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只东都狼
怎么什么人都想来蹬上一脚?不将张燕严惩,天威何在?
吕布在旁听他们喷吐沫星子,等最后他们说累了,扣扣耳朵,领兵倾巢而出,狼骑们多日不见血,正兴奋的紧。
吕布在前,李纪随后,马上加急,先杀了进去,八将领着狼骑正着杀一遍反着来一遍,来回三四次,不见伤减,跟玩似的。
吕布见谁指挥就杀谁,吓得张燕不敢明里指挥,只让士兵挥小旗,来来回回,李纪看出点门道,跟着传令兵,直奔张燕就去了。
只见万军从中,红衣将军枪挑一头颅,高声喝,
“张燕服诛,余者速降!”
就这样,黑山军不到半天就被平了,吕布还没尽兴,收拾回城却得知天子被曹操拐跑了?
这曹孟德什么时候来的?
等吕布询问方向再去追,竟被人半路设伏,拦住去路。
吕布紧勒缰绳,拦路的伏兵就一个人,长得又矮又矬,一眼大一眼小,猪鼻子□□嘴,举着一支四棱铁扁担,窜起来还没赤兔马腿高,看着吕布嘿嘿发笑。
说话瓮声瓮气,
“我说儿啊,今儿你要不乖乖赔矬爹大猫,矬爹送你们回姥姥家!”
“什么大猫大狗,去去去,侯爷没功夫陪你过家家。”
吕布拿戟一赶,小矬子噌一下闪开了,哟,有些功底,
看吕布毫不客气,小矬子急了,把眼珠子一瞪,
“嘿呀,我说你小子还挺能耐,呸呸,看你矬爹本事。”
说着,跳起来举棍便砸,嘴里还念念有词,
“第一招,我砸脑瓜!”
棍带风声,力量不小,吕布驱马闪开了,小矬子还挺惊讶。
“哎,你小子会闪啊!”
眼看吕布大戟到了,小矬子也不管,闷头使第二招,
“哈,戳脚丫!”
棍头戳向赤兔,赤兔通灵,两前蹄抬起,躲过大棍,吕布的招也因此走空了。
“嘿嘿,鬼推磨”
矬子一阵怪笑,第三招横扫,又被躲过,第四招接上了,反背抡棍,
“我天下太平哟!”
前几招听名就知打哪,这一招,只听咔嚓一声,赤兔后蹄打折一双。
吕布滚鞍落马,没等吕布站起身,小矬子已经窜上前,拿棍抵着吕布护心镜,嘴里还嚷嚷,
“嘿嘿,小啊,你今日不还矬爹大猫,矬爹就把你砸个脑浆崩裂。”
说罢举棍要砸,忽闻一声住手,小矬子一看,打队伍后面来了一个人,红衣银甲,坐下黑马。
来得正是李纪。
李纪来到近前,看吕布一时轻敌,被小矬子制住,张辽曹性都看傻了,李纪翻身下马,抱拳问道,
“这位英雄,为何无故绑我家主公?”
“还是你小子说话顺耳,嘿嘿,你家主公?就是这什么猴的?”
小矬子挺着胸脯仰着脖子,两指虚点,吕布怒瞪,这矬子说话气人,
“是温侯,我家主公乃温侯吕布吕奉先,请英雄高抬贵手,将我家主公放了。”
“哼,想让矬爹放人?那要先赔矬爹大猫。”
小矬子说起这个就来气,
“大猫?什么大猫?”
李纪心道,这怕是个疯子吧?
“哎,就是你们说的那什么虎儿。”
矬子摆摆手,
“我家主公今日并未猎虎,又何来抢你的之说?”
“是你们一个叫夏什么玩意抢的,怎么着,还想抵赖?”
李纪皱眉,
“你说的可是夏侯?”
“对啊”
李纪这下明白了,矬子将他们看作和曹操一波的,夏侯兄弟抢了虎,跑他们这要了?
看这小子浑浊猛愣,有可能真一扁担下去,无奈还得顺着。
“嗯,确实可恶,李某这就去将这夏侯追来,替英雄要回虎来,还请英雄放了我家主公。”
“李某?”
小矬子挠挠头,
“先等等,我向你打听个人,有个叫李纪的你认不认识?”
“嗯?英雄找他有事?”
李纪觉得奇怪,
小矬子忽然一拍大腿,咧着嘴的乐,
“诶呀,咋这么巧给矬爹碰上了,我说吕布这名怎么这么耳熟呢。”
“我也不要虎了,只要你把李纪叫出来,我就放了这小子。”
李纪脸一沉,
“我就是李纪李子川,英雄找李某有何事?”
小矬子还一脸不信,又问了一遍,
“你,真是李纪?”
“大丈夫说话铁板钉钉,怎能作假?”
小矬子眨巴眨巴眼,铁扁担收回来,忽然噗通跪下了,
“大哥,弟弟找你找的好苦啊!”
11.0
“英雄这是何意?李某家中独子,并无兄弟。”
李纪摇头,矬子急的站起来,自报名姓,
“大哥,我叫李卫啊,咱们都一个爹生的,你怎能不认我?”
看矬子举着棍往李纪这边走过来,李纪横枪,点到矬子身前,矬子站住了,颇为委屈,
“我八岁那年你十四,咱爹病死了你用席子卷吧卷吧埋在村头柳树下就跑没影了。”
“丢下我在林间打虎活到现在,你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啊。”
“李某之父并未有次子,英雄认错人了。还请英雄让开道路,李某有急事在身……”
“诶呀,说白了你就是不认我这兄弟!”
