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他指的是燕清之前曾说过的,要在荥阳等上十日,好跟其他诸侯汇合一事。
荀攸附和道:“可使后到者自去各地把守险要。”
燕清不解:“可以是可以,但为何要这般急切?”
“情况有变。”
郭嘉站起身来,递上一小条写满了字的绢布,再重新坐下,坦然道:“此乃方才席间送来的密报,因您与曹太守坐得太近,不好送予您过目——袁氏满门被灭,太傅一派官员十有七八锒铛下狱,剩下一二亦被屠杀殆尽。袁隗血溅当廷,术早在半月前就下落不明,绍据闻是事发前半个时辰 ,就带了几百家兵,往南边逃去了。”
燕清曾交代过,但凡他不方便拆信的时候,可由郭嘉先行阅读。
而荀攸与郭嘉坐一块儿,自然一道将信看过了,可在座其他人,却并不知晓此事。
“董贼竟如此丧心病狂!”
众人皆感惊愕,显然没想到一个区区寒族出身,又曾为故吏的董卓,能干下这等恐怖的事来。
在世人眼中,董卓利欲熏心,不惜与有提携之恩于他的故主针锋相对,已是忘恩负义的可耻可鄙,现竟敢屠戮了对方满门,叫汝南袁氏这一赫赫有名的高门望族几近覆灭,着实是不计后果、疯狂而愚蠢的表现。
张辽震惊道:“董贼究竟在想什么?他先害死陛下,又屠袁家——”
吕布不耐烦地打断他道:“瞎嚷嚷啥?成亲成傻了?答案简单得很,既是贼,自欲窃国了!”
高顺拼命摇头:“这么得来,既不长远,也没人愿真心跟随他的。”
刘晔冷不防插了一句:“但若非主公发兵声讨,主持盟军,有那十万西凉虎师,再将京中禁军纳入手中,皇甫将军亦为他驱使,那到头来,又有谁奈何得了他?”
郭嘉道:“董贼再胆大包天,肆无忌惮,也不敢现在就登上皇位,但立新帝一事,就全凭他做主了。”
荀攸沉默——他也还是低估了董卓的手狠程度。
曾跟杀董卓的机会擦肩而过的孙坚,更是气得一个劲儿地磨牙,脸上肌肉都在颤抖,半晌还是没能忍住,一拳头结结实实地锤在地上,悔不当初道:“贼子竟敢如此猖獗!只恨张温当日不听我言,不然世间早无此无伦恶贼!”
吕布不快:“气归气,拿主公帐里的地撒什么火!”
孙坚:“……对不住了。”
燕清静静地听着他们讨论,叹了口气。
他大概是在场中唯一一个,清楚这还远没到董卓那骇人听闻的下限的人。
然而从袁家为防止外戚派系的死灰复燃,就毫不犹豫地将他百般筹谋、历经艰难才赶出去的董卓重新召回京中那天起,这悲惨的结局就已成注定了。
但事发得比他想象得还要突然一些——皇甫嵩领的几万将兵还没任何大动作,也没明确表态,而且以这老将军的固执己见、自有主张,董卓来软来硬都是打动不了他的。
那么董卓痛下杀手时,就带了几分不管不顾的决然了。
是联盟组建一事,让他这般害怕心急,连近在咫尺的潜在敌人皇甫嵩都比不上这离得还远的威胁了?
燕清沉吟片刻,垂眸询郭嘉道:“这么看来,是可以略过试探火力这一步了。”
郭嘉点头:“诱敌出关一计,本就难成。于守军而言,只求有功不求无过的居多,除非是真的胜券在握,否则再厉害的激将法,也骗不出他们的。可十二路诸侯组建盟军一事,已沸沸扬扬,怎瞒得住他们?”
荀攸接道:“况且汜水关又居于天险之上,无比易守难攻。与其冒险出击,贪图那么点战果,但凡脑子清醒的,都会选择据守此关,致力消耗我方粮草,迫我方粮草耗尽,不得不退。”
燕清认可道:“多谢二位先生,此言甚是在理。”
郭嘉宛若无意道:“不知这主意是谁出的,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吕布:“……”
燕清的眼神不甚自在地飘移了一下,随口套用了一句史上崔琰的话:“话不必说得太死。时乎时乎,会当有变,未曾试过,安知此计不可行?”
听出这隐隐约约的回护之意,郭嘉颇怜悯地瞟了吕布一眼,才点头道:“若那董贼不曾在主公手里吃过大亏,此计或许可成。”
燕清嗯了一声:“尽量将变动全放在我军,别叫孟德的部署也被迫乱了。”
众臣自然无半分异议。
紧接着又是一阵激烈讨论,直至三更,才出了最终结果。
燕清揉了揉眉心,稳声道:“张文远听令。”
张辽双目睁大,没想到头一个被点名的就是自己,骨碌一下跪到地上:“请主公吩咐!”
燕清:“你速点五千善泅弓兵,连夜出发,衔梗渡河,埋伏于两关之间。”
张辽兴高采烈道:“喏!”
