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况且燕清声誉越高,就越会爱惜,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对他这曾经倾力相助过的盟军来个背后捅刀,夺他地盘。
陈温得了这橄榄枝后,心里也不慌了。
就这么神闲气定,好整以暇地等着燕清的军队过来,帮他肃清这些棘手的作乱贼子。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一切进行顺利的节骨眼上……扬州境内忽然爆发大型瘟疫,非但陈温倒霉地未能幸免,就连他的一干心腹,也一同染疫疾而亡。
刚巧就流落到扬、荆两州交接处,以逃避燕清军追捕的袁绍,这下可乐坏了。
当然他再想要地盘,也不可能不怕死,趁着豫州那边因事发突然、消息传递滞后,而未能及时作出反应的时候,催着与他联手的陈王刘宠,用那五千部曲一路抓大夫,搜刮药铺存货,再往寿春城进发。
汝南袁氏一度是扬州的士族领袖,哪怕因董卓之祸蒙尘染灰,袁隗最后幡然醒悟,导致满门被灭,也洗清了不少这份罪孽。
于是当袁绍打出袁家的旗帜时,当地大族就似有了主心骨一般,对他温和接纳,而强征来的大夫又的确派上了用场,有效地阻止了疫情继续往外扩散,且救治了患病较轻的扬民。
等燕清军抵达边境后,大局已将近落定,竟是被袁绍给捡了大便宜,彻底占下这根据地了。
袁绍一上位后,拿出了难得的雷厉风行,做了三件事:一是广开粮仓,发放草药,赈济灾民,以收买人心;二是联合支持他的世家们火速上表,向朝廷称臣,以告罪为开始,表明心系陛下,无奈是飘零之身,方一直无所作为的痛苦,再才是请命,这信他是拿出了当年守孝以博名声的认真,写得情真意切,礼也备得颇丰;三是向燕清义正言辞地表示了拒绝他们军队进驻的决心……
等远在谯郡的燕清得到消息后,木已成舟,只剩下无可奈何了。
郭嘉实话实说道:“袁绍只消得到朝廷认可,主公只有撤军一途。”
燕清叹了一声,倒是看得挺开,只感慨道:“毕竟人算不如天算。”
谁能猜想到,好好的一个扬州刺史,能说没就没了呢?
史上的陈温死因就已成谜,有说是被袁术所杀,也有说是病逝的,他之前没有任何提防,是因袁术正悲催地被关在谯郡的秘狱中,不见天日,绝了前者的可能;而陈温在史上的故去,还远在两年之后,后者似乎也就没机会出现了。
不想还是有变故发生。
若陈温还有部下尚存,主持住局势,这大权也不至于旁落到袁绍手里;而袁绍若没等来这个机会,只是回老家苟延残喘的这五千多人,最后面临的是粮尽援绝,不攻自破的结局。
偏偏天上还真掉了个馅饼,一向反应慢的袁绍又灵光一闪,给牢牢抓住了。世家大族自不用说,在他们眼里,比起那个毫无用处的倒霉鬼陈温,袁绍才能算是完全的自己人;民众对在灾疫横行之时、充分救治了他们的这支军队也是心怀感激;加上朝廷那边的制衡心思,袁绍得到扬州牧之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就算刘康不会相信袁绍表奏上忠君报国的鬼话,他身边的卢植和王允,也断不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能合理制衡燕清的大好机会。
曾跟他结下大仇的袁家,绝无可能同他握手言和,只可能一昧针锋相对,加上扬州虽然较为贫瘠,却能起到隔绝燕清势力往长江以南继续扩大的屏障作用。
别说经过董卓之祸的卢植自始至终都对他充满防备,又因看破刘康对他所怀的暧昧情愫而对他有着偏见,就算是真觉得他清清白白,单从中央集权的角度考虑,限制他势力继续膨胀,也是理所应当。
各为其主,燕清虽对多个袁绍在南边相当膈应,但对傲骨铮铮、忠肝义胆、且从未变节过的卢植,倒不曾生出过半分恶感来。
至于袁绍……
麻烦倒是麻烦,可要说担心害怕,还真没有过。
燕清势最近的重心都放在稳定刚打下来的冀州的政权上,而南边地广人稀,开化程度较低,袁绍要想大展身手,恐怕注定困难重重。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孙家三代的本事的。
就连小霸王孙策,为了扎根下来,早年也不得不通过嗜杀来镇压,从而埋下被刺客谋害的隐患。
燕清并未察觉到,他的心态已然成熟许多。兀自慢悠悠地把玩着笔杆,半晌,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
——总之,多的是办法去慢慢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三国志》的作者陈寿说陈温是被袁术杀的,而给三国志做注的裴松之则认为是病死的~
第151章 可缓缓归
袁绍派去洛阳上表的使者还没传回佳音,仿佛为了证明‘祸不单行’这一说,一个对燕清而言,不太悦耳的消息,就抢先一步,从帝都的密谈那递了回来。
郭汜樊稠等董卓余党,因没了毒士贾诩的指点,到底赔得连最后一点家当都没了。
他们没撑到东山再起的时机,就被落井下石的各方给逼得无路可去,四面楚歌,最后军心涣散,属下四散奔逃,剩下几个昔日风光的主将携着贵重财物,在路上窝囊地被一名不经传的亭长以兵困杀。
那亭长不过是看他们行踪鬼祟,才留意一二,谁知真捡了个大便宜,立马把首级送到洛阳请赏,果真就被加官进爵,提拔到县长一职。
追随董卓为非作歹,助纣为虐而臭名昭著的这几人的结局,就此尘埃落定,而他们没能带走的一些兵源,很快被虎视眈眈的其他诸侯给收拢了去,充实己身。
也不知卢植和王允是怎么合计的,居然成功地分别通过加封马腾、韩遂为凉州牧和征西将军,而得了势头大盛的两势俯首称臣,还象征性地纳了一层税贡。
燕清听后,眉心一跳:“这么粗陋的放长线钓大鱼的伎俩……真是饮鸩止渴。”
他倒不认为,满朝文武没人看得出来,凉州那些不讲道理的野蛮军汉的一时低头,不过是为了以后狮子开大口的小小退让罢了。
一旦成了朝廷的正规军,有了正经编制,军饷和粮草,就得由朝廷出,可朝廷目前威望薄弱,收到的税贡十分有限,也无心无力放下身段,去发展周边农业,那靠坐吃山空,燕清势的供养,能供得起现有的京兵就不错了,又哪儿养得起他们?
