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乙女游戏里当攻
“砰!”一声重击。
后脑撞到了一旁的桌上,疼得龇牙咧嘴。
方时一喘了口气,在地上缓了半天,艰难地撑着桌脚站起身来。
下地的视野更加地开阔,桌上除却医疗用品,心跳记录仪,还放着那台电脑,墙上的监控摄像仍旧闪着红灯。
但他顾不得那么多,在床上躺或不躺都好像只有死路一条。
力气支配不当,颤抖着双手翻开电脑,却操蛋的需要密码验证。
方时一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周遭环视一圈,只有台上的手术刀才是唯一有用的防身器。
抓起把刀小心翼翼地塞进裤口袋。
挪到门口,贴在门上细细听了一阵。
门外没有半点声音。
光是想到两个黑洞洞的血窟窿,都让方时一心慌得不行。
一只手握紧袋中的小刀。
把这门把手,缓缓按下的瞬间,方时一深吸口气。
“哒”的一声响,门打开条缝,门外仍旧没有传出半点声音。
方时一拉开大半探出点头,鼻尖瞬间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气味,稀释得差不多,却一口又将神经迷得混乱。
他慌乱地将门一关。
怔愣半天。
是当时在车里散出的气体。
所以是……
外面的人,都被迷晕了?
摸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方时一紧绷的神经仍旧没有办法松懈,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揪出床单的一角,咬牙将布料“嘶——”地扯下大半。
反复叠了五层蒙在嘴边,推开门走出房间。
果然。
就在房间的隔壁,应当是看守的人,都已经晕倒在了地下。
这一处果真是个别墅。
不同于方才没有窗户的房间,下午昏暗的落日铺了满地,包括他此时所在的二楼。
门外传来徐徐的海浪声。
方时一弯下腰摸了摸地上那人的口袋,找出了一部翻盖机。
翻盖机一按就开,但没有信号,时间已经是他晕过去的第二天下午四点。
方时一扶着扶手往楼下慢慢挪去,一路上仅能见到几个昏倒的人。
下到一楼,气味更浓,甚至透过衣料渗入他的鼻腔。
视线匆匆扫去,余光只能看到数十个房间,没仔细找人,方时一便急忙从屋内跑出。
推开沉重的大门,海浪声清晰地扑到耳边。
院子外丛丛的植被,夏天里翻涌的凉气,软着脚步走出院外。
方时一震撼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在山上……
脚止不住地向前几步。
崎岖的山路下,昏黄的大海刮起猛烈的海风,卷席着他乱糟的长发吹过面颊,冻得裸露的皮肤都紧跟起了身鸡皮疙瘩。
他们在一座,小岛的别墅里……
大脑吹得清醒了些许,手机里的信号格仍旧是打了个红叉。
方时一往后匆匆退了一步。
他得找到问秋,或者找到别的……
目光停留在院子右侧的林间,枝翘上蹭的那抹嫣红,像是溢出的鲜血。
第62章
鲜血只留在叶梢上,像是拖拽或是搬运途中意外蹭上。
顺着一旁小路上脚印走去,手机里的信号也始终在一和零之间徘徊。
方时一奋力制住不安跳动的心,纵使磕磕绊绊,步伐却愈来愈快,顾不得林中是否存活着危险的生物,沿着脚印跑向深处的洞穴之中。
呼吸随着洞中躺倒在地的三人一窒。
走进看清角落的人影时,方时一险些晕厥过去。
竟然真的是问秋。
漆黑的洞穴只能勉强看清身上的衣服被鲜血和泥泞沾染了大片,浓厚的血腥味冲击着他混乱的思绪,根本找不出枪眼在哪。
方时一颤抖着手拨开那散乱的银发,男生紧蹙的眉心疼得渗出了细密的汗。
方时一泄了口气。
身子如释重负地跪倒在地,喘气声发泄式地咳出,连带着鼻腔都噙满血腥味。
还活着。
