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燕清眼睁睁地看着吕布跟电闪雷鸣一般,三两下就窜到自己身边了,眼底跟着了火一样炽热滚烫。
赤兔尾巴狂甩,嘴里哈哈地喷着白雾,虽体会不到背上骑士的欢喜,可见到漂亮的雪玉骢后,便忍不住亲昵地用大脑袋蹭了过去。
雪玉骢毫不犹豫地往边上一避,带得燕清的身形也跟着歪了一歪。
吕布满心满眼都是难得来主动接他的心爱主公,哪儿有留意到赤兔的蠢蠢欲动,不过因顾忌着旁边杵着的一大帮人,他很快将流露于表的喜色给敛住了,平了平呼吸,垂首问道:“外头风雪厉害,主公怎出来了?可曾有要事发生?”
燕清含笑摇头:“见你出来得久了,便来看看。”
吕布微赧道:“今日是迟了一些。这林子里有好些猎户已在,为避开他们,便走远了。”
燕清军从来都有着不许扰民的原则,即便是急行军时被麦田阻挡,都宁可费些时间绕路,也不贪这点走捷径的功夫,而糟蹋了农民的心血。
吕布在命人简单问察过他们身份,不觉有异后,便一言不发地自个儿领人绕了个大圈,往外缘去了。
而一开始因看到一群气势腾腾的军爷感到腿软的这伙猎户,在走了好一阵都没再见到那些人后,也渐渐地回过味来了。
他们放下心后,取而代之的,就是浓烈的兴奋之情——没想到自己活这么久了,竟然还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只在茶楼话本里出现的大人物!
这下连猎都懒得打了,索性聚在一堆讨论起来。
你一言我一语的,还真被他们给察觉出了这支路过的军队的属主。
竟然是燕仙君啊!
兖、豫二州之地,多是信奉燕清那仙教的信徒,那株在屋顶开花结果,生机勃勃的桃树,也成了他们心中共同的超圣地。
可一想到或许有可能亲眼见到仙君,满心洋溢的激动之情,瞬间盖过了害怕的本能了。
燕清闻言,随意往那林子里扫了一眼,不见有人影,便未再问这话题,只好奇地往此时也快马赶来,纷纷冲他行礼,背后却是清一色的空空如也的恶虎营将士身上扫了眼,询道:“这回可是因天气过于恶劣,才导致什么都没猎到?”
怎么可能!
吕布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回身一看,还真如此,不禁斥道:“这怎么回事!猎物都哪儿去了!”
将士们表情一僵,遂马不停蹄地回头去取了。
燕清忍俊不禁,吕布却满是卒不忍睹。
他自认管束兵士不力,看属下们闹哄哄的,也觉很是丢脸。
为转移话题,他灵机一动,干脆将背后麒麟弓一抽,若无其事地呈到燕清跟前:“主公既出来了,可要试试?”
燕清信手接过,垂眸认真看了这把通体火红的长弓几眼,却忍不住“咦”了一声。
它仍是簇新模样,除了因被摩挲得多,而导致表皮好似光滑了些,却没有一星半点真正属于磨损的痕迹。
可自它到吕布手里,满打满算,也有九年了。哪怕平日护养得再精心,就如那杆方天画戟一样,不可能还是如此崭新的。
燕清不由心里一动,往吕布脸庞上瞟了瞟,掠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来不及细思,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我可没你这百步穿杨的好本事。”
吕布嘴上虽不反驳,却是一脸明摆着的不信。
燕清无奈,索性也不推拒了,笑道:“不过你说得也对,既然来了,便献丑试试罢。”
可等他举起弓来,架势摆足,却又发愁到底瞄准什么了。
他可不是真正的神射手,跟身边这两位一样有着万里挑一的眼力。以前都有个明晃晃的目标能让他瞄准,再利用卡牌自动锁定的优势,哪怕在密集的乱军中,也能保证箭矢一往无前,不愁会中途偏移。
然而现大雪茫茫,他视物都难,只辨得出树影,何谈瞄准野物?
不过燕清在吕布跟前,也从没摆过什么真架子,其他人又都是下属,看不清也就不勉强了,随意架了张“杀”牌上去,任它默认锁定了一棵挺拔雪松,就这么放了弦。
太史慈在他松弦的那一瞬,就二话不说地策马往前,准备去拾箭了。
他姿势做得利落而漂亮,气势也是沉静自信的,谁都看不出,他这会儿心里,已笃定这回射中只会是棵树罢了。
“啊!!!”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从那处分明无人的地方,却极清晰地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燕清:“……”
卧槽。
第224章 故技重施
野兽自然是不可能说人话的,那方才他所射中的,只能是人。
无意中却误伤无辜,哪怕清楚这卡牌顶多射去一人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的勾玉,远不足以致命,燕清仍感到十分懊恼。
早知如此,就不勉力施为了。
不过他惯常以淡定的仪态掩盖住些许的心虚,自知错已铸成,只有补偿和安抚一下对方,蹙眉吩咐道:“都随我来。”
吕布微眯着眼,却不忙动:“还请主公留步,听布一言。”
燕清微微侧过头来:“奉先说罢。”
“此事着实蹊跷,恐是有诈。”吕布冷冷道:“主公方才弯弓射箭时,布就在边上看着,那处分明不见人影。况且正逢凛冬,冰天雪地,若非为了生计,猎户又哪肯结伴而来?不论如何,都定然不会巧得忽然冒得出来个路人,还正正撞到主公箭尖之下!”