燕清:“去罢。”
张辽飘一般地荡了出去。
燕清故意无情地掠过脸上可怜巴巴地写满‘我呢’的吕布,转向满眼期待的高顺:“高伏义听令!”
高顺眼前一亮,麻溜地就跪下来了,中气十足道:“到!”
燕清:“你的任务是截住敌方粮车,就引兵八千……”
接下来,燕清又给黄盖等几将分别确认了督运粮草、看守本营、建造攻城器械的任务。
每分派出去一桩事,就走一个人,不一会儿,帐里就空了近半。
到最后,才轮到一直眼巴巴地瞅着,再难以淡定的孙坚和吕布。
燕清看向努力抑制着不安的他俩,绷了许久的嘴角微微上扬,不卖官子了,直接道:“二位最为勇烈,应为前部,明日同曹军并辔出发,务必早下此关!”
这话一出,孙坚就深深地松了口气,吕布面无表情的,却也抹了把汗。
能打前锋,是再叫他们满意不过的了。
——要换在旁的势下,除非是位微急建功、自持武力高强而信心十足、或是被主公点名任命,否则少有抢做先锋之人。
毕竟作为前军,兵士的折损往往最大,作为主帅,常为搦战者所受的危险也最多。
燕清却没注意到这点,毕竟在他这,早习惯了武将们抢来抢去,都争着打头阵的画面了。
可有燕教主那叫白骨生肌、无药瞬愈的桃林这一仙迹在,无论是亲身经历过那日光景的,还是后来只从他们口中听闻此事的,都对行事低调却从未有失的燕教主充满信心,各个悍不惧死。
当然,对吕布和孙坚而言,是符合第二种情况的。
——尤其是跟董卓曾短兵相交过的吕布。
燕清提醒道:“莫忘与曹军协调共事。”
孙坚用力点头,吕布也老实应下,然后一顿,试探着问:“那主公您?”
燕清道:“我当然也会去,只是晚一个时辰出发。”
“唔。”吕布应得云淡风轻,胸中却已倏然窜起一股熊熊斗志。
郭嘉左瞅瞅右瞅瞅,禁不住扯出了挂在脖子上的小巧精致的八卦阵。
让它晃在前襟最显眼的位置后,才重重地咳嗽一声。
燕清眼皮一跳。
他倒是忘了,将高顺派出去截击敌军粮车,也就意味着没了能管束这风流鬼的靠谱人选。
郭嘉紧紧盯着燕清,笑靥如花:“主公。”
燕清嘴角抽抽,似是妥协:“奉孝听令。”
荀攸微讶地抬头,刘晔则无语地看向郭嘉。
郭嘉刚要兴奋,就听燕清学吕布那般瘫着脸,无情道:“每日绕营房跑三回,每饭必二碗。”
郭嘉:“…………”
吕布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地拍着大腿,狠狠地笑了出声。
翌日。
汜水关位于洛阳东边,是关东联军要进入帝都前必须拿下的第一道门户。
曹操一向雷厉风行,只在荥阳汜水镇修整一晚,养足精神后,就预备再次拔军启程,沿官路西行而去。
就是整装待发了,忽见着神情肃穆地骑在神骏赤兔上,高大雄武似战神临世的吕布,竟跟那英气勃发的孙坚一起,各领着两万兵士过来,安静等在外头时,面上的冷静才有了破裂。
他一头雾水,先向戏志才确认自己没听错燕清的交代,才笑着迎了出去:“吕将军,这是……?”
吕布矜持一颔首,言简意赅:“奉主公之令而来。”
孙坚简单解释几句,曹操便明白过来,笑道:“原来如此,那便请二位将军多多赐教了。”
吕布摇头,谦虚道:“赐教不敢当,共勉罢。”
三人寒暄几句,便不再浪费时间,分开归军,各自领兵前进。
曹操人最少,又多是轻甲,便行在最前。
一越过汜水河,那高大巍峨的关墙和雄壮紧闭的关门,便一并跃入眼帘。
汜水关的北面是茂密旺盛的芦苇丛,再外是滔滔黄河水;南面是连绵不断的山岳,是耸立交错的山岭;两侧皆附天险。
曹操面沉如水,并不为此所动,待近至一射之地,方勒马停驻,仰头看去。
——关墙之上插满褐色战旗,尽是严阵以待,神色紧张的守兵。
曹操将手往后一挥,放声大喝:“擂鼓,待战!”
他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鼓兵们即刻应声,双手挥起鼓槌,猛力敲打起鼓面来!
“当——当——”
沉闷而密集的鼓点汇聚成河,奔腾着冲撞着扩散出去,使曹兵听得热血沸腾,战意昂扬!
“汉渤海太守,曹操曹孟德,前来讨逆!”曹操手持兵刃,催马向前几步,再次停驻,悍然无惧地朝着箭头纷纷瞄准他的守兵们,气势十足地高喝道:“关上逆贼,可敢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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