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逃生游戏的大佬盯上了
楚龄气喘吁吁的撑着腿,试图平稳一下情绪,他捂着胸口开始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他没注意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迷蒙起来。
楚龄休息了一会,抬头的那一刻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竟然看到黑暗里有四处飘动的白色影子,那些黑雾也像有什么一般向他涌来。
越来越近,他,他看见了,那些黑雾里若隐若现的是一张张人脸,各种各样的人脸,有男有女,在黑雾里满脸痛苦的翻腾。
突然间,那声音又来了。
“啪嗒,啪嗒”
忽远忽近,最后,那声音停了下来,在他的身后。
楚龄顿时心头凛然,两个眼直勾勾的盯着墙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墙壁上开始不断浮现形状怪异的黑影,楚龄敢保证那是他见过最抽象的黑影,一团团不是缺胳膊少腿,就还只是个黑乎乎的圆。
黑影在墙壁上游离,挣扎着好像要冲出来。
出,出来了!
那些墙壁上的黑影真的出来了,像蛇形一样的黑影从墙壁到地板,然后在黑暗中游离。
一点点向他弥漫过来,不,那不是单纯的黑雾,里面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那些浓雾顺着地板勾上他的脚踝,他能感受到脚踝处传来的阴凉。
还顺着他的腿一路往上。
整团黑影一路攀爬,一点一点,轻柔的缠绕着楚龄的四肢。而墙壁上其他的黑影,也争前恐后,伸出一团团雾气的手撕扯着他的身体。
楚龄被吓得脊背生凉,脖子梗在那动也不敢动。
那些黑雾缠绕在他的身上,争先恐后的想要挤进他的身体里,楚龄只觉得身子渐渐发麻,手脚冰凉,脑子开始发涨。
“啊!!!”
楚龄尖叫一声,闭着眼就闷头往前冲,脚下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下一秒,楚龄身子一重,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拉到了怀里,身体一个不稳就失去了重心。
陆危行眼睁睁看着楚龄站在原地发呆,怎么叫也不回答,又是哭又是笑,嘴里念念有词的一直往前跑,他怎么也弄不醒,只好把人死死拉在怀里,不让他乱跑。
结果楚龄跑不了,就想用头去撞墙。
陆危行一看,卧槽,这要是被他撞上了,估计人也傻了。
他连忙迎了上去挡在门的身前,没想到楚龄想也不想,整个人都撞了上来。
这一撞,直接就顶到了他肚子上,陆危行真感觉自己脑子发蒙,他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撞出来了。
他捂着胸口站起来,只见楚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一脸恐惧的样子,挣扎着又要爬起来。
陆危行咬着舌尖迫使自己保持清醒,然而下一秒,楚龄竟然直接就要冲出栏杆跳下去。还好陆危行一手抱着楚龄的腰,用脚及时勾住栏杆,不然两个人差点就掉了下去。
要知道这可是三楼,十几米的高度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两个又不是超人,掉下去不死也要残废。
“楚龄,楚龄是我!你醒醒!!”
“滚啊啊!!”
楚龄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圈在了怀里,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那只手传来的阴冷,慢慢由上而下侵蚀着他的全身。
他的心七上八下,身子抖个不停,浑身冷汗直冒,他不敢睁眼,生怕看到什么东西,把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勇气给冲没了。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蓦然响起,三姐出来了。
陆危行脸色一沉,一只手抱着楚龄藏到了拐角处,他背靠墙壁,死死的搂着楚龄,看到三姐转弯下楼后,腾出一只手摸向楚龄的口袋,翻出那只漆黑的钢笔。
反手就给自己来了一下,扎穿了自己的大腿,整个过程哼也没哼一声,鲜红的血涓涓直冒,瞬间就糊满了陆危行的右手。
陆危行举起湿滑粘腻的手捂在了楚龄的眼上。
楚龄的眼皮一轻,感觉脸上似乎黏糊糊的,他推了推盖在脸上的那只手。
“醒了?”
楚龄呆呆地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男人,眨了眨眼,神情出现一丝茫然,眼睛逐渐恢复清明,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我......我怎么了?”
陆危行长出一口气,靠着墙壁,一手搭在楚龄肩膀上,神情轻松道:“你刚刚想拉着我去殉情。”
“啊?”
楚龄看着陆危行一脸不可置信,刚想说不可能,一个不字刚要蹦出口,他就顿住了,他想起来了,他想到了那一扇扇门,门里的人头。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你的头在房间里......后来......我想跑......”
“我......”
“你中招了。”
“我中招了?”楚龄疑惑的看着陆危行,有些不解,“我中?可是我什么时候中招的......等等,板桥三娘子的故事里好像并没有其他什么能力啊?”
陆危行:“也没说没有啊,副本并不是完全按照故事走向来的,是我们大意了。”
楚龄觉得脸上粘粘的很难受,摸了一把脸,目光落在手心上,整个人都僵硬了,血,好多血,黏糊糊的血。
他抬头看着陆危行,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半句话,他转了转僵硬的脖子,一低头就看到陆危行大腿上一大片布料都已经都润湿,干涸的血迹紧紧贴着皮肤。
楚龄瞬间就知道他是怎么醒过来的了,他看着陆危行,压低了声音道:“陆危行!你怎么能这么捅自己!”
陆危行毫不在意的扬起一个笑脸:“没关系,只要你醒来就好。”
楚龄还欲开口,就见陆危行开口道:“我们快回房间吧,马上天亮了,还能休息一会。”
楚龄僵硬着一张脸,把人扶回了房间。
陆危行坐在床沿,一条腿支起来,一条腿搭在楚龄腿上,楚龄垂着头,一点一点细心的帮陆危行处理着伤口。
伤口很深,整整一个拇指大小的开口开在腿上,楚龄看着就心里发酸,这人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他看着手里还在滴着血的钢笔,眼睛一红,眼眶里不由自主的就湿了,细细的泪珠沾湿了睫毛。
难道从来都不会疼吗?这一次是这样,上一次也是这样。
这人什么时候能学会爱惜自己?
他低声道:“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能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陆危行伸出手,轻轻擦拭着楚龄的眼角,轻声道:“别想太多,不是你连累我,如果不这么做,我也会中招。”
楚龄咬着嘴唇:“你骗人。”
陆危行摸了摸楚龄的头发,笑了起来:“真的,不然我们俩估计要成为第一对跳楼殉情的了。”
楚龄攥紧了手下的床单,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用...血?”
陆危行:“之前的副本有类似的,同伴的血可以解除幻觉效果,所以试一下。”
楚龄张了张嘴,道:“那...万一不行呢?”
陆危行笑着说:“没有万一。”
“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可失败怕什么,我还可以和你一起死。”
楚龄愣在原地,一时间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才好,只觉得心里又酸又麻,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陆危行也不需要他说什么。
陆危行斜看着面前局促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的人,轻轻笑了一声:“你不用说,也不用想,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就可以。”
楚龄愣愣道:“什么问题?”
陆危行:“你讨厌我吗?”
楚龄呆了一下,他已经准备好陆危行或许会问什么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却没想到竟然是问这个,仅仅只是问这个。
楚龄想不通,他看着陆危行的侧颜,男人的线条锋利,有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
他垂下眼帘,默了默,开口道:“不,我不讨厌你。”
陆危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一声音里带着一份不易察觉的愉悦:“那就足够了。”
第44章 咳咳
楚龄一直在给陆危行处理伤口,光是水就换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