刚被那惨叫给小惊了一下,导致思路错乱了片刻的燕清,经吕布这一提醒,也回过神来了。
他摸了摸下巴,心念电转。
若是真他自己射的也就罢了,自家本事自家知,不中才是常态,可这次分明是用的卡牌,断无可能射空的。
且不说寻常百姓会否这么大胆,
而论起来无影去无踪,吃了亏还不留下的人物……
藏于袖中的指尖轻轻抚过一张前些时日刷出来的、很是鸡肋的卡牌后,燕清不禁一哂。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左慈来得正好。
要再晚些时日,他就要将这占地方的鸡肋牌给扔了。
吕布不知燕清已在瞬间锁定了‘闹鬼’的人选,一番慷慨陈词到这,一直听不到燕清的回应,不由心虚地顿了顿,再以目光请示燕清。
这次燕清笑吟吟地回看他,颔首:“说得不错,继续。”
吕布心里乐着,面上却不动分毫,潇洒一抱拳,从善如流地接着分析:“如此想来,是这所图叵测,行踪鬼祟之人,刻意隐匿身形接近我军,只是运气不佳,被主公正巧射中!”
燕清反问:“那你又如何咬定,定然不是平民呢?”
吕布毫不犹豫道:“若是之前猎户,见军士全副武装,持弓驭马,哪怕再大的胆量,也将多加防范,如何会肆意游荡,行无端靠近之举?且这人藏身之法老练高明,竟同时瞒过所有人的耳目,本事定不会小,而此人所图,自然也小不到哪儿去,除敌军细作外,不做他想。”
这偌大军中,又有谁的重要性,能越得过燕清去?
燕清略一沉吟,同意了:“奉先所言极是,出于谨慎起见,便由子义领人去查看罢。”
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王孙不置己身于险境之中,燕清过去的做派,却完全称不上能算在其列。
在一穷二白时,他比谁都更像个赌徒,区别只在于准备充分一些罢了;现有条件了,竖敌也更多了,他平日里是该有的防备会有,不随意托大,但因此束手束脚,那也绝无可能。
再险比得过他当初伪造信物,对何进空手套白狼,又以一己之力对上麾下勇士无数的董卓,甚至屡次以少胜多?
他实力最弱小的时候,就已见过极大的风浪了,自然不会被一个藏头露尾的小刺客给吓到。
况且他还有卡牌傍身,会应下吕布,并非是出于真忌惮对方的缘故。
……而仅仅是因为,这到底是吕布难得给出的靠谱建议,还为此讲了一番道理,当然得抱有鼓励态度了。
吕布对自家主公对他的默默宠爱一无所知,见燕清答应得如此爽快,面上还有些难以置信。
待他疑惑地盯着燕清,瞅了良久,只在那双漂亮眼睛里看到一派坦然,才终于信了。
“子义小心,那物只怕有诈。”
吕布生怕燕清后悔,高声喝出这句后,也不等冲得最快的太史慈的回应,便将带出来狩猎的精兵一分为二,一半跟在太史慈身后,在附近查探,一半则散到两边,再环成一圈,可算将二人密不透风地保护了起来。
吕布警惕地频繁四顾,就为了防止方才的惨叫,不过是那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而真正目的是要将卫兵引开,好对主公不利。
燕清被他紧张兮兮地护得严严实实,连前方都看不到,四周又被人高马大的军士挡了,不由哭笑不得:“你这真是……得寸进尺了!”
吕布勾了勾唇角,并不接茬。
太史慈很快就回来了。
他神色凝重,眉宇间颇有困扰之色。
不为别的,只因他所回报的消息,与留在原地的其他人的所想,可谓截然不同。
那处竟是空无一人,只余了一地凌乱残雪,血也不见半滴。
吕布哼道:“装神弄鬼之徒,果然不敢现身!”
燕清安安静静地看着太史慈一本正经地汇报情况,忽然笑了笑:“不必多虑。我已知晓,究竟是哪位人士不请自来了。”
所有人脸上都掠过一抹再明显不过的愕然,不敢开口发问,只齐刷刷地看向燕清。
方才那声惨叫实在有些尖锐,所有人都听得分明,结果刚刚一起去看,却不见半个人影,不由暗道邪乎。
不过真仙君就在身后,他们虽觉得邪门,倒是无畏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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