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看，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手心被划了几道，伤口还不浅。
　　在将小丑绑好后，布鲁斯打碎了一面玻璃墙，然后从这里跳了下去。反正这里是他名下的产业，不存在什么破坏他人财产的事情。
　　有些人看到蝙蝠侠跳了下去不由惊呼出声，要知道这里可是第25层。
　　等戈登带着警员来到后，就看到帮绑在那里的小丑，和一群惊魂未定的人们。
　　哪怕小丑失去行动能力被绑在那里，但现场没一个人敢过去对他做什么，哈维倒是敢，但他身为公职人员，总不能知法犯法。
　　在戈登来后没多久，布鲁斯也悄悄的返回了宴会厅。哈维看到布鲁斯还朝着他点了点头，他已经从戈登口中得知是布鲁斯报的警了。
　　布鲁斯也朝着哈维微微点头，当然是他报的警，毕竟他离开这里时能感觉到自己被哈维看到了，所以他当然要做点什么了，比如报警。


第120章
　　小丑被带走后，惊魂未定的人们也无心社交, 于是宴会就草草结束了。
　　布鲁斯作为举办者是最后一个走的, 而哈维和瑞秋则是倒数第二。
　　在即将分别的时候, 布鲁斯和哈维看着对方异口同声道。
　　“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
　　站在哈维身边的瑞秋看到这有些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笑道：“你们两个倒是有默契。”
　　今晚发生的事情虽然不多, 但却足够惊心动魄。作为直面危险的一员，甚至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的瑞秋心中直到现在还感到有些不安。但哈维和布鲁斯这异口同声的发言，让紧张不安的瑞秋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布鲁斯和哈维在听到瑞秋的调侃后, 忍不住看着对方笑了。但他们心中也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他们都能感受到瑞秋的魂不守舍, 现在瑞秋能笑出来也是好事。
　　“哈维，今天很抱歉, 是我名下酒店的安保工作没有做好, 这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今天他并没有带迪克来宴会, 而是让迪克呆在蝙蝠洞中监测酒店周围, 以防止发生什么意外，但直到小丑出现, 他都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这是他的失职。至于迪克, 他不能要求一个孩子更多了, 哪怕那个孩子是罗宾。
　　“不, 布鲁斯，别这样说。”哈维听着布鲁斯的话心中感到愧疚极了，“他们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
　　布鲁斯有些无奈的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哈维的肩膀，“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他不会再让小丑有机会搞事了，回去他就给阿卡姆安上最新的监管系统。不就是砸钱吗，能用钱搞定的事对布鲁斯而言都不算事。
　　“不论怎么说，今天都要谢谢你。”哈维谢的不止是对方为自己举办了这个宴会，还有对方今天的报警行为。
　　“这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布鲁斯知道哈维在为什么谢他，对方是在谢他报了警。这让他在想笑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心酸，蝙蝠侠是一个注定要永远见不得光的身份。他知道哈维没有戈登那么信任蝙蝠侠，这也是正常的，谁会相信一个躲在面具下不敢见人的存在呢。
　　哪怕蝙蝠侠为哥谭付出了那么多，他也是一个难以被人们信任的存在。
　　他并不是在为自己而伤感，而是在为了蝙蝠侠而不平。
　　你可能要说，他不就是蝙蝠侠吗？！
　　可布鲁斯不止是蝙蝠侠，他曾经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富二代。那时候蝙蝠侠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知道姓名的漫画人物，在那个时候，人们好像都很喜欢这位没有超能力的英雄，甚至他的受欢迎程度高居榜首，超人都排在他下面。
　　可在一个蝙蝠侠真实存在的世界里，没人会喜欢他，哪怕有，也是屈指可数。
　　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教会了他很多，却没有教他要如何面对人群，如何面对来自人群甚至你身边人的质疑与否定，也许是因为对方也没有找到好的方法吧，能做的唯有忍耐。
　　哈维伸手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这应该是我来做的才对，这是我应该做的，所以谢谢你，布鲁斯。别人也许认识的并不是真的你，在我心中你是如此的值得信任且让人安心。”
　　瑞秋有些惊讶的看了哈维一眼，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未婚夫竟然会给予布鲁斯如此高的评价。那么究竟是哈维被布鲁斯骗了，还是自己了解布鲁斯了解的不全面呢……
　　布鲁斯在哈维拍自己肩膀的时候差点忍不住闪开，但他硬生生忍住了，结果就是对方拍在了他受伤的地方。
