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拒
姚乾摇头,说了句“没事。”
要不是简书政死缠烂打,说要打给盛卓延问清楚,姚乾断然不会说出实情。
……
凌晨姚乾刚要离开,在电梯里碰上了柳芷仪。她对盛卓延的动向了如指掌,遇到姚乾也在意料之中。
姚乾有些局促地打了招呼:“阿姨,您好。”
柳芷仪微微颔首,径直走出电梯,“回去了?”
“嗯,”姚乾继续说道:“我早上会再过来的。”
“其实你——”
“柳医生!麻烦您来一下!”
护士很快发现异样,柳芷仪快步走向病房。姚乾紧跟其后,不由得紧张起来。
听到柳芷仪安排人将盛卓延固定在床上,姚乾明显慌了神。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了吗?他现在一定很痛苦……
“阿姨,我能进去帮忙吗?”姚乾问。
“你确定?”柳芷仪的语气讳莫如深,“即便他可能会伤害你?”
姚乾没有犹豫,和几位护士一同进入病房。床头柜已经被推翻,几台仪器凌乱地倒在地上。
直面现实过于残酷,姚乾从未见过遭受病症折磨的盛卓延。他跌坐在地上蜷曲着,痛苦地喘息,全身如同像是窒息般发红发热。
……
“你也真是,那种情况下为什么还要进去?”简书政碎碎念起来,“你被推开的时候应该不止崴了脚吧,我觉得你的后背或者腰应该也撞到哪里了。”
当时姚乾没想太多,心中的担忧早已战胜恐惧。过程中他不慎被用力推开受了伤,为了不被看出来才联系简书政帮忙。
想到这里,姚乾拿出手机想给盛卓延发消息,一旁的简书政却停下脚步。
“啧,来得真快。”
简书政识相地绕路去帮姚乾拿药,他想着这两个别扭的家伙如果没了他该怎么办,总得有突破口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感情,不是吗?
所以在盛卓延打来电话时,简书政含糊不清地说姚乾受了伤,现在正在他的医院紧急处理。
人群往来,行色匆匆,纷扰的喧嚣须臾间晦暗不明,他们的视线中只有彼此。静默的日光如同暗流涌动,让呼之欲出的感情汇聚交融。
这一次,盛卓延义无反顾地走了过来,姚乾也向前迈开步伐。
被拥入怀中的瞬间,姚乾被盛卓延熟悉的气息笼罩。他的体温,他手臂的力道,以及他的心跳声,这一切都让姚乾无比想念。
“盛卓延,”姚乾艰难地从他怀里探出脑袋,“你终于不装了吗?”
盛卓延的心中像是发生了一场毁灭性的塌陷,碎片刺痛最柔软的位置。他发出一声叹息,将姚乾抱得更紧了些。
“就算我想装,不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姚乾。”
“我能拿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简医生 上大分#
第75章 义无反顾
担心盛卓延的身体情况,姚乾没等他抱够就催促着要上车回去。
意犹未尽最是难捱,这个拥抱像是想弥补许多错失的时光,久久无法停歇。
尽管盛卓延强调这里就是医院,姚乾还是没有妥协。他故意一瘸一拐地走向电梯,差点被身后的人拎起来扛走。
有时姚乾会怀疑盛卓延究竟是不是病人,也许他只是看起来憔悴了些,偶尔会失控,其他的一切照旧。
到达停车场,江谷非常有眼力见地没有上车,贴心地为他们关车门。
姚乾观察着盛卓延如何使用各种仪器和针剂,他还没反应过来,骤然被拉过去坐在盛卓延的腿上。
“脚怎么崴的?”
“嗯?简医生没告诉你吗?”
姚乾试探盛卓延是否知道实情,而盛卓延以散漫的姿态靠在座位上,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凌晨要回去的时候,我遇到了你妈妈,”姚乾越说越心虚,瓮声瓮气道:“我问她能不能进病房帮忙。”
“她同意了?”
