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南匈奴并非没与燕清军交兵过,之前固然吃了不小的亏,可对自身的实力,到底是有数的,况且这股来势汹汹的援军不据城险还击,而是主动出城迎战,如此以短击长,□□惯了被视作两脚羊的汉人的他们,就丝毫未有过惧战之意。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整七年的时间,不仅让他们从痛失英明首领的混乱中恢复过来,重振旗鼓,也足够叫不擅骑兵的燕军脱胎换骨了。
于是就挨了迎头痛击,被狂风骤雨的强猛攻势给打得晕头转向了。
南匈奴兵打着以血换血的主意,不想燕军狡猾得要命,不知从何时起研究出了专门对付他们的轻便长弩,哪怕骑射功夫略逊一筹,有利器相助,往往能发起极精准的远距连射。
诸葛亮精心研发改良的诸葛长弩初现,就以南匈奴的鲜血长河,奠定了它克星的赫赫威名。
此战的主帅吕布,更是因许久没出征打仗了,兴奋得跟见了羊群的恶狼,眼都不眨地直追出
威望一路疯狂攀升,很快到了无可人及的巅峰。
世人皆知天下有豫王,而不知洛阳有天子。
燕清如今面临的,是一个近乎人人面上都兴奋地挂着‘豫王何时取而代之’的局面,顿时哭笑不得。
他一直兢兢业业(至少表面上是)地扮演着乖顺的忠臣,除却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外,可谓有求必应。
就连忠骨铮铮如荀彧,在朝廷刻意提出苛刻条件来刁难时,动怒的回数都比他高,还击的言辞也更加严厉。
怎么别人比他还急?
燕清漏算入内的一点,便是他不为时光流逝所影响,未有半分衰老痕迹的面容。
再英明神武的君王,也有不少晚年荒庸,沉迷求丹问道,图的便是长生不老。
而他们的渴望,于燕清而言,却是唾手可得。
对燕清所创之仙教,除盲目听从的其治下百姓外,历来就存在着不少的质疑声音。
燕清对此从不辩驳,也从不澄清,只付之一笑。
然而一年一年的过去,世人看得一清二楚的是,不单是燕仙君,连距他最近的那些心腹爱臣也受仙气熏染,面容不老,躯体不衰……
眼见为实,不知不觉间,反对的声音就此销声匿迹,清一色地成了讨好了。
郭嘉一直冷静地观察着,从容地周旋在一干意图劝进的同僚之中。
等到了建光三十五年,病体沉珂的皇帝自觉时日无多,因膝下无子,又一向与早年弃他的亲族不睦,便不顾群臣反对,封燕清为豫王,也明确地表达出了禅位之意时,他私下寻了仍然无动于衷的燕清。
“主公,”郭嘉言简意赅道:“时机已到。”
豫王的声望如日中天,已攀升到了极点,此刻登高一呼,定得百应,可谓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孱弱无子的平庸帝王,自愿禅位给完美无缺的豫王……
就算燕清并不姓刘,于百姓而言,也绝对是万分值得欢欣鼓舞的喜事。
燕清彼时刚沐浴完,正闭着眼,挨靠在吕布身上,由对方轻柔地绞干湿漉漉的乌发,闻言只懒懒地掀了眼帘,悠然道:“天下易主,不宜操之过急。”
郭嘉挑了挑眉:“天下归心,大事已定,主公大可从善如流,何故犹疑不定?”
燕清默然片刻,说道:“依我看,明年……”
郭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暗暗屏住呼吸。
吕布手底的动作倒是纹丝不乱,依然淡定故我。
燕清轻咳一声,慢吞吞道:“还是太早了。”
郭嘉:“……”
燕清见他脸色不虞,只有又道:“后年的话……”
郭嘉狐疑地瞅着他。
燕清打了个哈哈:“好像也太急了些。”
郭嘉嘴角一抽,算是看出哪怕是在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兴奋难掩的此刻,作为正主的豫王殿下,却是清心寡欲的仙人一般,想着能拖就拖。
吕布心念一动,有些跑神,绞头发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倒是无意识地取了其中一缕,悄悄地编起了辫子。
郭嘉直截了当道:“主公可是要为了文若他们,甘心做一世周公了?”