　　站在布鲁斯身后的阿尔弗雷德有些担心的看了布鲁斯一眼。
　　所幸现在的布鲁斯已经不再是那个会被疼痛影响的少年了，他的脸上还带着一抹含有些微不好意思的笑，“感谢你的赞美，愿你和瑞秋一切都好。”
　　“谢谢。”哈维在道谢后，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瑞秋一起离开了。
　　瑞秋和哈维坐在车后座上，给他们开车的是韦恩酒店雇佣的代驾。
　　“你和布鲁斯关系很好吗？”瑞秋看着哈维问道。
　　“嗯？”哈维本来还在思考小丑的事情，但听到瑞秋的问题后，他转头看着瑞秋道：“你们难道关系不好吗？”
　　说实话，他再没有见过比布鲁斯还会讨人喜欢的人了。不说别的，就说他的脸，任谁看到都要声音小一个度。而且对方也不是只有脸的，布鲁斯·韦恩家室优越、幽默风趣、能言善辩……哈维敢打赌，他绝对是哥谭90%女性的梦中情人。
　　“……”瑞秋的心中有些复杂，我的未婚夫疑似基佬怎么办，他一提起一个男人就笑得合不拢嘴，在线等，非常急！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玩笑，瑞秋当然知道哈维喜欢自己，甚至他是爱自己的。
　　“我和布鲁斯很久没见了，我们小时候最后一次见面是我8岁的时候。”瑞秋想到当年托马斯和玛莎死后，韦恩庄园除了阿尔弗雷德以外，所有的佣人们都被遣散了。
　　她的母亲得到了一大笔遣散费，这帮了她们不小的忙。
　　“后来，我们没有再见过，再次见面就是你约我出去的那一次了。”她对成年后的布鲁斯的印象大多来自媒体记者的报道，现在看来，似乎有失偏颇了。
　　能让哈维这样称赞的人，应该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布鲁斯才对。作为哈维工作上的伙伴，她知道哈维并不是一个好骗的人，好骗的人也当不了检察官。
　　那么，“在你看来，布鲁斯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瑞秋看着哈维问道。
　　“嗯——”
　　哈维想了想，“他是一个让人难以讨厌的人，我能感受到他对哥谭的爱，他的心中怀有正义，他……”哈维停顿了几秒，“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是吗……”瑞秋在听完哈维的话后，陷入了沉思。
　　布鲁斯目送哈维和瑞秋离去，然后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回到了韦恩庄园。
　　迪克有些垂头丧气的呆在蝙蝠洞里等他们回来，今天布鲁斯交给他的任务他完成的差劲极了，甚至是完全失败。
　　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没做到就是没做到，没什么可辩驳的。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迎来布鲁斯的批评时，布鲁斯在回来后却并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是让他早点休息。
　　这并没有让迪克放心，他反而更加纠结了。
　　布鲁斯这是什么意思呢，他叫自己去休息，不会是以后连夜巡也不带自己了吧？不要啊！
　　“布鲁斯，对不起，我错了，我……”
　　在他急急忙忙开始道歉后，他成功收获了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疑惑的目光。迪克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做了蠢事了。
　　“你在想什么呢？”布鲁斯看着迪克感到既好气又好笑，“别多想，今天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为什么似乎对我没有什么期待呢？后面的话迪克没有说出来，因为布鲁斯打断了他，“没有可是，迪克，你还只是个孩子，孩子就要做孩子该做的事，我在你这个年纪做的还远远不如你呢。相信我，你会成长的，未来你会超越我，但不是现在。”
　　未来吗？迪克垂下了头，几缕垂下的头发挡住了他有些急切的眼神。他不想等未来，未来太过遥远了，他想要现在就能帮助布鲁斯，成为蝙蝠侠真正意义上的助手，而不是被蝙蝠侠保护着的孩子。
　　“我今晚还能和你一起夜巡吗？”迪克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满含期待的看着布鲁斯。
　　“当然，你是我的助手，不是吗？”布鲁斯抬起自己没有受伤的那侧手臂，用手摸了摸迪克的头。“不过现在，你还能休息1个小时。”
　　迪克朝着布鲁斯点了点头，然后就回了房间，他定好闹钟后闭上了眼睛。
　　阿尔弗雷德跟着布鲁斯来到了蝙蝠洞，然后为布鲁斯处理他还在流血的伤口。幸好今晚布鲁斯穿的是黑色西装，而且今天宴会有不少人受伤，使得他身上的血腥味不明显，不然还真不好遮掩。
　　自从布鲁斯成为蝙蝠侠后，阿尔弗雷德处理伤口的能力简直能媲美专业的医师。
　　当他第一次看到自家老爷身上那些在历练途中留下的伤疤时，他简直恨不得去毙了那些伤害过布鲁斯的人。他特意去找卢修斯，让他重点加强一下蝙蝠侠制服的防护能力，可惜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保护，哪怕有，也是需要牺牲一些能力的，所以阿尔弗雷德只能眼睁睁看着布鲁斯身上的伤疤越来越多。
　　其实布鲁斯为了更好的扮演花花公子，已经祛除了一些对外难以解释的伤疤了。
　　闪避能力为零的克拉克身上光洁如玉，点满了闪避能力的布鲁斯身上却满是伤疤。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