广津为首的武斗派;另一派则是只有织田一个人的大杂烩,凡是不需要拿枪带刀的杂事都需要织田去干,像是和敌方势力的港黑卧底交接,或者是偷取内务省资料等。织田回去工作的时候,就接到一份让他无从下手的工作——
找一个在横滨如同已经人间蒸发,只知其名,不知其踪的人。
而且是和太宰治两人同时行动。
难度瞬间翻倍。
现在,事情回到他接这个任务的前一天。
星期一正式上班的时候,织田并没有在办公室里见到太宰治,他把给太宰治的蟹味饼干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便问起人。广津柳浪接过织田从京都带来的土特产——宇治茶和茶果,对织田作之助说太宰治本来出院的,但是又临时改变主意从医院五楼的窗户上跳了下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什么时候的事?”
“早上八点左右。”
……挺临时起意的。
“我们需要去看他吗?”
职场礼仪中也包括着对上司住院的礼貌探望。
广津柳浪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给过自己受伤的下属买过慰问的礼物,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经常作死的上司。于是他想了一下,毕竟太宰治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即便他远比成年人要更聪明通透。
对于这个问题,广津柳浪下定决心:“我再问问谁要一起去?”
要被玩死,当然是集体连坐比较好啊!
下午六点半,织田作之助询问港黑旗下医院太宰治所在的病房。在他病床床头柜放下蟹味饼干和水果篮后,躺在病床上的太宰治眼皮没有揭一下,声音就冒了出来。
“只有你一个人吗?”
“我作为所有人的代表过来看你。”织田作之助认真地说道,“人太多会影响你休息。”
太宰治嘴角翘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这是有趣的事。”
“有趣的点在哪里?”
太宰治的头枕在枕头上,笑道:“人总是善于用美丽的语言去遮掩他们虚伪的内心,却还希望对方感动。我觉得这种现象很有趣。”
“但你说着有趣,看上去却并不是很开心。”织田作之助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说道,“是因为身体疼痛吗?”
……他能抓住事实,但是在追求真相的时候总是能偏向其他的方向。
真是受不了。
太宰治睁开眼睛,瞥了织田作之助一眼和床头柜的东西,凉凉地说道:“来显摆你的幸福和善良慷慨吗?上个月连电话费都付不上的织田作。”
“除了饼干是我旅游买给你的,水果是他们托我带过来的。”
织田作之助并不打算独揽全部的功劳。
他们并不是不喜欢太宰治,只是单纯怕他而已,怕他恶作剧,怕他异想天开,怕他突然刁难别人。织田作之助觉得其实如果太宰治想的话,他可以让所有人都喜欢他,因为他真的非常聪明。也许心计得来的喜欢并没有以真心换来的那么稳固,但至少太宰治他要的永远都不会缺。
不过,他不会说出这些想法,只是想想而已。
“那我还得感谢你咯,去旅游一趟还得想着我。”太宰治抬了抬下巴,活脱脱是娇生惯养,颐指气使的小少爷,丢一个眼神就能让别人麻溜地把东西递上来给他看一眼。
但是织田作之助没有动。
“现在吃零食,之后就吃不下了。”
“……你确定没有谎报年龄?凭着你这发言就足够让人怀疑你年过四十岁。”太宰治发现,每次和织田作之助聊天,都会变成自己单方面的吐槽,埋怨,外加投诉。
织田作之助没有理会这句话,而是从水果篮子里挑出一颗梨:“如果是这个的话,我可以削给你吃。”
“……那就这个吧。”
应付无趣又顽固如石头的人,太宰治再蹦跶下去,就会把自己搞成跳梁小丑一样,还不会引人发笑的那种。这种结果更无趣。
见太宰治没有开口的意思,织田作之助想了想:“我旅游去了三天,大概有两天都在下雨,但是因为很有意思,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每天都是阳光灿烂的。”
织田作之助把梨削成块状,帮太宰治坐正,本来想要让他自己吃,但是太宰让织田自己瞥了一眼他全是石膏的手,于是织田便边喂他吃水果,边仔细回想自己做了什么。
“你觉得,我会认为有意思吗?”