燕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坦白道:“朝廷如今形同虚设,天子有名无实,唯我大权在握,至于是否要坐上那把龙椅,目前并不是那么重要的。”
把皇权和政权分开,皇室充当被供养的吉祥物,他则掌握实权的格局,其实是十分理想的过渡,在后世也不少见。
而且在摸清楚朝臣渐渐养出了爱与他唱反调的毛病后,燕清在戏弄起他们时,也就越发淡定从容了。
黑锅由洛阳那边代着背了不少,刘康年纪渐长后,也不再是个讨嫌的傀儡了。既然只消给部分税赋去供养着,燕清也不介意再维持一段时间的现状。
……最重要的还是,他舍不得让荀彧这一干功高劳苦,与他情谊深厚的理想主义者伤心。
郭嘉却摇了摇头。
“禅位之言既出,便如难收覆水。”郭嘉沉声道:“即使那是陛下冲动之言,已然生悔,然人心浮动……”
吕布眉头一动。
燕清若有所思,看向神色肃然的郭嘉。
郭嘉淡然一笑,斩钉截铁地断言道:“依嘉看来,纵使主公舍不得叫文若伤怀,陛下怕是最早早不过晚夏,最晚晚不过早秋了。”
第254章 番外二(中)事难两全
燕清不喜还忧, 蹙眉道:“此话当真?情势不至于如此严重罢。”
要换作别人说出这话来,他大概听了笑笑,便算过去了。
一换成战绩辉煌的郭乌鸦, 那可就丝毫不能大意了。
郭嘉懒懒地一晌,口吻轻快道:“不过随口一说,主公不必当真。”
许是见燕清心意已决,他遂不再多劝,而是将话题扯到别处随意唠了一阵,厚颜蹭了一顿丰盛的膳食, 才在吕布不善的注视下,心满意足地走了。
燕清若有所思地目送了他, 终归不放心, 于是在吕布的脸上轻轻一拍, 温柔道:“劳你再等会儿。我要跟上去看看。”
总觉得郭嘉那么轻易死心, 着实反常, 说不定还有什么小诡计。
吕布想也不想就道:“那布也——”
燕清微微一笑, 断然拒绝了:“不可。你就在这好好等着。”
吕布晓了燕清要化身的言下之意,再不情愿, 也只有答应了。
白烟腾腾升起, 又缓缓散去,现出一只娇小玲珑的黑猫。
吕布一眨不眨地打量着它,神色间不经意地暴露出几分蠢蠢欲动, 叫它不由警惕地歪了歪头, 长长的尾巴竖起一些, 慢慢地抬起下巴,一双金色的瞳眸高傲地回睨过去。
吕布呼吸瞬间一窒。
虽然在他的心目中,再没有能取缔那颗能软乎乎又毛茸茸地躺在自己手心里、圆滚滚的可爱灰雀儿的存在,但化作小猫儿的主公,也……漂亮得紧。
就在吕布内心天人交战时,燕清已放弃了研究他那奇怪脸色,兀自凭着柔软的脚垫,不声不响地钻出窗去,就沿小路追上郭嘉了。
吕布错失良机,不免扼腕地长叹了一声,满是惆怅。
燕清对此无知无觉,尽管对猫的身体不够熟悉,可活动开后,只觉十分好用,很快就追上了腿不长走得也不快的郭嘉。
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是,郭嘉虽骑上了马,却不着急回府,而是转道去了因无宵禁、而无时无刻都很是繁闹的夜市上,不慌不忙地逛了一阵。
竟好似刚还没吃饱似的,见着热闹些的摊子就走不动路,挑了一大堆香喷喷的小食,一手一串地大快朵颐,亲卫们的怀里揣着热腾腾的纸包,脸上淡定,显然早就习惯了。
黑猫躬身于枝丫上,愤怒地喵了一声。
大晚上的,还不知节制地吃这么多油腻的煎炸品,就算没撑坏肚子,肠胃哪儿能受得住?
好在郭嘉也不是毫无分寸的,挨个尝了尝后,剩下的就赏给亲卫们了。
燕清压下怒火,耐心地观察了他好一阵,见他用绢帕擦了擦嘴,又净了净手后,就以为他这下是真要回府了。
还当跟踪这一趟,纯粹是自己多心作祟,正要也返回去时,就见他打着饱嗝,重新翻身上马,却是朝酒馆去了。
燕清将牙恨恨地磨得响,只有跟过去了。
郭嘉丝毫不知自家主公就不紧不慢地缀在后头,径直到了经常光顾的酒馆里,又熟门熟路地进了二楼的厢房,亲卫则统统打发到门口守着。
这却苦了暗中跟踪的燕清。
他费了一番功夫,才以笨拙又狼狈得不可思议的姿势,翻腾上了与其正对着的大树,等终于找好了位置,能舒舒服服地趴下来偷听了,就惊讶地发现,里头坐着的,居然不只是郭嘉一人。
——向来无比重视养生,哪怕得了他所赐下的装备也依然故我的贾诩,平日在这时候早该睡下了,此时竟然也在。
桌上只得一坛酒,贾诩是一滴也不沾的,郭嘉也只象征性地倒了一杯,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言语简略地将方才之事,大概讲述了一遍。
“竟是这般。”贾诩摸了摸须髯,淡然道:“既然主公暂无此意,你又料得陛下将招祸上身,不妨顺水推舟。”
要换了别人,说不准就要误以为贾诩的建议是让他们就此袖手旁观,由着刘康出师,郭嘉却一下领悟了,谑然挑眉道:“依文和的意思,真要去提醒陛下,或是那些京官不成?”
贾诩颔首:“且不论成或不成,奉孝能看得出来,凭文若才智,怕也不是无知无觉的。而你与主公,又从来是众所周知的无话不谈,他也不难猜出,倘若主公有所疏忽,你也定会出言提醒。”
那之后真出了差池,荀彧又能猜出燕清分明知情、却刻意任其发展,势必会留下些隔阂了。
郭嘉耸了耸肩,理所当然道:“就凭这些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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