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再不必像从前远征时那般被逼无奈,狼狈又仓促,还得无时无刻不担心后方出些难以收拾的乱子了。
燕清此言一出,贾诩面色如常,荀彧欲言又止,郭嘉倒是最为淡定,察觉到燕清目光后,还眨巴了几下眼,故意加深了笑意。
燕清忍俊不禁。
在交代完紧要事后,他便话锋一转,分享了起了旅州传来的趣闻来。
只是任谁都看得出,在公务上一贯是无与伦比的严谨肃然的荀彧,破天荒地有些魂不守舍,竟明目张胆地走起神来了。
——三人对其中缘由一清二楚,默契地选择了不去说破。
等到散会时,连往常最为磨蹭的郭嘉都起身走了,荀彧才从怔楞里回过神来,歉然向燕清点了点头,方恍惚地离去了。
他前脚刚出,之前一直藏于暗处的吕布后脚便入。
“从头到尾都没人发现,”燕清笑着调侃:“你这偷听的本事,可称得上出神入化了。”
吕布嘴角一弯,待行得近到燕清跟前,却道:“荀文若反应不对,主公可要派人盯一盯?”
燕清摇头:“不必。文若秉性高洁,极重原则和品行,莫说是……”他顿了顿,再道:“总之诸如你所想的那些个背主弃责之事,他是绝无可能去做的。”
真要盯着,也轮不到吕布去盯。
对荀彧内心的矛盾和苦楚,与其共事多年、关系极为密切的郭嘉和贾诩看来,可谓一目了然,自会倍加留心。
燕清一语盖了戳,吕布纵再感怀疑,也不好在这节骨眼上多说了。
见他一脸纠结,燕清不禁莞尔,在那厚实的肩上拍拍:“你全程旁听,想必也不必我再多加赘叙了。明日便点上三千人马,后日出发,往京师护驾去罢。”
吕布心里一喜,面上还撑着:“此回真不带郭奉孝他们?”
燕清点头:“有你我在,凡事皆足,不必带上他们。”
那可不!
吕布自顾自地偷乐了会儿,又道:“只带三千,怕是少了一些。”
燕清失笑:“之所以带三千,是为应对关外戎族的意外,可不是要去攻打洛阳的。我现是王爵,带三千兵马进京,别人再嘀咕,也只敢放在心里,挑不出任何差错。要再带多些,要么会把他们吓得风声鹤唳,不叫我们进城;要么是他们不情不愿,我们落人口实,平白生出是非。”
吕布仔细想想也是,便不再反对了,还郑重其事地表明道:“万一真出了岔子,布纵舍了这命,也定能护送主公去到安全之地。”
燕清也不驳了他的话,只真心实意地夸赞道:“仅我家大将军一人,便抵过千军万马,何人胆敢造次?”
类似的甜言蜜语,燕清为哄他高兴,过去其实并没少说。
但对吕布而言,心上人的赞美,那可是百听不腻,再多也不嫌的。
燕清忍笑看他竭力不表现得心花怒放,但要有条尾巴,只怕都快翘上天去了。
吕布浑然不知,自己强行掩饰的强烈喜悦,早被燕清洞悉了个清清楚楚,叫心绪激荡了好一阵,好不容易镇下来了,又问:“后日便走?要那么急么?”
燕清默了默,坦白道:“要不是奉孝昨日提起陛下处境不妙,再过不久,定当遭遇不测的话,我也不至于决定得这么匆忙。”
毕竟郭乌鸦的功力之强,史书可鉴,就不必专程去验证一番了……
燕清敲定行程,
远在洛阳的未央宫中,刘康的处境可谓不好不赖。
太医为保住项上人头,显然是尽力而为了。也多亏刘康这数十年来的养尊处优,以及他对政事也漠不关心、过得就如个富贵闲人的生活态度,以至于已近知天命之年,身体底子仍较大多数公卿大臣都要来得好。
病来纵然如山倒,却也没让他一命呜呼。
钟皇后出身世家大族,地位稳如泰山,平日与刘康感情又十分寡淡,便只定期派侍女来过问病情,做些羹汤的表面功夫,自己则为避免染疫,从不迈入殿门一步。
出身寒门的徐夫人,就远没有她的底气了,身家性命几乎都系在皇帝那摇摆不定的宠爱上,这会儿硬着头皮侍疾,终日泪水涟涟地守在病榻边,堪称寸步不离。
自少年时期,刘康完完整整的一颗心早就献给了那位只有梦中可觅、求而不得的仙君,自然对她们很是冷淡。
不过经徐夫人的这一番‘患难见真情’,刘康每次一睁眼都见到她梨花带泪的面庞,久而久之,也渐渐软化了不少。
近来他昏睡的时长比清醒得还多,任谁看都不是吉兆,徐夫人对此满怀忧虑,哭也哭不出楚楚动人的姿态了,且一天比一天来得绝望。
刘康不知自己脸色日益灰败,他倒感觉不出自己有什么不同,只一如既往的没精神罢了。
这日一醒,就看到一对肿如核桃的眼皮,哭丧的表情,哪怕是再美的人,也让人欢喜不起来,便不由蹙了蹙眉,气若游丝道:“哭什么?”