太宰治喜欢挤兑人这一点,也是叫人不好和他说话的。织田觉得这方面对他尤甚,好像太宰在挑战自己的忍耐度游戏一样乐此不疲。
“那我们换工作上的话题。”织田想了一下桌案的文件,一字一句地说道,“前五个月港黑在私营银行拥有的股票证券被一群强盗窃取了,这五个月被港黑一直追捕,据说除了已经处理掉的一部分强盗成员外,其他人因为精神上被逼得崩溃,开始怀疑是内部泄密而自相残杀起来……”
织田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太宰治听得眉飞色舞,对被港黑连日追夜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度无缝的追杀非常感兴趣,于是他适时地喊了一声“太宰君”。
太宰治被打断了自己脑内的美好蓝图,没好气地说道:“怎么,我在听啊……”
“现在这问题之所以会转移到我手上,只有两种可能:一,那群从港黑拿钱的强盗把股票证券藏在无人知晓的地点;二,睚眦必报的港黑容不得任何敢挑衅自己的宵小在横滨蹦跶,所以还有一个人存活着,但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至于两种都可能存在的第三种可能,则根本没有提的意义。因为只要存活一个人,就必然有相应的线索,也无须提是无人知晓的地点。”
“看,我确实在听。”
太宰治挑了挑眉。
织田和太宰辩也得不出结果,于是他继续说道:“这人名为坂口安吾,从情报上看他是贩卖情报的网络黑客。上头下来的命令是——”
“只许活捉,对吧?”太宰治就像是早就已经翻腻故事结局一样,以一种无所谓不耐烦的态度,鸦睫低垂说道,“能在港黑控制下的横滨躲藏五个月之久,必然是熟悉港黑内部各种讯息动向,掌握黑丨手党情报网的高级人才。恐怕政府内务省都想要挖这样的人,森首领会想要这个人也不奇怪。”
“谁都喜欢好东西,难道不是吗?”
织田顿了顿,说道:“那有什么好方法吗?”在所有任务里面,广津柳浪已经按照难易程度分类,像这类连港黑最厉害的追踪人员都无法解决的,他自然而然地递交给太宰治处理。于是织田作之助也顺其自然地问了。
“简单得很。”太宰治眨了眨眼,撇了一眼织田带过来的蟹味饼干,“我要吃那个。吃了,我就给你出谋划策。”
织田作之助不吃这套,继续说道:“不急于一时,我们说第二件任务吧。你当做我在汇报工作,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就好,不需要回复。”
“……你这样压榨一个病人的休息,你认为这是作为人该有的表现吗?”
“那来讲讲我旅游的事,轻松一下?”
太宰治觉得自己陷入了莫比乌斯环的魔咒里,又回到原点。
“话说,我们有必要一定得说话吗”
对,也许一开始他们就不该聊天。
“一个人待久了容易想很多事情。”织田作之助这样说道,“偶尔和别人聊聊天会比较好。”
织田作之助是安静内敛的人,表情也经常空无一物,然而从未见过他是死气沉沉的,但绝非能说是活泼生动。太宰治敢肯定他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也想了很多东西。
“这就是你强制把我带进你的模式了。我不一定想聊。”
“你说得对。”
于是织田作之助当了五分钟沉默的木头人,可太宰治不想玩这种沉默的游戏。
“你说什么字,可以以一个字进行十分钟以上的对话?”
“嗯?”织田作之助从放空状态回来。
太宰治掷地有声地说道:“哈。”
看到织田作之助懵了一下,太宰治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了。
啊,太宰果然太无聊了……
织田作之助内心这么想。
离开前,织田作之助的手无意识地抬起来,想象平时一样摸摸少年的脑袋,但手抬到一半,才意识到对方并不是自己家里的少年,于是手的动作生硬地改成挥手再见。但是太宰把细节全看在眼里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织田作之助一打开门,就看到太宰坐在他自己的桌子上,双脚则放在织田的座椅椅面上,俨然把他的办公桌当做头等舱来享受。
“哟!”
太宰治抬起全是石膏的手打招呼,满目神采飞扬。
织田迅速看了一眼广津柳浪整洁的桌面,而自己被文件堆得乱七八糟的桌面,迟疑了一秒。
“早。”
“昨天忘了跟你算旧账,所以今天我来了。”太宰治眯笑起来。
“……”
我做了什么?
第十八章
织田对太宰突然发起的要算旧账,诚恳地表示我知道了的态度,但是脸上依旧一片空白,不知道指什么事。
太宰治举起织田办公用的手机说道:“我打给你的电话记录,你全部清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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