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渣攻他自闭了(下)
冷风拂过栏杆,音响震动、人群狂欢的声音隐隐从一墙之隔的酒吧穿透出来,在聂稚心耳畔鲜活地跳跃着,起初他以为那是背景音,随后才发觉那是脉搏跳动的节奏,一下一下,带动着
血液流向四肢百骇。
聂稚心从未觉得活着的感觉如此真切,如此难能可贵,如此近在咫尺——却又难以抓住。
他不想承认自己对江燃的爱是不值一提的东西,但本能比他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悔意涌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制止,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把那句懦弱的话说出
口。
可周辅深已经从他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笑得如罂粟花般刺眼道:“聂稚心,你对江燃的爱意其实也不过如此。”
说着他松开了一根手指,仿佛猫戏老鼠般,用剩下的两根手指沿着弓弦缓缓下移,金属拉紧的声音好似催命的符咒,聂稚心闭上眼,下一刻——嗡嗡——手机设置的特殊提示音划破寂静
的窄巷,那是江燃用平板电脑进行超出权限操作时会触发的警报。
周辅深动作陡然停滞,而诡异的是手机在响了一声后并未就此停止,反而像是开启了什么不详的预兆般,疯狂的震动起来。
……
……
砰,砰。
规律的枪声将江燃恍惚的思绪拉出水面,他睁开眼,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身置在一座宽阔的靶场里,前方是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对方正全神贯注的举着枪,片刻后砰地一声—
—9.3环。
机械的报靶声响起,江燃看见男人的肩头略微放松,轻微的动作间,你能清晰瞧见他肌理线条在汗湿布料下的变化,俨然透着股悍然凌厉的味道。
江燃神色动了动,隐隐觉得这具躯体每一分都让他很熟悉,心头刚升起疑惑,随即他便看见男人转过身来,英俊的脸上一颦一蹙都带着说不出的锐气——那是二十五岁的周辅深。
男人朝他走过来,嘴边挂着笑,江燃不知怎么,忽然感觉心脏猛然漏了一拍,他呆愣着看着周辅深抓起他的手腕,把沉重且微烫的□□拍在他掌心中,道:“想试试吗?”
江燃说不出话,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靶子前,周辅深教他如何拿枪。
“手很稳。”低沉的嗓音带着宠溺的意味夸赞道。
“我以前练过传统弓。”江燃听见自己有点傲然地答道。
“开枪试试。”周辅深说着便把住他的手,带他瞄准前面的靶子。
砰,砰。
两枪都命中九环以内,江燃却有些身不由己的烦闷感,他动了动想摆脱周辅深的怀抱,但对方的手却像铁钳般抓得死死的,江燃疑惑地想抬头,就听男人这时道:“乖,注意力集中,看
,这是最后一枪了。”
江燃闻言朝前方望去,瞳孔霎时紧缩——前面哪里还有什么靶子,有的只是一具辨不清容貌,插在尖刺木桩上千疮百孔的人类躯体。
“别……快放开!”
砰——!
伴随着耳边玻璃破碎的炸响,江燃陡然从噩梦中惊醒,只觉头疼欲裂,趴在床边干呕了两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倒是等耳鸣渐渐褪去后,他隐约间竟然听见楼下传来很多人来回走动的声
音。
怎、怎么回事?想起惊醒时那声似梦似真的玻璃碎裂声,江燃心中警铃大作,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门边将耳朵贴了上去。
片刻后,陌生男人带着口音的说话声响起:“强哥,咱都搜了好几栋了,这块的别墅好像都没人住,捞不着啥值钱油水。”
“再找找。”另一个粗粝的声音道,大概就是所谓强哥了:“也不能老指望靠刀尖来钱,闹大了条子追得紧,闯空门风险就小的多了,再说这些有钱人度假的地方肯定会放点表啊、首饰
什么的,现在不比咱进去前那个年头了,现金肯定是翻不到了,也就这些东西拿去倒卖能换点钱……”
说着就是一连串翻箱倒柜的动静,期间还夹杂着咒骂:“妈的!这破地儿连电都没通吗?黑灯瞎火的,艹!”
江燃越听越胆寒,他想起早上那则新闻报导的入室抢劫杀人案,大约就是楼下这伙人了,思及此处他紧张得几乎呼吸停止,生怕连这点气息都会被捕捉到。
听这帮人的对话就能猜测得出,他们应该是帮刚出狱不久的惯犯,重回社会后没有谋生技能自然会重操老本行,而且还专挑人烟稀少的郊区别墅下手,所以让他碰上并不是什么巧合,而
是某种必然。
想到这里江燃闭上眼,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周辅深精心挑选的牢笼隔绝了人世,也隔绝了他求生的机会。
他清楚像这样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不捞点什么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指望他们搜个表面就放弃无疑是痴人说梦,尤其是像这样的度假别墅,真正值钱的大多都是地皮和带不走的大件,所以
他们刚才才说:‘没人捞不到什么油水’。
而倘若让他们找到自己,江燃不敢想象那后果,新闻里那对小夫妻肯定是想破财免灾的,但被人发现时还是身中数刀,浑身都有殴打痕迹,最后没坚持到医院就……
梦中血腥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江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先是检查了下卧室门,指纹锁界面亮的是红灯,代表是上锁状态,但是门板因为配合装修的缘故,只是普通的实木,不知
道能抵挡多久。
江燃深知依靠这些外物的抵御终究不过是饮鸠止渴罢了,只要威胁的源头不走,他就永远甚至危险当中,因此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联系周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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