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乙女游戏里当攻
照这个时间看来应该是那两人进到屋子里以后。
“门外的人呢?”
“打晕拖后边去了。”
方时一惊愕道:“你赤手空拳一打三?”
问秋被方时一不可置信的眼神伤害到了:“我哪那么弱,不就三个人而已!”
方时一没有说话。
“好吧。”问秋承认道,“从后面用木棍偷袭的。”
方时一点头道:“报警了吗?”
“报了。”
但现在也不能空等救援,问秋出门时那些人已经从山下回来,发现同伴晕倒,方时一又不见肯定会上山再找。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问秋穿了身短袖短裤,露出的手臂小腿被划伤了几道,脏污的泥土粘在肌肉上,看上去格外狼狈。
方时一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们好像专门冲着我来的。”
山下传来低沉的人声,勾得二人神经一紧。
“从另一边走。”
话音刚落,问秋起身将人抱起,却在下一瞬忽地一声枪响。
“砰!”
子弹穿透了二人身旁的树干,擦出了火,硝烟顺着那道圆孔散出。
静谧的夜里除去飒飒作响的叶片声,方时一仿佛能清楚听到烟火腐蚀树干的动静。
“你好?在里面吗?”
山下一声远远的询问,话语里甚至还带着点笑意。
是方才在屋子里听到的女声。
方时一的身后湿了大片。
紧缩的瞳孔同问秋对视了仅仅一秒。
跑!!!
“这些人是□□吗!?”
“都敢切脑子了还怕没有枪吗!?”
“你是不是在外面欠钱了啊,我帮你还了行不行!?能不能让人别追了!”
“你快跑吧警察还有多久到啊!”
问秋没怎么走过山路,上山时还能算作容易,下山的速度就放缓了大半,更别说现在是在负重前行。
方时一试图想动动腿,但依旧还是麻醉。
“砰!”
身后不知又是朝着哪射了一枪,皎洁月光下狭窄的山路看着像通往天国的路。
“他们直接一枪过来还怎么拿你的脑子啊?”
身后紧跟脚步声跟得很紧,听着是有六七个人。
“都这种时候了你说这个!”
问秋专门捡着难走的路去,跑得不快,但也勉强同身后的人拉开了点距离。
但想要完全甩开下山不太可能。
匆忙中瞥见隐秘的树丛,猫着腰藏入,二人连呼吸都不敢太过急促。
问秋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将方时一牢牢抱在臂弯里,用力久了都有些泛红。
耳边是问秋粗重的呼吸:“回去了你还是陪我去看电影吧,我综艺没请假迟到还得要赔钱。”
方时一烦得要命:“这个麻醉怎么还没过去啊。”
脚步声再一次出现在附近,方时一心里咯噔一声。
怎么来得那么快。
树丛外略过人影。
二人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在附近停了下来,四周沟通的人声主要是男性。
“砰!”
不知是谁又开了一枪,树梢的鸟叫着四散开来,风从缝隙里灌入,树枝刮蹭着身上的皮肤。
方时一的小腿渐渐有了点知觉,腿上被树枝扎得有点刺痛。
“飒飒飒。”
几抹黑影往山下走去。
方时一松了口气。
“要往上走吗?”问秋低声问道。
“上面可能也有人,你跟警察说过在哪了吗?”
“说了,但可能不会来人。”
方时一:?????
问秋:“我当时说完之后他们就说了声好,有时间会来看看情况。”
????!!!
你到底怎么报的警啊!?
方时一快要心梗,但他好歹不见了一天,不说方母,池小闾和范尘佑现在应该也能多少察觉到。
方时一将希望寄予男女主羁绊:“我们再等等吧,可能等等……”
“咔。”
身后是□□上膛的声响。
“等什么呢?”
女生问道。
方时一的心脏停滞了一瞬。
问秋想要回过身,被人用枪顶了顶:“别动。”
“后退,出来。”女生施令道。
退出树丛,方时一的腰背已然能缓慢直起,枪抵在问秋后背,从方时一角度看不见对方,但周围好似只有他们三人。
女生跟对讲机小声地说着话像是要把人叫回来,无措之际,忽地一阵天旋地转。
“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山里不知哪个位置,方时一的目光只看到了摔在地上的女生,转瞬间二人又往山下冲去。
山上是一声声怒骂。
方时一挣扎着抬起点手,握住问秋的衣襟,惊愕道:“你踢的?”
问秋额间累得出了大片的汗:“我好歹小时候也去少年宫学了几年。”
“牛啊——我靠!”
方时一的夸赞还卡在口中,问秋脚下踩空,两人双双从山间滚下。
腰上问秋的手臂抱得死紧,沙砾和石块碰进肉里,身上的麻醉已经散去大半,痛感涌上神经,一直到摔至平地,方时一疼得止不住□□。
“靠……”问秋也摔得发懵,手臂还护着方时一的头部。
周遭传来吵杂的人声,闹得方时一大脑嗡嗡直响。
我俩不会主动送货上门了吧。
“人在这!”
问秋忍痛坐起,还在山上,但已经靠近了山脚。
方时一堪堪抬起点头,手电筒打在二人身上,刺得睁不开眼。
“时一!”
低沉的男声远远传来,方时一在灯光中抬起眼,对上了范尘佑好看的眼睛。
天哪。
方时一身子都要重新麻回去。
得救了。
范尘佑不知从哪给人搞来了轮椅,还没伸手就被问秋提前将人抱了上去。
救护车停在山下不远处,原本漆黑的隧道亮着明亮的光。
问秋裸露的小腿上被剌出了大块的伤口,一眼过去触目惊心。
方时一催促都有些破音:“你先过去给人处理一下吧。”
等问秋一走,范尘佑总算接手了轮椅:“对不起,我没想过他们会抓你,晚上在山下和他们碰面的时候我还没想到是你在上面。”
噢。
世界线接上了。
原来那群人当时接到的是范尘佑的电话。
方时一摆摆手:“这和你——”嘴唇干涩地说不出话,张嘴像鸭子叫,“我能先喝口水吗?”
“稍等。”范尘佑一怔,说完急忙往车那跑去。
山下今晚的风很大,吹得方时一本就脏污的头发黏成一团。
如今坐在轮椅上,脱离了危险,即将要去医院。
但心里莫名有种不真实感。
方时一眼神游离地盯着地面的沙砾半天。
啊……
系统。
任务还没播报结束。
脸上一冰。
方时一惊得抬起头,看到问秋对他挑了挑眉。
对方腿上简单地用纱布包扎了一下,身上大大小小还有不少伤口。
“他们好像还要抓人。”
方时一接过冰水:“那……”
瓶盖刚拧开一半,四周却突得喧闹起来。
方时一还没反应过来,身旁那人一把将他推倒到了地上。
“砰!”
“砰!”
轮椅被掀翻,方时一整个人重重地摔下,飞扬的尘土涌进鼻腔遮住大半的视线。
人群的叫喊惊呼如同走马。
他的大脑好似直接停止了转动。
耳蜗只余下剧烈的耳鸣。
矿泉水瓶滚了老远,还不太有知觉的腿上压着问秋瘫倒的身子。
什么意思?
问秋单薄的上衣背后漫出大片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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