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宫装猫的日子[综] 下
“奢靡?”臣子不解,春申君微微摇头不愿多说。
民生所指,国运所系。秦国花费近十年时间转攻为守专心发展国内经济,又修建两大水利,本应凋敝之国如今粮草丰足。嬴稷之所想所愿民众如何不能感受得到?千万秦民自发为其送行,本为其敌的蜀人亦是化敌为民便是证明。
民心所向,政之所行。秦民爱王甚也,他们又何尝不知晓秦王为他们放弃了什么,他的愿望又是为何?
秦国现如今就像是被柴火覆盖在下头的木炭,看着沉闷实则只需要一点火星便可爆燃。
嬴稷的死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他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在秦人心中埋下了种子培上沃土,而这份感激必将惠及他的子孙。
这场葬礼以江山为祭台,民心为祭品,八百里秦川为其背景,实是一场誓师之会也。
这世上可还有比此更为奢靡的葬礼吗?金银易得,真心难求啊。
在看其谥号,昭襄王。
圣闻周达、威德服远,又有烈日昭昭襄首奋翼之意何等霸气,他本以为秦国继主为中庸之人秦国即将由盛转衰,然……
看起来,秦人并不打算停下征伐的步伐啊,而楚国现在国内却一派乱象。
他长叹一口气,阖目静思未来之对策,心中烦躁之意久久不散。
当年冬末,回到赵国的平原君路上劳累,待到归国后便故去,次年,秦王柱改元三日而亡,公子异人继任王位,立公子政为太子,赵姬为王后,尊华阳夫人为华阳太后,生母夏姬为夏太后。
庄襄王的时代就此开幕。
作者有话要说:
安国君是改元三日后死的,不是即位后,否则秦国也太惨了。
按规定,先王死的这一年是继续使用旧国号的,第二年才用新王的年号表示尊重。
当然也有一上去就立刻改的(那真是特别恨了)以及很久都不改的(比如朱棣,他用了很久洪武,不过这是为了跳过当年的建文)
安国君虽然历史上没啥名声不过他干了一件特别……的事情,他让自己亲妈和老父亲合葬了(捂脸),他妈是追封的不是原皇后所以理论来说是不能合葬的。
文中穆公的故事是真的,这是穆公高光期后少有的挫败,也正是这一场打败打醒当时洋洋得意的秦穆公,令他继续埋头发展。他将那三个被俘虏的将领赎回去并且继续任用他们,向他们认错表示责任在我不在你们。然后在四年后重新练出了一支军队使用这三个将领重新去攻打晋国,这一次将晋国打得节节败退守城而不敢出,最后穆公亲自过去祭拜死在那儿的兵士并且道歉。
所以穆公这份心胸真的了不起。
……虽然他最后死的时候脑抽了把秦国能干的臣子都带到地底下去了,致使秦国从春秋崩到了战国的孝公时代。
第193章 战国风云(46)
阳春三月, 春风薰人,秦王异人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他看了眼宫外的天色, 一时兴起便抬步向外走去。
“大王,外头凉,且披上件衣裳吧。”长侍见他有外出的趋势连忙追来, 异人满脸无奈,他缓缓回身便对上侍从们有志一同的关切眼神。
秦国这几年当真动荡不安了许久,原因便是他的父亲安国君在改元第三日猝然间离世,这吓坏了所有人,也令刚刚从国丧中走出来的老秦人又一次披上了麻衣。
不过比起秦人自愿为昭襄王披麻戴孝, 他们对于秦孝文王就没什么印象了,不过是面子工程罢了。先王嬴柱登基时间不过一年, 在众人眼中, 这位新王只做了奖赏臣子、宽恕了一批罪民,然后在秋冬季开放了皇家动物园让咸阳百姓入内打猎和砍伐柴火这些事而已。
众人刚刚对其产生期待,他便骤然间离世了。
秦国三年换了三代秦王,一瞬间便将之前拉开的年龄和辈分同其余五国拉平。而比起他的父亲安国君上位时候遭遇到的诸多问题, 秦人们对于异人的态度可谓关怀备至,就差捧在手心小心保护, 就怕他也来个暴毙而亡了。
异人对于这种态度也很无可奈何, 因为拥有这种态度的绝非一二人,而是整个咸阳宫乃至于整个朝廷,甚至还包括了一贯难搞的宗族。他可以对抗一二人, 却无法对所有的人提出抗议——其实他身体真的还不错,不会马上就死的。
而今年是改元的第一年,自他宣布改元那日起所有人都更是小心翼翼,他的身边随时都有医匠徘徊,这主要是他的母妃华阳太后的命令。
华阳太后做王后不过一年便成了太后,其中酸甜苦辣外人很难去体会。
先秦时代为家天下,一个女主人做能做的事情远比一个儿子已经成年可以掌握实权的老太后能做的要多得多,更何况她这个老太太还要分一半权给异人的生母。
华阳太后对于如今的日子当然不满意,但是此时此刻她也非常清楚,异人的命运决定着她的。
异人在王位上总得承她的情,虽然有生母夏太后在却也越不过她去,但若是换了别人继位情况可就难说了。无论是太子赵政还是异人的兄弟们,和她都隔了一层。
在失去了安国君后,华阳太后必须确保自己能牢牢抓住异人。而作为名义上的母亲尚且如此,作为生母的夏太后自然也不例外,她对异人的身体状况表达了高度关心。
被迫周旋在两个母亲之间的异人对此感到非常疲惫。
