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还在跳舞 上
“我在国外是学设计的。和其他那些出国混文凭的人不一样,我真的想要走时尚,也认真学了的。那首知了的曲子我很熟,其实有点无脑的歌,但是那个佘老师很有本事,他领会出了另外一层含义,我觉得特别有意境。像这样轻快的曲子,肯定得到明艳的色泽搭配,蓝色很常见,重点还是身上的小设计。你腰很细,臀部浑圆,这种身体线条很性感,所以我的重点都放在你的腰上。”
“我可能不太懂冰舞的服装规则,等我回去补了再说,只是这个样板给你看看,你要是觉得还行,我就继续往深了改。你不满意可以随时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配合你调整服装。这比赛服就当我送的,为这次做错的事情弥补。”
“当然,你要是不喜欢,不穿也行。”
夏凯凯这次倒是正眼看向了夏知州。
比起夏知州说了那么多的话,夏知州竟然想要为他设计比赛服这种事,更让他惊讶。
怎么想的这是……
夏知州毕业后也没什么实习的机会,回国本想借助夏家的名望,在高层发展自己的才华,然而夏家如今成了这样,圈子里谁还认夏家的人,认他夏知州。
因而满心的抱负没了目标,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夏知州过的醉生梦死,几度想要出国不回来了。
但今天夏凯凯他们谈论的话题给了夏知州无穷的灵感,事实上他在毛遂自荐的时候身体甚至还在无法克制地颤抖。
第一次有机会把自己的作品推出去,他真的很紧张。
夏凯凯被眼前的屏幕晃得眼花,所以不得不将目光落在了夏知州的脸上,然后就看见了夏知州强撑的笑容。
温健正订餐呢,侧头看了过来。
然后说:“给我看看。”
温健拿了手机过去,饭也顾不上吃了,放大缩小眯着眼睛认真地看。
夏凯凯则对夏知州说:“冰舞的比赛服装要求比较麻烦,首先用料要足够轻盈,其次男选手的衣服总体重量不能够超过850克,女选手是350克。不能太过奇装异服,不能让人看着不适,最重要的是,你做这些钻石的设计没问题,但在比赛期间是不允许有任何饰品落在地上的,否则会被扣分。”
夏知州听的扬眉。
没想到规矩真的那么多。
这边温健头也不抬地说:“冰舞是一对儿的,首先男女选手不能完全一模一样,在节目进行当中必须要突出主次问题,你给夏凯这边设计的这么花里胡哨的,周悦珊那边怎么办?颜色冲突太大,辣了裁判的眼睛也会被扣分。”
夏知州听着虽然咂舌,却不生气。
只是问道:“能让我试试吗?”
温健看夏凯凯。
夏凯凯看着夏知州满脸期待。
然后点头:“好吧,不过最近没什么训练,年后你来俱乐部看看我们滑节目,我们七月份才要服装,你要缺钱花,可等不到那时候。”
“我缺钱花!?”夏知州死鸭子嘴硬的笑,“你别逗了,我才不缺钱花呢,这是爱啊,真正的爱啊!我不收你钱的。”
夏凯凯看着他笑,也没再多说。
第二天,夏凯凯出院了。
受伤住院不代表就不能训练,去年周悦珊腿断了都还在坚持训练,更不要说夏凯凯只是断了几根手指,最起码体能上的训练要每天保持。
不过再过几天就要放假了,俱乐部里的人心里都跟长草了似的,都想要回家过年。
包括周悦珊,最近也练的不是很踏实,主要是不用比赛了,回家团圆的日子延长,确实也想休息休息。一个女人独自在外拼搏,大部分时候可以很坚强,但是偶尔也想回到父母身边只当个乖女儿。
不过过年前后,正值寒假,学员很多,为了保证消费者的利益,俱乐部是不可能提前放假的,有必要甚至上午也要上课。
上冰的人多了,夏凯凯本来就受着伤,干脆就不上冰,避开去做些体能,以及体型上的训练。
别看现在网络上的人都在夸夏凯凯会跳,但夏凯凯自己清楚身上问题有多少。
他现在这个身体的素质不是非常好,主要从小受到的是花滑相关的训练,而不是舞蹈训练,所以肌肉力量强于柔韧性,对于舞者而言,这就是所谓的“死肌肉”,用不上力的地方,在舞动的过程会引起停滞感,导致身体的舞动不够流畅。
夏凯凯并不是一味地追求,将自己的身体打造成舞者的身体,他毕竟是一名冰舞选手,肯定要进行一些恰当的取舍和调整。然而他前面也没有能够研究的对象,只能靠他自己一点点地琢磨,练哪里,哪里不能练,他得一步步地来。
除此以外,就是所有人看出来的,他在体能方面的缺失。
自由滑到了后半场会很累,体力不够,这也限制了他们在节目后半程做出托举动作的次数,不利于节目的编排。
就连前半场的托举动作,有时候他举起周悦珊都很吃力呢,更何况后半程。
这一点就必须得练,而且要进行大消耗的无氧训练。
不过夏凯凯现在手指受伤,不太能够进行大运动量的训练,就算喘的狠了,手指都阵阵地疼,因而还是以腰腿部分的柔韧训练为主。
夏凯凯一直以来都拉不出“一字马”,但是他打算在新赛季开始之前,把“一字马”练好,到时候他就可以在冰上做出更多好看的动作。
而且拉腿的时候还可以顺便练练腰,腰的筋松一点,不仅仅腰胯的动作更好看,身形也漂亮。
总之夏凯凯现在是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把剑,反反复复地淬炼捶打,早晚能达到锋芒毕露的程度。
健身房里的辅助器材很多,夏凯凯手上纵然打着厚厚的石膏,但也不妨碍他训练,更何况还有温健帮忙。
周悦珊昨晚上就回家了,她打算早点回家早点回来,这几天夏凯凯的伤是最重的时候,也没办法训练,不如等春节后再回来训练,那时候夏凯凯手上的伤多少好一点了,能使上一点力气,勉强还能开展继续。
夏凯凯在健身房里练柔韧,温健就在旁边抱着平板电脑写写画画。
体制里出来的教练员,各个都有写训练计划和训练总结的习惯,虽然当初觉得麻烦,但是现在习惯了也就不觉得费事。更何况和俱乐部的那些总是忘东忘西的教练比较,温健这种方法显然更加的专业。
但是没过一会儿,门口就探头进来一个人,是约书亚。
约书亚问道:“周呢?”
