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就不知是郭嘉郭护法在教义上添了诸如‘不得妄自接近教主’的内容,还是有吕布这尊冷面军神在边上虎视眈眈的缘故了。
吕布目不斜视,只落后燕清半个马身,身躯微微前躬,时刻警惕着自家主公会否一个不慎失去重心,跌落马下。
燕清舒舒服服地深吸口气,微眯着眼看这祥和的万家灯火,忽道:“文远瞧着是对这桩婚事满意得很,看来这媒,是没做错了。”
吕布不假思索道:“主公的眼光向来好得很,还肯这般替他操心,可是张家祖坟冒青烟了。”
燕清低低一笑,揶揄道:“奉先这逢迎拍马的功力,在军中已是数一数二的了。”
吕布一派坦然道:“句句出自肺腑,非是谄言。”
燕清摇了摇头,正要说些什么,结果一张嘴,却是不小心打了个小小的酒嗝。
“嗝儿。”
吕布听得一清二楚,倏然睁大了眼,意味不明地盯着神色怔怔的燕清。
燕清:“……”
形象向来堪称完美无缺,从未丢过这类小丑的他,在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后,顿觉浑身血气都上涌到了头部,侧颊也染上了一抹绯色。
他赧然地轻咳一声,仗着目前就一个吕布挨得近,若无其事地想将这掩饰过去:“嗯?奉先快瞧瞧那是谁。”
他仓促之下,为了转移话题,就想也不想地往前胡乱一指。
吕布心里透亮,唇角微不可察地一扬,极配合地朝着燕清所点的方向看去。
燕清煞有其事地定睛一看,不料还真被他找到一个认识的,不由愕道:“那不是孙家幼女么?怎独自出来了,都不带个下人?”
在一处兵器铺前,正叉着小腰,气势十足地用一副奶声奶气的嗓子,跟老板讨价还价的那小女孩,可不就是过年时曾被孙坚带来参加宴会,还疼爱地放在腿上的孙小妹么。
吕布同孙坚脾气投合,关系不错,不费吹灰之力地也认出来了。
他不禁蹙了蹙眉:“主公,要不布现就派人将她送回孙府去?”
燕清略作思忖,道:“不用。孙家小娘子精灵古怪,活泼得很,又备受宠爱,突然落单,定是她偷溜出府来的。贵女想出个门来透透气,也是不易,别妨碍了她的小乐趣了。就派两个亲卫暗中保护,直到她家人来询,或是玩累了回府罢。横竖城里治安极好,没什么歹人出没,又有亲卫看着,大可放心。”
吕布早习惯了主公的温柔和善,听到这答案,也一点不意外,颔首应了。
燕清莞尔,顺口提出了邀约:“方才还未尽兴,若奉先无事,不妨随我回府,接着畅饮去?”
吕布没想到跟这一趟出来,还能有这意外之喜,简直心花怒放,忙不迭地应了。
二人都没注意到,那粉雕玉琢的红衣女童不知何时已止了话,正呆呆地看着这边,俨然一副魂儿都已经飞走的模样。
等到了府上,燕清在前,吕布在后,却并未去内厅,而是进了书房,唤人去地窖取些佳酿来。
卡牌化的酒虽要醇烈许多,也更得吕布和郭嘉等酒鬼的喜爱,可燕清却始终感觉怪怪的,是以能避则避。
反正讲究的就是小酒对酌的情调,想来吕布也不会有异议的。
吕布自是高兴附议。
在等酒送来时,吕布不经意地往案上一瞅,见写得密密麻麻的,不由提醒道:“墨已干了,主公不收起来么?”
燕清随意道:“还没写完呢。这是为将士们向陛下请功的奏折,还得让荀公达帮着润色一番。”
他精心筹谋多时,可不是打算做大公无私的无名英雄的。
全剿豫州境内猖獗多时的黄巾贼寇不说,还越境讨伐,替死于贼手的前兖州刺史刘岱报仇雪恨,又千里驰援,将四处逃窜的残党彻底摁死在徐州,极大地弘扬了汉室天威。
此等丰功伟绩,若不大书特书,请来厚赏,又怎么对得起浴血奋战的战士们呢?
吕布想了想,分析道:“现消息封锁得厉害,已许久没听得陛下消息了,皇甫将军那头也安安静静的,情况定好不起来,否则早出来露面,主持大局了罢。”
“而袁董两氏,皆与主公有大仇,怕是会下手阻挠。”
燕清悠然道:“这你就错了。”
吕布目不转睛地看着燕清:“唔?”
燕清徐徐道来:“说起袁董互斗,之所以这么久都未能分出结果,而是势均力敌,就是因为其中一方是在朝中根深蒂固,与诸多名门关系密切,又有师恩的大义压制;而另一方则坐拥近十万西凉铁骑,拥有雄厚的军事资本,还跟西羌有些渊源和交情,又有副鲜廉寡耻的厚脸皮。”
“在这两方中,董卓最拖不得——他可是带了十万兵进京的,光军粮的花耗,迟早就能将他那单薄的后勤拖垮,怎么长久得了?”