燕清也不觉得,他们明知这点,还要笑着吃了这亏的原因,只为了制衡对付他——韩遂马腾他们再傻也不可能为朝廷一个好听的虚职和一些个粮饷,就傻乎乎地自寻死路,来攻打他什么的。
那还坚持要这么做,不外乎出于两个原因:一是不惜养虎,也要看守住朝廷暂且无力对付的西边门户,二是以此既往不咎、慷慨大度为样板,准备大力宣扬圣上的宽宏,鼓励那些还在观望的势力尽快向朝廷投诚,加强中央集权。
就燕清所知,一向有倾汉意向的白波军和被吕布打得闻风丧胆,元气大伤的黑山军,尤其前者,已然递表称臣,以示归顺的打算。
反正朝廷不可能真派臣子去接管他们地盘,哪怕真去,除了激怒对方、等待被架空外,也毫无意义。
且为了表示对他们的欣然接纳,定会赐予关节印绶,就能让他们摇身一变,从乱臣贼子转为正规军,燕清军便失了征伐他们的理由。
当然,得了这保命牌的他们,也不能再轻易惦记扩张地盘,攻打其他由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员所治理的辖地,受这杆双刃剑一定程度上的制约。
可和日益壮大的燕清军所象征的迫在眉睫的威胁一比,这些远在数百里外的掣肘,还真显得很微不足道了。
郭嘉笃定地断言:“不出三年,天下定然有变。”
燕清嗯了一声,云淡风轻道:“他们将我燕某人的胃口,也想得太大了吧。”
刚吞下一个冀州,燕清势下的不动则已,一动必定致命的雷霆做派,不知触碰到多少人的敏感神经,使他们严阵以待。
燕清不用想也知道,哪怕他将短期内无扩张意向的实话说出来,也不可能有人相信的了。
他心里觉得疲惫又好笑,以目光往四周梭巡一环后,向刘晔点了点头,径直道:“子扬。”
刘晔正低头沉吟,闻声立马抬眼,恭敬道:“主公可有吩咐?”
帐中除几个心腹谋士外,并无旁人,燕清也就直言不讳道:“仅仲德一人坐镇冀州,分身乏术,恐怕总有应对不来之时,你可愿尽快与伏义一同,点五万精兵北上,备战东面之敌?”
吕布凯旋将至,有这头善战猛虎在侧,豫州这边基本称得上高枕无忧了,而北边仅靠头回独当一面的程昱和赵云挑起大梁,怕是会有些手忙脚乱,一旦被人趁虚而入,可就不妙了。
公孙瓒还不是个爱按道理出牌,总爱乱来的莽将军,冬天理应是修生养息的休战期,可若说他想趁着大破刘虞后的士气正旺,一举西进,也不无可能。
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再加强守备的好。
刘晔不假思索地俯身应了:“喏。”
燕清满意地点了点头,瞟了眼窗外天色,起身温和道:“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好好歇息去罢。”
荀攸与郭嘉瞬间了然燕清的言下之意,见他想独处一会儿,不约而同地颔首,二话不说,齐齐行礼退出。
燕清亲自将二人送出厅门,目送他们背影离去,才返回议厅,坐回案前半晌,方徐徐地吐了口气,往后随意一仰,便四肢摊开,以全然放松的姿态躺了下来。
不妙的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饶是他有着充足的底气,应对起来,也难免感到疲惫。
这算什么?
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要不是他时刻记得,身为主公必须随时保持冷静,完美控制住情绪波动,行一步都得考虑未来十步的后果……
怕就抑制不住心里横生的烦躁和戾气,把那帮多半吃着他提供的粮食,还孜孜不倦地给他找麻烦、制造对手的小朝廷,给打得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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