温健转头说:“休息了,没和您说吗?”
夏凯凯还得帮忙翻译。
约书亚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周悦珊请过假的事。
温健又问他:“春节回国吗?”
约书亚说:“当然不,我要留在华国过春节。”
温健说:“行,要不过年去我家,感受一下传统的华国春节?”
约书亚惊喜:“可以吗?”
温健说:“这不是邀请你了吗?”
约书亚连连笑道:“谢谢谢谢。”
两人聊得开心,还得麻烦夏凯凯在中间翻译,后来约书亚决定留下长聊后,就把翻译机打开了。
夏凯凯的嘴这才闲下来。
这边就听温健问道:“当初咱们是合作三个月,这时间都快到了,你也要回国了,有听说谁会过来吗?还是就在现在的这家工作室里为我们安排一个舞蹈老师?”
约书亚说:“这个不清楚,总部那边自然会有安排,不过我有个提议,赞助合约上不是给了你们五个去华星国际舞蹈学校深造的名额吗?如果有时间,你们最好还是用上这些名额。”顿了顿,约书亚比手画脚地说道,“你们自身的条件很不错,但是有些动作就是跳出来很尴尬,是动作不到位吗?并不是,而是你们对欧美文化的了解度不够!你们从心里觉得这个动作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一定要这么做,我的国家就不会这样,你们内心的不确定和不以为然,导致了在舞蹈时,传递出来的信息也是奇怪的。”
温健点头,说:“国家队那边也是这样说的,国标舞的评判标准来自于欧美,我们必须要进一步了解欧美文化,才能够真正地理解欧美舞姿的深意。”说到这里,温健耸耸肩膀,“嗯嗯嗯”了三声,在约书亚奇怪的目光中说,“你看,欧美人在不约而同,不言而喻的时候,非得耸肩哼唧,有时候还要飞个媚眼儿。到了咱们华国,就是相视一笑就完事儿呗。我知道这就是文化差距,可就是理解不能,对不对。”
例子举得粗糙,但是却挺准确。
一旁听着的夏凯凯也在沉思这所谓的文化差距。
他还是雨果的时候,跳舞跳得兴起,与好友迎面走过的时候,他真的会扭下肩膀递个眼神过去,对方要是给他回应,他甚至会和对方一起扭上两下。
那时候他觉得很自然,但是当他来到了这个身体里,身边来往的华国人都是内敛含蓄的,他在不知不觉中也收敛了自己,倒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环境同化的这么快。
大约也是因为原主的记忆在作祟吧。
“夏凯,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米国学学跳舞?”温健突然点了夏凯凯的名字。
夏凯凯诧异,去米国?
要说舞蹈知识,以他的水平,谁都教不了他,他就是自己最好的老师。
但是周悦珊确实需要一些文化上的共鸣,才能够对国标舞有着更加深刻的认识,这些哪怕是夏凯凯都没办法教给她。
更何况,到目前为止,哪怕他已经展现出了足够的舞蹈实力,但无论是温健,还是周悦珊,都认为舞蹈老师是必要的配置。夏凯凯就算会跳,也只要完成自己身为冰舞运动员应该承担的角色就够了,更多的部分并不是不信任,只是没必要那么辛苦。
略微沉吟,夏凯凯并没有犹豫很久,便点头笑道:“五个名额,给了国家队两个,我和周悦珊两个,还有一个,看看要不给闫冰冰吧。”
温健说:“徐嘉忆不是要过来,他不是想要滑冰舞?”
夏凯凯蹙眉,这是少了一个名额?选谁不选谁,这就不好安排了。
去米国学舞蹈的事情也就是这么一说,真要去了还要处理一些更为细节的东西。
就这样,什么都还没有确定呢,春节就来了。
俱乐部关门四天,年三十到大年初三停业,初四开门。
夏凯凯和温健一起回了S市,同行的还有约书亚。
年三十这天,夏凯凯在姥姥姥爷家过的。
姥姥姥爷的身体都还很健康,家里亲戚不少,都是知书达理的文化人士,大家聚在一起聊的都是古往今来,实事要闻,对夏凯凯也多有询问,关怀备至。
姥姥更是握着夏凯凯的手流了眼泪,心疼的一口一个乖孙儿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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