还活着。
崩溃的情绪根本止不住,方时一狠狠在舌尖上一咬,迫使大脑的思绪缓和过来。
这附近都是树林和泥地,就算要包扎问秋身上的伤口,也得再回别墅一次。
深吸口气刚要起身,手背却在下一瞬被人轻轻碰了碰。
方时一愕然望向问秋,对方拧着眉幽幽转醒,疼得模糊不清的双眼像是蒙了层雾。
沾上泥沙的手却烫得不行,虚虚扣上方时一的手背,艰难道:“疼死我了。”
“靠……”
方时一心疼得快死,牵起发热的双手才迟迟感觉到问秋似乎是已经烧了起来。
“你怎么也被骗来了。”
问秋小口地吸着气,胸膛舒缓地起伏着,嘴上对着方时一还龇牙咧嘴地扯出笑:“收到你消息就回家了,谁知道会在家里等着我。”
黄昏的一缕寸光恰好从洞口滑过,照出了靠近肩的位置一小块破口,子弹从肩侧擦过,刮下了面上的一层血肉。
方时一的眼泪不受控地砸下:“是我把门卡放在身上了。”
“你别哭啊。”问秋柔声道。
“只是肩膀一点点而已。”
问秋没问怎么回事,忍着疼嘴上还在一下下哄着人道:“开枪的那个说是我的粉丝,还是……”疼得喘了口气,“照顾我才没打进去的。”
问秋要支身坐起,体力不支倒下的前一瞬被方时一慌忙抱住,手臂总归还是无力,咬牙才将人扶着靠到墙边。
大腿上绑了一块鲜血淋淋的红布,方时一这才看见一旁被撕下一块的外套和放在上面的手机。
“我去……我去帮你找药……”方时一胸腔里的气接不上来,“你……”
“听我说。”问秋打断人道。
方时一指尖神经质地搓着问秋的掌心,双唇抿得死紧。
“我刚刚……挣开绳子之后,就偷偷地……把那两个人打晕了。”问秋扯了扯方时一的指尖,还有心思挑眉笑道,“是不是很厉害?”
方时一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哪也别去。”手指用尽了全力在将方时一扣住,“我……用他们的电话,叫人过来了,还有……你那个……姓易的前男友……也说……”
冷汗从问秋的额尖滑过,方时一慌忙道:“你别说话了。”
问秋强撑着精神道:“你出去要是……”
眼球斟满大片的红:“我不去,我不去,你不要说话了。”
问秋仰着头注视着方时一片刻,他才艰难地将思绪压下,嘴狠狠贴上温热的唇。
问秋呼出的气都是炽热,摸不清烧到了多少度。
夜晚的洞穴只会更冷。
方时一腿软着站起身,洞穴中央还放着一条被磨断的粗绳,和一把带血的尖锐小刀。
他记得这东西是放在家门口玄关的柜子上,应当是问秋发现不对后偷摸捎上的。
捡起绳子将倒地的一男一女捆绑在一处,男生的手臂上还残留着小刀的扎痕。
问秋的情况不能随意搬动,但方时一怎么可能真的不回去找药,借着找木材生火为由跑回别墅,空气中的气味还有,却已经漫走了大半。
自己当时扔在门前的床单还在,沉声在门外听了片刻,才蒙着鼻子小心翼翼往里走入。
然而一路下来他几乎万念俱灰。
这栋房子里并没放任何的药品,反倒是看到了方渺同范尘佐晕倒了在了一个放置着巨大实验装置的房间以内。
机器上还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细小的管道口,似乎是从此处喷出了那让人昏迷的气体。
方渺和范尘佐身上找不出手机,随手摸了个人的也都是处于无信号状态。
没等方时一再找下去,客厅里晕倒的一人就传出了痛苦的□□声,好似下一秒就要转醒。
他只得抱紧怀中的水瓶,提着胆子急忙离开别墅。
在洞口外就近挑来树枝,混着枯叶磨了大半天,才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在二人面前烧起整支的木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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