他实在虚弱得很,嗓音里的不耐烦,都软得让人分辨不出。
“陛下醒了,快服些汤罢。”
徐夫人勉强扯开一抹笑,将一直热在边上的参汤小心翼翼地端来,揭了盖子慢慢吹着,让婢女将浑身虚软的皇帝扶起,挨坐在厚厚的垫子上。
刘康环视一周,很快就发现了不同之处:“侍人少了好些,哪儿去了?”
不防他会察觉到这点,徐夫人强颜欢笑:“太医新开的方子,煎药需要更多的人手,这儿也暂时用不上那么多人,妾便自作主张,让他们也去守着了,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刘康听着,内心却抑制不住地感到古怪。
他虽过得荒颓,可因早年的坎坷和波折,对危险的临近极为敏锐。
他不动声色地又往四周瞟了几眼,这下就肯定了方才的那点微妙——不见的那几人,恰是侍奉他最久,最忠心的。
此时留在寝殿中的面孔,都颇为陌生,只在李夫人身边见过。
他倏然生疑,便不肯张嘴饮那参汤,又仔仔细细看她一眼。
徐夫人被盯得毛骨悚然,端着参汤的手,也不由得一颤:“陛下?”她强自镇定道:“妾身上可有不妥之处?”
刘康心里已有了猜测,当下恐惧得汗毛直竖,再看着近在唇边的参汤,就如看到了索命女鬼。
他深吸口气,下一刻便用尽浑身力气,狠狠地将它拍飞了去!
第256章 番外二(中三)皇帝驾崩
刘康糊里糊涂地混了一辈子, 但托了早年经历的大风大浪的福,唯独在对危险的感知上极为敏锐。
“陛、陛下!”
这力量爆发的一击, 非但将药碗彻底打翻在地,也让原就心中颤颤的李夫人恐惧得往后大退一步,连手被滚烫的药汁烫伤了都顾不得, 兀自尖叫出声!
“贱婢胆敢害孤!”刘康原只是八分猜测,现已成了十分肯定,顿时惊惧不已,声嘶力竭地唤道:“来人——”
然而他竭尽全力的叫喊,其实细微若蚊蝇一般,并未传出多远, 就被反应过来事迹败露的宫婢们一拥而上, 牢牢制住软乏无力的四肢。
其中一人死死堵住乱叫的李夫人的嘴,防止她惊慌失措下的胡乱叫喊引来远处的守兵, 同时冷然地看着赫然是领头那人掰开刘康下颌, 干脆利落地将多出的滚烫汤药灌了下去。
刘康发疯一般奋力挣扎,想要喊叫, 却被源源不断涌入口中,躺得他眼泪四溢的苦药给堵得严实,除了痛不欲生的呛咳外,就只剩细碎的“呜呜”声,和咕噜咕噜的被迫饮入。
一罐熬好的汤药洒了大半, 真正进了刘康腹中的, 不过十之一二。
然而如此雪上加霜, 也足够要了缠绵病榻已久的皇帝的性命了。
刘康双目圆睁,被她们用一块脏布塞入口中,痉挛的手足被死死压着,唯有由着腹中滚火烧灼。
——仙君!
救孤!
纵使在理智上万分清楚此刻的燕仙君还在千里之外的许昌,可到这生死关头,刘康只能绝望地想到他,无声地呐喊着。
他不知的是,心心念念的救星燕清,其实已在昨夜抵达了洛阳城外,正与那三千人马,扎营在夕阳亭。
更讽刺的是,正因为燕清的突然到来,严重打乱了某人的谋划,才不得不铤而走险,赶在燕清进宫之前弑帝。
刘康已然汗如雨下,疼得想要嘶声大叫,四处翻滚,可在牢牢的钳制下,除了将手脚的关节扭得一阵叫人牙酸的喀嚓喀嚓响外,并未能移动一丝一毫,也未能发出半点真正的声响。
如刀绞一般的剧痛,从咽喉极快地蔓延至胃中,饶是刘康再期盼着仙君再次从天而降,救他于水火之中,此时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了。
……究竟是谁……是谁……
刘康眼底的光,一点点地黯淡了下去。
一生过得窝囊,憾事数不胜数,可最憾的,终归是自己未曾鼓起勇气告诉燕仙君,他一直都……
宫婢们从始至终都紧紧地按着刘康,也难掩紧张地盯着帝王的脸,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失去最后一丝红润,挣扎越来越微弱,瞳仁渐为涣散,胸口的起伏也从剧烈转无,到最后彻底一动不动了。
在帝位上坐了四十多年傀儡的刘康,最后却在无人知晓的情况,痛苦地死在了一群宫女的手上。
他满脸都被药汁烫得通红,头发上、脸上、脖颈间,枕着的那一大片床榻,全沾染了浅褐色的汁水,无比凄惨狼狈。
涣散的双目大睁着,直到最后,都想不出这场大胆的弑帝主使者究竟是何人。
她们纷纷松了一口大气,如被针扎了一般,不约而同地飞速将已掐出淤青的手足放开,再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乱糟糟的龙榻。
帝王死不瞑目的面状,她们没人敢多看,最后还是一切都该换的换,不用换的都恢复原状了,实在避无可避,才推搡着一人上前,硬着头皮,将他眼皮给硬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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