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乙女游戏里当攻
“什么新闻?”问秋坐在沙发边,手上还在剥着鸡蛋。
方时一没有隐瞒:“昨晚在店里看到煤气中毒那个。”
问秋把剥干净的蛋给人递去:“怎么突然在意这个?”
“就……”方时一接过,“一时半会儿说不太清。”
“我能跟你去吗?”
方时一两口咬了一半蛋黄,侧头望向问秋。
男生手里捧了杯快满的豆浆,拿得很稳,盯着人片刻,凑前来舔掉方时一嘴边的蛋渣。
最后还是捎上了粘人精。
助理派了公司的车来接人。
问秋上车后没有说话,靠在方时一身上捣鼓了一路的手机。
方时一瞥到发件人备注上的D字,仅是发来的童言童语的内容都知道对面那位是问冬。
问秋单手打字有些困难,左手却硬是要牵着人不放。
下车前方时一随口问了一句:“小冬请了家教?”
“嗯。”问秋应了一声合上手机,“前段时间莫名其妙就请了。”
方时一想起先前的事笑了一声:“不是你说的这个成绩别当你弟弟了吗?”
“我那是随口……”问秋忽得一顿,蹙眉道,“你怎么知道我说过?”
方时一这才想起那是一周目的事情。
司机从车上下来,想绕到后侧为二人开门。
前门“砰”地一声被人关上,盯着问秋的眼睛,方时一指尖蜷缩了一瞬,决定敷衍过去。
倾过身子同人接了个吻,在车门被打开的那瞬迅速分开,故作冷静道:“下车了。”
问秋果然没再继续问下,同人蹭了蹭鼻子,拉上口罩下了车。
这个时间点一楼大厅来往的员工只有八九个,问秋的身形本就引人注目,更别说还硬要同方时一牵着手。
早早在一楼等着的助理几乎是一眼看到。
周姨已经在会议室开会,知道方时一要来事先交代过人。
助理将二人领到了办公室,端上两杯奶茶道:“我现在去那边联系一下,可能需要您等一段时间。”
竟然是真的能多少问到,方时一已经松了口气。
“麻烦你了。”
助理表示都是她该做的,出门时还不忘说上一句:“周总有吩咐不论是谁进来都会敲门,请小姐放心。”
办公室门被关上,问秋还被最后一句话搞得云里雾里,方时一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问秋莫名跟着笑道:“什么意思啊?”
眼睛瞥到角落里被特地关掉的摄像机,问秋愣了两秒才堪堪反应过来。
搂着笑得乱颤的方时一生怕人撞到桌角。
言语间也没止住笑意:“你笑点能再低一点吗?”
二人自然是不会在办公室干些出格的事情,唯一的不慎,就是方时一在给问秋讲冷笑话时自己笑得不行,失手撞倒了桌上的奶茶。
问秋眼疾手快把玻璃杯扶起,但奶茶已经洒了满桌。
好在桌上没放什么,只是方时一半边的衣服被濡湿了大片。
抽了张纸巾拭擦黏糊的手,站在一旁看着问秋收拾残局。
问秋转头见人还在无奈笑道:“你能去厕所洗一下吗?我等等给你送衣服过去。”
这公司跟问秋的家一样,方时一点头应了声好,隔着层纸巾开门,到处搜寻厕所。
周姨没同范尘佑一样把厕所设在办公室里,方时一走了半天,才在下一层看到了厕所的标识。
也许是因为在开会,两层楼的员工桌前都没坐有人。
自动出水的洗手池出水的间隔有点久,方时一等了三四次才洗干净手上的粘腻,只是身上仍旧漫着浓厚的奶味。
抽出纸巾擦干手,站在镜前给问秋发了条短信,发送刚点出去,身后忽得一声轻唤。
方时一吓得一抖,转过身来看清来人,松口气道:“我以为这儿没人呢,你怎么在这?”
“交接一些业务。”
范尘佑抿了抿嘴,盯着人片刻才迟缓道,“你怎么在这?”
方时一手上的纸巾都被浸湿,蹙眉道:“我……”
话音一顿,余光瞥到了那一排的小便池。
“我……”方时一倒吸口气,“我……的妈呀,这里,竟然是男厕……”
“我,我就想来洗个手。”方时一说着还僵硬地摊开手中的纸巾,“这附近也没人我就……”
脚步一点点往外挪着。
“你的衣服。”
范尘佑突道。
方时一又僵在原地。
“脏了。”
范尘佑没提方时一走错的事,垂下眼帘复抬起,踌躇了片刻才道:“我在这放有一件,你需要吗?”
眸中有些许无措。
方时一摆摆手:“谢谢,但我……”
背后一阵热气,手臂被人扣住,方时一还没回过神来就撞进温热的胸膛。
“你怎么跑这来了?”
方时一抬起头来,问秋没有戴口罩,浅色的瞳子在厕所的灯光下却无端有种攻击性。
对方手上没拿衣服,但男厕所对方时一目前来说也不知道该怎么换。
“衣服我放在了办公室,回去换。”
方时一恍然道:“办公室没有厕所。”
“我出去就行。”问秋扣紧方时一的手牵着人就要离开。
范尘佑站在一旁静得像一桩木像,始终没说一句话。
方时一脚上退了几步,还不忘跟范尘佑摆摆手:“我先走了真不好意思,谢谢你的衣服。”
厕所里传出清脆的水滴声。
范尘佑望着人半晌,嘴角才艰难地扯出个笑,男生温和地对他点了点头:“嗯。”
方时一被问秋牵着往外走,快要出门时刚想张口说话,问秋突然俯下身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啵”地一声响,吓得方时一快要跳起来。
匆匆拽着人往外走去,走远了点才低声骂道:“还有人!”
问秋没有说话,进了办公室却一把将人抱到了办公桌上。
方时一惊得瞪大了眼,脸凑得极近,夹杂的鼻息让他怎么也感觉到对方状态不对。
手指捏住了桌边,方时一小心翼翼道:“你怎么了?”
问秋盯了人许久,又泄气地将头抵在方时一肩上,闷声道:“衣服在沙发上,你先换吧。”
方时一简直莫名其妙,替人顺了顺毛,在办公室把衣服换好后,问秋倒是脸红嘴紧,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助理的办事效率也算极快。
两个小时调出了方时一需要的资料,只是不好意思道:“这份资料是找了专门的人提供的,对方可能不太愿意……给其他人看,方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去楼下的会议室。”
方时一自然没什么意见,跟着助理来到无人的会议室,接过文件关上了门。
文件袋是密封的,摸上去不算很厚,表面还有警局的公章。
会议室的窗帘敞开着,猛烈的阳光正好照到了茶几前的沙发上。
方时一走到背光的地方坐下,解开袋子抽出文件,光是第一页上的死者照片,都让他心下一撼。
果然是那天在人民公园里看到的打电话的那个男人。
整整五页的内容,除却第一页对男人姓名性别身高体重的介绍,第二页一翻开,就是没有马赛克的尸体照片。
方时一匆忙盖下文件深吸口气,仅仅是一眼都让他胃中反复翻腾。
幸好已经是快要晚饭时间,午饭早早消化干净,不然他可能真就当场吐出也说不定。
他盯着眼前的茶几试图将脑中的画面洗去。
思绪又开始往别去飘去。
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自己来到二周目后变换了身份,一周目有他在的空缺就大都被填补干净。
比如池小闾有了新的好朋友,问冬请的家教也换成了一个新人,那一周目时期方母的女儿,又该轮到谁来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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