吕布灵机一动,错愕道:“难不成,那老胖贼要来个不计前嫌,主动同主公示好,好争取豫州一派的支持?”
燕清情不自禁地抚掌,赞道:“正是如此!你且等着,要我所料不差,他定要打落牙齿合血吞,来个一笑泯恩仇,好彰显他有多气度的。”
吕布面露嫌恶:“卑劣小人,老奸巨猾。”
燕清道:“光从他这般忍辱负重、能屈能伸的作态,就不难见他图谋极大了。不过我需纠正一点,董卓目前怎么都称不上胖,顶多是膀大腰圆,略粗壮些吧。”
吕布不以为然,悄悄摸地瞄了燕清被月白色鹤纹腰带简单一勒,更显织细优美的腰身,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燕清正默读着自己写下的奏章,看有没有明显错误,需要修改,是以并未注意到吕布那火热灼灼的目光。
吕布贪婪地看了好几眼,才若无其事道:“那主公有何打算?不如坐山观虎斗,最后坐收渔利?”
燕清摇头:“京城有天子和文武百官,那可是国家的基石,社稷的栋梁,怎么能任他们胡来呢?之前放置不理,是不得已而为之,现有了战力,就该出手了。”
不管是谁最终胜出,燕清都不乐见,这还跟他个人与他们的仇怨无关——董卓赢下这场博弈后的所作所为,可谓罄竹难书,罪恶滔天,已被史书写得明明白白;而袁家倘若胜出,不过是晋司马提前,意味着他们所代表的世家大族阶层将靠这匡扶社稷之功,在朝堂上说一不二,彻底垄断政治体系,再无寒家子能出人头地了。
可放任他们斗得两败俱伤的话,洛阳及周边郡县的百姓,都得成那城门失火时被殃及的池鱼,再现史上十余一二的惨状。
吕布跃跃欲试道:“那主公是预备等春耕一结束,就打起那清君侧的旗号,带兵杀入洛阳,将那两伙一网打尽,接着将那小王爷捧上皇位,得个从龙之功?”
“那样一来,”吕布陷入了遐想:“别说司空,哪怕是异姓王,主公定也做得。”
燕清莞尔一笑。
他忍不住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亲昵地拍了几下吕布的肩背,口吻里不知不觉地就带了几分宠溺出来:“还行,说对了一小半。”
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木香,毫无预兆地拂过敏感的耳蜗,吕布才醒过神来。
……主公竟然凑得这么近,不怪乎大半个身子基本贴在了他脊背上。
吕布鲜少与人有如此亲近的举动,当下僵了。
燕清又简单地说了句什么,声音却仿佛变得有些遥远,吕布朦朦胧胧地应了句,慢吞吞地将双腿规矩地并了一并,又随手扯了放在暖榻上的薄毯来,盖了盖膝。
半晌,才缓缓地吁了一口气,摸了把额上的薄汗。
燕清经他这动作提醒,才发现因自打进门后就将下人屏退,连火都没升起来,吕布又穿得比他薄许多,难怪有些冷。
他也懒洋洋地扯了张薄毯,仿着吕布的做法,给最重要的膝头盖上,继续道:“我们若这么做,无异于逼那俩势临时联手,共对我们这凭空杀出的共敌。我们以一敌二,哪怕侥幸胜了,也是元气大伤,实力大损,是为惨胜。”
“而且,就算先不假设本营被袭,后院失火的情况,奉先不妨想想看,要是这样都能赢了,天下那些最擅饮酒论天下的,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又会给予怎样的评价?”
燕清点到为止,吕布也彻底明白了:假如展现出的实力太过强劲,这样强势的存在,只会成为出头的椽子,是众所矢之。
与其吃力不讨好,还得担心自己那空虚的后方本营会不会被一锅端,何不招呼多些人来参加,自己大口吃肉,分他们一勺汤?
酒送来后,燕清一边慢条斯理地给两只杯盏都满上,推了一杯给满脸受宠若惊的吕布,然后唇角扬起,举盏相邀道:“可琢磨通了?”
吕布也举起来,点点头道:“主公可是意在联盟?”
燕清自信一笑:“你终于想起来了。”
这平乱盟主之位,他志在必得。
而且这个联盟,也不会像是史上袁绍那好颜面的绣花枕头,带着一帮出工不出力、各怀鬼胎的猪队友,一起闹出的大笑话。
——而将名扬天下、威震华夏。
第72章 偷香窃玉
燕清抿了口酒,含了一小会儿,才徐徐咽下:“至于召集诸侯的时机,倒不非得等耕种完了。”
吕布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神采奕奕,成算十足的模样,全神贯注地听着。
燕清漫不经心地晃了下半空的杯盏,笑道:“依我看,就等天下有变,也好让师出有名罢。”
譬如皇帝重伤不治、宣告驾崩,或者被废了另立。
这要传出去,只被人道句耸人听闻的荒唐做法,前一个是史上的董卓干过的,后一个则是袁绍有心,却因人反对而没能办成的。
吕布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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