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NPC果然有问题
陆仁仁挫败地低头。
是的,他已经将修改法阵的方法说了出来,说出来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也不能当作无事发生了。
“我能够过去就好了。”陆仁仁喃喃。他推开身侧的窗户,这扇窗也许有十年不曾打开了,上面还能看到火燎过的痕迹。
这扇窗户原来是坏的,被火烧后不知道烧掉了什么地方,竟然能打开了。
现在的院长杀死过去的院长夫人后放了一把火,几乎烧死了当时福利院里的所有人。有些人被烧死,有些人窒息而死,也有的人被院长亲手杀死。
比如最早发现不对提醒了陆仁仁的阿镜。
阿镜一路逃到走廊的尽头,她本来是有机会逃出去的,可却被锁死的窗户挡住了去路,被院长在男厕残忍地肢解,化为了走廊尽头的恶鬼,让这里成为了不可涉足的地方,也是挡住了院长等人的净土。
真奇怪啊。陆仁仁伸出手,让雨滴打在他的手上。
他突然间发觉了之前没有注意的一件事。记忆里那个总是穿着白裙的女人明明是他的妈妈,可是他却习惯性地称她为院长夫人。
就好像他的母亲另有其人一样。
“阿镜,”陆仁仁轻声问,“你对院……对我的妈妈了解多少?”
阿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来这里没多久你妈妈就死了。”
活着的阿镜说话就不客气,死后便更别说了。
陆仁仁问:“妈妈她喜欢吃杏仁吗?”
他的问题在阿镜看来莫名其妙,女孩扭过头去不管他了。
砰的一声,陆仁仁突然间把窗户关上。
“你又要去干吗?”阿镜警惕地问。她知道陆仁仁经常乱跑,生怕这人跑去法阵那边了。
陆仁仁头也不回地答道:“我去找安安!”
……
安安并不难找,他可比陆仁仁老实多了,平时就待在杂货间里玩玩拼图看看书。
此时他鼓着腮帮子看着手上缺了页的书。那一页纸还是被陆仁仁撕掉的,阿镜只知道陆仁仁知晓修改法阵的方法,却不知他是从安安的书里得知的。
甚至连安安都不知道这一点,他只以为那页纸上是一幅幅普普通通的画。他被大火烧死的时候还不怎么识字,等被陆仁仁教会了,那页纸也被撕走了。
陆仁仁认出了安安手上的书,有些惊讶:“你怎么在看这本书呀?”
“你看过吗?”安安还是今天才从杂物堆最底下把这本书翻出来的,“它缺了一页,我都不知道后面讲了什么。”
“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吧。”陆仁仁随口糊弄过去,坐在安安的身边问他,“安安,你知道院长夫人喜欢吃杏仁吗?”
“院长夫人都是我们叫的,你怎么管自己的妈妈叫院长夫人。”安安嘟囔着,但也没有多想,“夫人什么坚果都不喜欢吃,你怎么把这也忘了?”
陆仁仁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落:“这样吗……”
“好像很多事情你都忘记了,”安安歪着头看他,“人死后记性会变差吗?”
陆仁仁眨了眨眼:“我忘了什么?”
安安想了想:“很多啊,比如前天你和我一起玩的拼图是你最喜欢的一副,熟练得就算闭上眼睛靠摸的也能拼对……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但你上次居然拼了整整一个小时,好像第一次见到那拼图的样子,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在逗我玩呢!”
陆仁仁不确定道:“那副拼图……有近一千块了吧?”
拼一个小时不正常吗?
“还有还有!”安安挥舞着手,“你迷路的次数真的越来越多了,以前你虽然也是个路痴吧,但哪有现在这么夸张,好像一点儿路都不认识的模样。”
安安道:“你自己说说吧,找到这儿来找了多久?”
陆仁仁沉默。
阿镜所处的男厕在住宿区,而安安所处的杂货间在教学区。
他找了……应该没有到一个小时吧?
陆仁仁不确定地想,他以前是认识路的吗?
“我们白天基本待在这里的。”安安说道,“就是再路痴,待了十来年也该记得路了。”
陆仁仁无言以对。
“你好像突然间变了好多呀。”安安凑得离他极近,“你以前可害羞了,都不敢和陌生人说话。过去除了夫人让你叫的那一声,你足足半个月才和我说第二句话。那些人明明是第一次来福利院,你怎么就那么在乎他们呢?”
陆仁仁不自信道:“我总感觉我见过他们。”
“不可能的。”安安笃定道,“你见过的人我一定也见过!”
安安说这话时信心满满,陆仁仁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事实确实是这样,不说生前,他和安安死后也算是形影不离了,在白逐他们过来前少有分开三个小时的时候。
看白逐等人的年纪,他要是见过他们必然是在近几年发生的事,如果仅是萍水相逢,应该不至于留下这样的熟悉感。
其实一开始,陆仁仁觉得熟悉的是除白逐外的其他三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更亲近白逐,没一会儿便觉得白逐更让他熟悉了。
好像他和白逐相处过不短的一段时间,经历过一些并不寻常的事,只是白逐和之前变得有些不同,才让他一开始没有认出来。
他们真的见过吗?
陆仁仁托着腮,自己想不出一个答案,也许要问问白逐他们才能知道。
他们现在,应该正在法阵附近吧。
……
“我觉得修改法阵不会那么简单。”钟长雅说,“按照一般游戏的套路,现在图也有了,地点也知道了,我们大概率还缺一个工具。”
法阵实际上就是祭坛上面的凹槽,修改法阵就是要改变凹槽。
怎么想都不是徒手能做到的事。
他们现在携带的工具只有地下室里唯一的利器——一把剪刀。
白逐往门外看了一眼,看见巡逻的保安后立刻把脑袋缩了回去:“最麻烦的还是在有这么多眼线的情况下修改法阵,毕竟院长被法阵反噬的前提是他启用了它,要是院长发现法阵被改用都不用,这BOSS还是推不倒。”
陈津轻咳了一声:“同志们,其实游戏还有一个通关途径,你们没想到吗?”
钟长雅踢了他一脚:“别卖关子。”
陈津立刻倒豆子一样把想法都交代了:“游戏通关的关键是拿到钥匙又不是推到院长,就算我们推不倒院长,骗到钥匙也能通关啊。”
钟长雅翻了个白眼:“小孩子你也骗得下去,咋玩游戏玩得自己是反派一样。”
“骗不骗得到还另说,”白逐提醒他们,“陆仁仁可不是真正的小孩子。”
虽然现在的陆仁因为没有现实记忆和游戏设定被强行降智,但又不代表智商就不存在了。
陈津摸着下巴道:“说不准陆仁仁被骗钥匙的时候智商突然上线,发现自己和别的孩子好不一样,一下子就把现实里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呢?”
他们对使陆仁恢复记忆的方法有过多种设想。
但目前看来都不靠谱。
“阵法今天很可能改不了,”白逐说,“我打算下午带陆仁仁去一下阅览室。”
陈津不明白:“去那里干吗?”
“阅览室兴许是这个副本里头最离谱的地方,”白逐解释道,“毕竟官方没法每一本书每一份报纸都原创,只能复制现实里真实存在的报纸。我想带着陆仁仁过去看看,没准他看时事新闻能想起现实里的事。”
“听上去有点靠谱。”钟长雅道,“你小心一些,阅览室那里有老师看守,可别被发现了。”
白逐比了个明白的手势。
……
“去阅览室吗?”陆仁仁把目光从那副据说“他最喜欢的拼图”上移开,挠了挠头,“我有空的呀,现在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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