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90年代做棋王
他撩起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笑的像个浪子,“而且,哪条法律规定了分手就不能上|床?反过来,也没说不是男女朋友就不能睡觉啊。”
“无耻!”
顾姣姣扬起咖啡,朝他脸上洒了过去。
“嗤……疯子啊你?你怎么又泼我,你泼人上瘾啊?”
张皓然跳了起来,看着被她毁掉的夹克衫——这还是他上周刚托人从香港买回来的张国荣同款,是为了今天晚上去见客户特意穿的。
现在好了,都被这个疯女人毁掉了。
“真可惜,没有烫着你吧。”
顾姣姣冷笑不已。
“你……我今天有事儿不和你计较。大家不妨把话说清楚。第一,你肚子里的东西和我张皓然没关系,你赖给谁也别赖给我。第二,我告诉你,我有新的女朋友,还是个香港人,叫Mandy。”
“我也不怕告诉你,Mandy她是个音乐制作人,在那边娱乐圈里是有点地位的。她看中了我的才华,快则一两个月,慢则半年我就要去香港发展了。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别来找我,我也不会联系你,就这样吧。”
说着,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咖啡渍,起身要走。顾姣姣见状急忙上前拉他的胳膊,被他反手用力一推。
“唔……”
肚子重重地撞在桌角上,顾姣姣当即脸色惨白,捂着肚子一点点往下蹲。
“好疼……”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往下滚,顾姣姣哀嚎起来。
“装什么装,我根本没用力!”
眼看周围的人听见动静纷纷聚了过来,张皓然慌张地说道,“你可别想讹我!”
说着,他推开人群,脚底抹油往店外跑去。
“你,你……”
顾姣姣的指尖不住地颤抖,眼前一黑,又气又急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顾姣姣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
地方倒是熟悉的很,是她以前工作过的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室。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
“放心吧,孩子还在。”
帘子被拉开,朋友兼闺蜜晓琳走到床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听哪一个?”
看她这副游刃有余的表情,顾姣姣终于确定自己的身体没有大碍。
“我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她凄惨地笑了笑。
她一直以为自己把张皓然拿捏的死死的,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直到今天在咖啡店里,这虚伪男人主动露出他的真面目后,顾姣姣才猛然惊醒,交往两年多她都不曾好好地睁眼看过他。
在才子的臭皮囊下方居然是这么一个虚伪恶心的灵魂。
她以为自己和那些拜倒在张皓然所谓的“音乐才华”之下的那群傻姑娘不同,他们之间是有爱情的。不只是一时的目眩神迷,也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迷恋和纠葛。
现在看来,这些全部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她和她们的差别就是她傻的时间特别长,她们以日和月为计量单位,而她是以年。
“好消息是你曾经的急诊科同事今天下了夜班后到咖啡店里吃点心,正好遇到了晕倒的你。她第一时间给你做了抢救并且送你到医院,所以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才能母子平安。”
“是么……她是谁,我要好好谢谢她。”
顾姣姣离开第一医院的时候场面不是很好看,没想到居然还是原来的科室里的同事救了她,让她一时悲喜交加。
“那就是接下来的坏消息了。”
晓琳指了指外头,“就是你原来的护士长。”
“什么?”
顾姣姣张口结舌。
就是被她揭露送了假名牌给领导夫人,结果没能升职成功的护士长?
“所以坏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来的。”
晓琳拍了拍她的手背,“托她的福,你和你男朋友吵架被抛弃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全医院的医护人员都知道了。最糟糕的是……你爸也知道了。”
顾姣姣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见房间的角落里一声熟悉的干咳响起。
————
从北京回到上海后,向前进立即被火线提干,从干事提升为了主任,工资翻了两三倍,把向奶奶乐得合不拢嘴。只是他当时整个人还沉溺在项帅身故的悲痛中,对于升职加薪什么的也不放在心上。
这一天向前进被顾长亭叫进厂长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到对方公布了一天天大的消息。
“房子?福利房真的已经下来了,这么快?”
向前进大吃一惊。
出发前顾厂长跟向前进提过这事儿,但他一直以为即便房子真的下来,也要走一个很长的流程。
“当然是因为你为我们厂子争光,所以才特事特办。你看,钥匙都在这里了。两室一厅,双朝南的房间,不要说厂长不照顾你。”
顾长亭虽然满脸堆笑,一副关心后进的老领导模样,但依然被向前进敏锐地瞧出,他的眼底里闪现的是算计的光芒。
想要在一个棋手面前,尤其是在一个顶尖的棋手面前撒谎,是需要莫大的演技的。
“厂长,您有话不妨直说。”
向前进激动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了下去。
“你还记得我的那个女儿,顾姣姣么?”
顾长亭弯了弯腰,把钥匙推到他面前。
躺在茶几上的铜钥匙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炸得向前进眼睛疼。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
顾长亭顿了顿,“不但如此,我还可以一次性解决你们家所有人的户口问题。毕竟是你全国冠军,属于难得的人才。人才么,就要给与人才应该有的待遇。”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白色的浮沫。
“说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都说男人要‘成家立业’,你现在的‘业’已经是全国顶尖的水平了,也是时候考虑成家了,对不对?”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0章 风光大嫁
在顾长亭的一手策划下, 一对根本没有感情的男女即将走进婚礼的殿堂。
婚礼的前三天,向红梅把老公孩子打发出去,姐弟俩坐在二楼的阳台上促膝长谈。
望着宛如连绵不断的棕红色的屋顶, 听着不远处的海关大楼传来钟声,向红梅突然想起, 上一次和弟弟这样坐在这里聊天, 自己还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因为父亲的缘故,她不能留在上海,只得作为知青远赴祖国西南的边疆。
出发前,这对感情很好的姐弟就是这样地坐着, 看着漫天的夕阳,脚边是整理好的行李包。
“阿姐, 云南远么,你什么时候回来?下个月我生日你能回来看我么?”
彼时的向前进还只是个小学生, “云南”也好,“西双版纳”也好, 在他心里也就是比隔壁苏州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他哪里晓得别说下个月的生日了,将来几年的生日、假日, 他们都不得相见。直到进入了90年代,知青政策稍微宽松了些, 向红梅才得以在春节回沪探亲。
只是那时候, 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每次向红梅探亲结束回云南的前几天,向前进都会默默无语地为她整理好行李,什么水果罐头,炒麦粉, 麦乳精, 鸡蛋糕, 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塞进姐姐已经被装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里。
如今,橘中里还是橘中里,海关大楼还是海关大楼,曾经瘦弱得宛如小鸡仔的弟弟已经长成了如此伟岸的男人,能够为她,为这个家遮风挡雨了。
“姐姐已经买好了火车票,我们全家明天就回云南去。”
向红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三张车票,“你不能为了我们做那样的事……这和,这和卖身有什么区别?”
颤抖的嘴唇在说出那两个字厚,向红梅忍不住痛哭出声,“不行,不可以。我宁愿不要上海的户口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你不能结婚,不能这样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