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罪游戏
那厢严缙云爽朗的笑了一声,眼皮仍旧闭着,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笑声轻轻颤动。
这笑容在旁人看来简直是清纯无害,但在女村民看来胜似恶鬼。
——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猎物好欺负!!这根本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
女村民自己颤巍巍的拔出了舌头上的叉子,连滚带爬的跑了。
严缙云耳根清净,于是扭脸转向贺泷道:“我想吃一片压缩饼干。”
潜台词明了:我看不见,求伺候,求投喂。
贺泷盯着他那灵活玩转餐刀的手指,都舞出花儿来了,禁不住冷哼一声。
“我感觉你瞎的挺明白啊,根本不需要我。”
第27章 了不起的加勒比人(10)
这男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明明几分钟之前还一副要把人家宠上天的样子。
严缙云莫名其妙的被怼了一脸, 居然还感到有些委屈。
后来他意识到这是贺警官身为大男人的自尊心被伤害了。
在篝火晚宴的结束之际,村长终于亮出了他的底牌——称体重。
唐梦蕾他们看到称重机的时候腿一软差点坐地上,幸亏钟小闻在旁边撑着。
大部分人都没进食, 顶多分食了两包压缩饼干, 上去称体重没什么大变化, 几个女孩甚至还轻了。村长的脸色不大好看, 这时那几个中年人酒足饭饱, 吆五喝六的从桌边起身, 顶着如出一辙的关公脸,痴笑着被女村民搀扶着去称体重了。
钟小闻忍不住去凑了一眼。
“五斤?!”她顿时惊呆了:“你们吃了什么啊一顿饭长了五斤肉?!”
似是意料之中的, 严缙云轻轻“啧”了一声, 贺泷也没有表现的太惊讶。
那几个中年男人讲话都大舌头了,自然没人回答她这个问题。
好在称完体重, 村长没再出什么后招,居然就这么放他们回去休息了。
大部分人都饥肠辘辘,这一晚上于他们而言就是煎熬,唐梦蕾哭丧着脸直说“我以前减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意志坚定过。”
严缙云和贺泷回到自己的房间, 拿出了他们白天“赊”来的零嘴, 预备分发下去, 严缙云点人头的时候发现少了个人。
——是那个“不能见风”的男人。
他回想了一下刚才宴会时的情形, 这个男人孤僻的坐在桌子的一隅,篝火温暖,夜间也无风,但那家伙依旧用布巾和帽子把脑袋包的只剩一双眼睛, 餐点也没碰。
这哪里是“见不得风”,分明是“见不得人”。
严缙云的眼角一点一点的收窄,眸光凌冽如刀。他倏地放下手里的东西, 从堵在门口的人群中挤出去,走到一扇门前用力敲响。
“哐哐哐”
“开门。”严缙云不客气的喝道。
他动静挺大,惹得一群人瞩目,贺泷也听见了,推开人群道:“严潇你在干什么?”
“在送温暖,献爱心!”严缙云拖腔拉调的回答,复又敲门:“同志,开开门,我们来给你送吃的了!”
门里杳无回应,但严缙云清晰的听到了椅子拖动的声音。
“砰”似是抵在了门上。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严缙云冷笑起来,退了几步,飞起一脚就打算暴力破门。
他腰间倏地一轻,着力点没了,整个人由潇洒的直踢沦落到在原地扑腾了一下,像个被家长制裁了的熊孩子,贺泷一手箍着他的腰,将他夹在腋下,冷冷道:“你到底要干嘛?”
“我——”严缙云怒而语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我要给他送吃的啊!”
“有你这么送的吗?是个人都不敢开门。”贺泷训斥道。
“我们好心好意来给他送吃的,他把门锁着算什么事儿?把咱们当豺狼虎豹啊?”严缙云强词夺理道:“不识好歹也要有个限度吧?”
贺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没瞎呢,看得明白事情原委。”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房门瞧了瞧,换了副口气:“你跟他有仇?”
严缙云飞快的扑闪了一下眼皮。
“没有啊。”
“真没有?”贺泷半信半疑。
“烦死了,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严缙云被他勒着难受,拼命挣扎:“不送了,他爱吃不吃,饿死拉倒!”说完他臭着一张俊脸回屋。
贺泷回看着他,眸光深邃,这时钟小闻凑上来道:“贺队,不然这吃的我待会儿给他送进去吧?我是女的,他对我的敌意应该不会那么大。”
贺泷想了想道:“成。”
严缙云在门边偷听,等贺泷进来他立刻倒回床上,翻过身,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贺泷这回也有心性,没主动跟他搭腔,两人就这么开启了冷战状态。
钟小闻在屋里吃完了自己份儿的小面包,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将那一包东西用袋子装好准备拎去隔壁,门一开,她发现伽马无声无息的杵在门口。
“妈鸭!”她给吓得连退好几步。
“嘘!”严缙云竖了一根手指在唇前:“小声点儿,别把姓贺的引来了。”
“你们俩又吵架啦?”钟小闻无语子。
“我俩不吵架才奇怪吧。”严缙云说。
这对话有点说不出的怪。
钟小闻:“贺队在干嘛?”
“在给陈展做心理疏导呢,小孩子估计得留下童年阴影。”严缙云翻白眼,摸出一袋坚果塞进钟小闻手头的袋子里。
“唉?你这是——”钟小闻刚要开口问,严缙云便抢答道:“我想起来之前给你装的那包被我拆过了,换一包!不许告诉姓贺的。”
钟小闻:“……”她的眼神越过伽马的头顶,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严缙云偷梁换柱完,得意的拍拍手,刚准备转身,猛地被钳住了手腕,贺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背后,脸色阴云密布。
严缙云:“……”
钟小闻默默捂脸。
这大概是伽马此生的第二大精彩翻车时刻,仅次于被抓的那天。
贺泷一语不发,直接伸手去抄钟小闻手里袋子的底,精准的将那包严缙云塞进去的坚果给掏了出来,轻晃包装袋。
坚果上的一层白色粉末被抖落。
“这什么?”贺泷道。
“难道不是……糖霜吗?”钟小闻颤巍巍道。
“你告诉小钟,这是什么?”严缙云盯着严缙云,冷冷的发问。
严缙云默了两秒,面无表情道: “耗子药。”
钟小闻:“!!!!”
贺泷直接将包装袋捏瘪了。
“你在搞什么?严潇!”他怒不可遏道:“钟小闻你也骗!”
“我连你都骗过,骗她又怎么了?”严缙云破罐子破摔,双手抄进裤兜。
“她才多大!你借她的手杀人?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贺泷揪着他的衣领子吼道。
严缙云直接挪开了目光,一副懒得争辩的无所谓模样。
钟小闻在一旁慌得很,结结巴巴道:“那个贺队……我我我二十了。而且伽马他可能只是不小心——”
贺泷:“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钟小闻立刻安静如鸡。
“说,你跟那屋的人到底有什么仇?”贺泷把严缙云的脸掰回来,逼着他正视自己。
严缙云平静道:“我说了你会帮我报仇么?”
“如果他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他。”贺泷说。
“把他交给法律审判?”严缙云“呵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我就是看他那副拽样不顺眼,想让他吃点苦头,不行吗?”
“你简直是病的不轻!”贺泷气的说不出话来,干脆拖着他回房:“从现在开始你哪儿也不许去!给我乖乖待在屋子里。”
“贺泷你他妈囚禁我!”严缙云挣扎着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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