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钓[电竞]
还是他们这帮人,站在世界舞台上,续写茶队的传奇。
酒饮半酣,菜品狼藉,众人晕晕乎乎的靠在椅子上,各玩手机。
虞文知口中涩,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球,塞进口中,舌头灵活的滚着,任由甜意慢慢蔓延。
侧脸隐约感觉到了滚烫的目光,虞文知歪头,巧克力球正咬在齿间,对上盛绪被酒意熏得微红的眼。
“要么?”
虞文知扬了扬下巴,舌尖一顶,示意口中的巧克力球。
盛绪顿时口干舌燥,看着褐色巧克力后藏着的润红小舌,他竟然完全不觉得嫌弃,甚至想着把巧克力含过来肯定很甜。
但靡艳不可说的念头只限于想象,他一回神,就见虞文知蹙眉,眼里带着催促,手指在敲他的椅子。
盛绪一低头,看见虞文知指间攥着一个包好的巧克力球。
靠,不是嘴里这个。
“要。”
盛绪摊开手掌。
他比虞文知高些,自然手掌也大些,中指指根处有片茧子,是小时候被逼着练小提琴磨的。
琴没练出来,痕迹倒是留下了。
虞文知手指悬在他掌心上方,巧克力包装纸擦到盛绪那片茧子。
盛绪本能蜷起手指一握,却见虞文知手速飞快的将巧克力捞了回去。
盛绪一愣,手指又摊开,不解地看向虞文知。
虞文知笑而不语,懒懒仰躺在椅子上,斜斜看一眼,又把手腕垂下,轻轻擦过盛绪掌心。
盛绪连忙再一握,又抓了个空,虞文知就像能预判他什么时候行动一样。
无需多说,一场容易又困难的游戏开始了。
虞文知想玩。
盛绪几乎是把自己打比赛时的专注力从酒精里捞了起来,结果往复几次,他次次都抓空,怎么改变节奏都不行。
虞文知的手指就像抹了油,滑的抓不住。
胜负欲混着渴望得到的燥,让他干脆叛离规则,直接追上虞文知逃开的手腕,一把将虞文知的手指攥在掌心,紧紧的,想跑都跑不了。
“抓到了。”
巧克力算什么,他抓到了更想要的。
微凉的小指刮搔着他的茧子,终于手指一松,把巧克力舍给了他。
“玩赖。”
虞文知阖眼一笑,睫毛在灯光下颤的厉害,好不容易笑意止住,唇角却还扬着。
第30章 【一更】
一号种子确定为TEA后, 紧跟着DOG也确定为二号种子,至于三四号种子,还要通过两轮复活赛才能定下。
复活赛打的也快, 四天过后,全部名额出来了。
出人意料的是,号称LPL三座大山之一的CA战队没能进入世界赛,反而是新锐战队VT,以及重组战队DTG突出重围,拿下世界赛名额。
虞文知靠着椅子,膝盖上叠着一沓数据组给的资料, 右手搭在桌面托着下巴, 眼睛望着液晶屏。
屏幕里放着DTG赢下CA的那场复活赛。
看完后, 虞文知中肯评价:“DTG在晏汀予的指挥下进步很快。”
邹凯点头:“今年两个挺进世界赛的队伍都不能小觑, DTG的队伍配置其实是有硬伤的,但是晏汀予很擅长扬长避短, 这次就是CA太轻敌了, 中了他的套。”
茂义朝盛绪挤眉弄眼:“老东家也进了世界赛,炸药包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盛绪冷冷回,笔拿在指间转, 面前那张纸上记了少得可怜的几个要点,但想也不会看的。
有虞文知在, 他根本不用思考战术那些复杂的东西,他只需要变成虞文知锋利的剑。
泽川轻推茂义的后背:“盛绪才在DTG半年不到,能有什么归属感。”