但赵姬对此却不以为然,他这个当儿子的还好呢,自己这个做儿媳的才是噩梦,日日要徘徊在两个婆婆之间,还要应对拼命想要给丈夫纳妾以及想要他和妾生孩子的恶婆婆,这日子可真是,谁过谁知道。
不错,华阳太后在异人被正式立为太子之后便以东宫空虚、异人膝下单薄为由给他纳了妾,清一色都是袅娜的楚女。
若非异人对于同甘共苦的妻子极为敬重,努力把持才没有给嬴政造一个带有威胁性的弟弟出来。
为了达成分赵姬的宠的目的,华阳太后没少干半路截人这类事。吃过几次暗亏之后,赵姬对她当然没有好感。若不是夏太后在面对华阳太后时候段数太低根本抵抗不了,赵姬一定选择夏太后阵营。
总之,现在异人的后宫中时常便是上演三个女人一台戏。不过由于孙子目前只有赵政一人,华阳太后到底还是投鼠忌器不敢太过分,日子总算还是能过得去。
一想到后宫那一团乱,异人的脚步不由自主一顿,然后再前进的时候他转了个方向,去了太子宫中。
太子赵政这个时辰正在跟着吕不韦学习,曾经掌管水文的吕不韦在先王登上王位之后就被提拔为了太子太傅,正式挂上了异人老师这个身份。而等到异人成为秦王后,身为太子太傅的他自然也要兼职教导赵政学问。
异人抵达的时候,二人正在探讨兵事,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悄然入侧室坐下。
实岁九岁的赵政正处于对军事最感兴趣的年龄,老秦家的孩子天生喜欢这个,只可惜在赵政懂事之后秦国便不曾再出兵,因此赵政对于秦国军队之强以及六国军队的情况并不太清楚。
对于学生的这一问,吕不韦有些小意外,不过随即他便笑了一下,“臣此前恰同荀卿探讨过这一问题。”
“荀先生?”赵政极其意外,他跟随荀卿学习多年,知晓荀卿是一儒生,广知博览,但不知道荀卿居然对兵家也有了解。
吕不韦并未给学生解释荀卿年轻气盛时作为一个最强嘴炮王者所奉行的便是——我要在你最擅长的领域打败你,他为此修习诸家学说的黑历史,他只是淡淡用一句稷下学宫之故轻描淡写带过。
“荀卿将天下武卒分为五种,而这五等又可分二类,公子且听臣一一说来。”
“一者齐人重【技击】,他们募集能力强大者入军队,不予底薪,等其上了战场得了人头,便给予赏金。”
“二者,魏国之【武卒】,在募集强者时,魏国要求兵士全覆甲,带戈、弓、五十矢,以及三日口粮跑百里路,在规定时间内抵达的即得中,凡中者,赏其田宅免其户税。”
“三者,秦国之【强兵】,以赏罚二段使天下之民皆为兵卒,有功者封赏,有罪者刑罚,百姓欲要上进者,唯耕战二字,且战优于耕。”
“先说这三种,公子以为孰优孰劣?”
“自是秦国最优!”赵政骄傲得昂起了小脑袋,眼睛闪闪亮亮,“我秦国自变法以来便日趋强盛,齐魏二国均为我等手下败将,是以我秦国定然最强。”
吕不韦闻言轻笑,“那公子不妨说说我秦国之兵强在何处,齐魏之兵又弱在何处,其是否又有可取之处?”
赵政思考了下,“齐国之兵,优在于平日国库不必有所支出,而若是多花钱,其所取得的战果便越强,故而于国家而言并无粮草辎重压力。”
“劣……”他思考了下,“兵士只为钱粮入伍,那么他们便不会打没有胜算的仗。”
“齐国兵事不丰,这些兵卒没仗打便没有赏金,因此他们应当还有别的职业可以养活自己,既如此,于他们而言,战争不过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锦上所添之花可有可无,他们首先要保住的便是【锦缎】本身而非上头的【鲜花】,因此学生以为,齐国兵士遇战之时定然一触即溃,可战弱不可克强。”
他见吕不韦微微点头目露赞许,又道:“魏国之武卒择选天下强手,较之齐国,其择选之卒要求更多,其兵士定然优于齐国。然政以为,其赏赐给予太早了。”
“不过是经过征募便已经给予后田良宅,若是战胜了又要如何奖励?于兵士而言胜负无差,又要如何激励他们战争?”
赵政又道:“这般说来,我秦国便是综其二者而为,秦人战时为兵耕时为农,赏罚分明,只要有战功便得赏,若是战争失利便全军无赏,如此秦人定然尽心竭力而战。”
“缺点……”他皱眉,思索许久也未能想到这一制度的缺点。恰在此时内侍进屋奏禀吕安来找赵政了,赵小政当即招呼兄长进来,还未等吕安说明来意便将这次的考题同他叭叭叭一说,公然作弊。
吕安一瞅自家父亲并未阻止便心中有数,他坐下后道:“秦军强盛六国无可敌也,大军一出便入江河瀑布般势不可挡,只是……”
“只是?”
最近做水利做得头昏眼花的吕安道:“这大水漫溉的若是别人家的地自然无妨,可若是这地未来会是自己的呢?”
赵政微微一愣,就听吕安继续道:“秦军以首级记功,优点有二,一者方便计算,且难以掺假,更可有效杜绝杀民抵功,第二便是可以有效削减六国的未来战斗力。因此六国与秦国打会是越打越弱,六国之兵也会惧怕秦国,交战之时先生怯意自是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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