“……没有。”
盛卓延松了口,温声道:“下次别这样了。”
紧要关头才能放下所有的芥蒂,这句话对姚乾和盛卓延同样适用。如果不是得知自己受伤,他还会继续装下去。
“那下次我要怎么做?”姚乾问。
盛卓延没有像之前那样扶住姚乾的腰,他意味深长地笑道:“某人不是自作主张想帮我吗?”
姚乾的手搭在盛卓延的肩上,快速地眨动几下眼睛,“你是说接吻?”
车里的空气汇入一丝暧昧,即刻就被火星点燃。
除了腺体综合症,姚乾觉得盛卓延的杏瘾大概率不会治愈了,毕竟只是这样他都已经表现出亢奋,说不定车里也都是Alpha的信息素。
他们的上一次还是在别墅里,盛卓延说他们结束了,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不让姚乾再接近他。
想到这里,姚乾主动吻上盛卓延的唇,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像是在惩罚他所有的隐瞒和擅自主张。
呼吸变得紊乱,姚乾赌气没松口,盛卓延仰头贴近。他轻轻地吻着他的唇瓣,撬开齿贝,用最直接的接吻宣泄情感。
盛卓延的吻来到姚乾的侧颈,他的毛衣顺着一侧被扯下。肌肤接触微凉的空气,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栗,迫切地想索取更多。
姚乾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顾及盛卓延的现状,提醒他们不能像过去那样没有节制,“你可以吗?”
盛卓延的手已经探入姚乾的衣摆,“你觉得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姚乾轻轻拍了拍盛卓延的手臂,“你知道盛时晏来找过我吗?”
盛卓延抚上姚乾的侧脸,继续吻着他的下唇,“嗯。”
“让我给你送抑制剂,这件事是他故意设计的吗?”
盛卓延停下了动作,盯着他看了许久。
“你知道了。”
姚乾的猜想终于被证实,很多次他都想开口问这件事,可冷静下来代入当时的情况,他觉得即便盛卓延说出实情,自己也难以接受。
在失去信任后,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就像当初盛卓延说精油是无心之失,姚乾认为那是他想要撇清自己的借口。再者对盛卓延而言,既要说明他和盛时晏的关系,还要坦白从小折磨他的病情,这些都是无法捋清的。
对上盛卓延深沉压抑的眸光,直到这一刻,姚乾才明白他过去诸多的沉默与无可奈何。他在两年前无限接近真相,可视而不见让他们越来越疏远,陷入煎熬与痛苦。
盛卓延帮姚乾整理好衣服,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从那之后,我的腺体综合症没有再复发。”
姚乾这才明白为什么盛卓延会一直在找自己,原来还有这样的机缘巧合。
“如果我没有知道这些,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盛卓延唇角微扬,“等我治好吧。”
等到坦白的过程过于漫长艰辛,姚乾的眼眶渐渐湿润,“如果我真的死心,不想听你解释呢?”
盛卓延瞳孔怔了怔,他的手指绷紧又弯曲,不知所措地遮住了姚乾的眼睛。
“对不起。”
以前姚乾觉得眼泪最无用,原来伪装的躯壳也能被融化,由衷的道歉也会让人动容。
盛卓延的手很大,姚乾将脸靠过去,掌心被濡湿,像是为小动物遮风挡雨的树荫。
姚乾小声抱怨,“哪有你这样帮人擦眼泪的。”
“我没有帮别人擦过眼泪,”盛卓延的喉结滚了滚,哑着嗓子道:“你别哭。”
姚乾吸了吸鼻子,“对了,你要给我的东西呢?”
“什么?”
“你想在餐厅给我的。”
没想到姚乾连这件事都知道,盛卓延不自然地挪开视线,“你觉得我会随身带着?”
姚乾突然扯住了盛卓延的衣服,即便他被盛卓延扣住手腕,那枚用项链串起的戒指还是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