电竞圈选手更迭是很平常的事,快的半年就要换一批队友, 正常的,也是一年一替换, 大多数战队每一年的队伍都是不一样的。
像虞文知这样出道就在TEA,并且一留就是好几年的,少之又少,就连泽川自己也是从其他战队跳到TEA的,在TEA一年以后,才真正对这里有了归属感,然后就留了这么久。
茂义:“那炸药包跟我们也没到半年。”
泽川:“以后会越来越长的。”
虞文知朝他们望过来,跟着笑了笑。
只是很平常的对话,甚至激不起一片页角的颤抖,然而很多寻常一旦穿越了时光,就会演变成轰轰烈烈的震荡,深刻而刺骨。
记忆的存量那么大,人又总是爱在过尽千帆后向前翻动页码,迎来自时光深处的猛烈一击。
‘以后’其实是好沉重的字眼。
复盘会开完,大家收拾东西出门,二队辅助正好迎面走来,看见虞文知,他诚惶诚恐的打招呼,动作僵硬的像只招财猫:“虞队好,好久不见。”
虞队好后面又补了句好久不见,生怕自己说的少了不尽兴。
话一说完,对上虞文知的笑,二队辅助脸瞬间就红,像锅里滚过的虾。
盛绪冷眼扫去,发现是‘泰迪’。
虞文知点点头,随和问了一句:“没在训练?”
泰迪唇角都压不住了,抓了抓染黄的头发,回话跟赶集一样:“我出来吃个苹果,噢我拿了俩,虞队你要不要来一个?洗干净的。”
红彤彤的苹果举到虞文知面前,虞文知垂眸看了一眼,挂着水珠,尾巴还是翠绿的,挺新鲜可口。
有点想吃。
‘好’字快要呼之欲出,但一想到大狗的脸色,虞文知咽了下去,笑着摇头:“我现在不想吃,你吃吧。”
“哦好。”苹果没送出去,泰迪明显有点失望,但一想到已经和虞文知一对一说这么多话了,他又觉得满足。
别人哪有这种好运能天天跟偶像见面啊!
茂义见盛绪站在原地,死死盯着黄毛辅助,乐呵呵的将手搭在盛绪肩上:“哎炸药包,你觉不觉得,队长身上有种香气?”
其实只是太阳晒过的T恤与玫瑰茶香混合的味道,但因为是虞文知,因为近乎完美的滤镜和牢不可破的崇拜,才赋予这种味道稀有和独特的特质。
盛绪转头,利落拍掉茂义的手,眼神像凝固的墨,沉甸甸的落在他身上。
“靠,你别这么看我,我不是gay!我是形容一种魅力,让大家都想靠近和讨好的魅力,类似香妃身上招蝴蝶那种,你能不能有点诗意?”
茂义让盛绪看出一身鸡皮疙瘩,又见盛绪眼中提防没有完全散去,茂义上下打量他:“你不会歧视gay吧?我靠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十多岁的脑子几十岁的思想啊,我鄙视你。”
人不心虚,说话才会坦荡,张口就提,所以万万不是。
“傻逼。”盛绪毫不留情地骂了一句,才终于把提防的眼神收回来。
盛绪走路带风,路过泰迪时发现他还在攥着苹果傻笑,盛绪心底生出丝烦躁,走路就更快了。
他身高腿长,步伐一迈开,瞬间就把泰迪连同茂义落在了后面,独独走到虞文知身边时,脚步放慢下来。
还没说话,虞文知就伸出两根指头掐住他的袖子,不轻不重的一拽,将袖子扯出个矮矮的小丘,吩咐:“去给我找个苹果来。”
盛绪:“?”不是说现在不想吃?
虞文知睇了他一眼,视线相对,疑惑与沉静两相碰撞,片刻,疑惑渐渐散了,但沉静还是那般的沉静。
就在那狭小的时间缝隙里,盛绪看到虞文知动了唇,带着坏笑朝他做口型——
“快点,我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