却见那矬子扔了大棍登登登向他跑来,李纪一侧枪尖,矬子擦着枪杆就过来了,一把抱住李纪大腿,手上用力,李纪拽他没拽动,扒也扒不开。
“撒手”
“不撒”
“撒手”
矬子连腿都盘上来,大有你不认我就一直赖着不下去的意思。
“这矬子倒是有趣。”
吕布扑打扑打身上的土,看了看赤兔马腿,再颠颠矬子的铁扁担,两百公斤的硬铁,拿着手头微沉,吕布眼睛一亮,这是个奇人。
“子川,就将他留下吧,这矬子真有两下子。”
“主公,我本不是他兄长,又怎能认下这乌有之事?”
李纪非常不认同,吕布却起了爱才之心。
“可让他先随军,边打边找不就行了?”
“这……”
李纪有点为难,看矬子眼睛吧嗒吧嗒看着他眨,头发又脏又乱,身上衣服破烂,虎皮捆的乱七八糟,浑身馊臭味,一人伶仃,也就同意了。
等吕布吩咐高顺守城,再牵过别的马追,上哪去找曹操人影?
追出五百里,不见一人,连蹄印都找不到。
无奈只能先回洛阳另谋打算,回来的路上,吕布换的那匹桃李马承受不住人戟重量,双蹄一软,直接跪了。
“可惜赤兔这匹好马,来”
“嗯”
李纪伸手将吕布拽上乌云,乌云长嘶一声,吕布单手搂李纪提戟,乌云四蹄蹬开,很快回了洛阳。
将人召集一起,气氛沉闷,
金主被拐跑,留在洛阳意义去了大半。
怎么办?去豫州找曹操还是回并州?
一众看着地图发愁。
“既已失先机,去昌邑只会被反咬一口,主公以为若无内应,曹操如何轻易将幼帝带走?”
李纪摇头,旁边高顺皱眉道,
“丁勉亦投袁绍,袁绍势大,不可硬敌。李兄弟可有良策?”
看李纪盯着地图不语,
“要不咱们也投靠袁绍吧,念在除董情谊上,他会重用咱们的。”
“之阳想得未免太过简单,以主公手下四万骑兵,也能让袁本初坐卧不安,况虎将乎?”
高顺看看吕布,吕布正望李纪,扭头一看,众将都盯着李纪,李纪正低头思索,应当是盘算什么,堂中一时静下了。
李卫杵着棍在末位,座太高,他就蹲在座上,小眼睛眨巴眨巴,
“你们愁啥啊,走到哪打到哪呗。遇着什么猫啊狗啊,有矬爹在,大棍一抡,嘿嘿,天下太平。”
“这讨论正事呢,去去去,小孩儿别添乱。”
旁边侯成瞪他一眼,他还不服,嚷嚷着去外边给他一棍砸脑瓜。
“如今之计,司隶东临冀兖豫三州虽属必争之地,但地方富裕,与其拱手相让,不如趁机招兵买马,站稳脚跟,以谋后计……”
吕布点头。
“子川说得有理,若侯爷没看错,子川意在凉州?”
吕布指着地图,凉州在并州司隶西边,并州丁勉性子保守,定不会为袁绍打凉州,益州刘焉内寇丛生,自顾尚且不暇,唯剩司隶,还是在他们自己地盘。
“正是,董卓既然能借西凉屯得兵甲三十万,证明此地有价值。不过此事不应急躁,该徐徐图之。最先解决的,应是荥阳郡张杨。”
“此人乃并州旧部,对并州军内部悉知,一旦投曹,曹操不日便可伐来。”
众将都同意,定明天吕布宋宪去一趟,会散,各自回营准备,臧霸把李卫拉走了。
李纪留下,准备再看看地图,没想到吕布坐在大椅上没动,李纪这才发现吕布今天的话格外少,细细一看,吕布手背上起着冷疙瘩。
“主公可有不适?”
李纪抓住吕布的手,还能感受微微的抖粟,这里没别人,吕布一脸想嘱咐后事的模样,看得李纪想拿乌云蹄子糊他脸上,
“子川,听着,侯爷要不久人世了。”
李纪靠近一摸额头,额头微烫,是普通伤寒,还没等李纪从布包里拿药,就听吕布接着一句,
“这热病是某娘亲传给某的,若某家有子嗣,岂不也在这般年龄就去了?”
“嗯,这种死法确实窝囊,”
不管内心何等卧槽,李纪面上深表认同,
“末将这里有种鸩毒,保证不用一刻便会撒手人寰,甚是方便。请主公回房,末将遣人烧些水送去。”
手里被塞了个精致的小白瓶,上头小红塞,和灰狼救他那天叼的一样。
“……”
侯爷像是在开玩笑么?
吕布学李纪翻了个白眼,李纪却直接将吕布带椅子搬去后院,
取了棉被,吕布将药丸吃了,看李纪脱了盔甲,带着冷气钻进吕布旁边,
“睡觉”
金冠一松,吕布的长发发质硬,摸起来有些扎手,李纪和他脸对脸,吕布用手捂着鼻子。
“子川怎不怕热病,一旦传与你,白白搭上一条人命。”
“若我怕,便不会在此,奉先安心睡吧。”
李纪捂着吕布睁溜大双眼,突然想到今天十五,是月圆之夜……
等吕布醒,身上顿轻,旁边无人,丑时刚过,去营里和城楼巡了一圈,回府之前,脚步转去了李府。
借月光,看李纪卷曲在床上,缩的像一团熟虾球,被子凌乱的踢到地上。
其实,李纪的睡相一直很好。
吕布搓搓冻僵的手,捡起深蓝被子,抖落开给李纪轻轻盖上,对上李纪毫无睡意的双眼时僵住了。
“怎么,失眠?春寒冻骨,子川小心着凉。”
吕布放松下来,将佩剑解在旁边,摸了摸李纪的额头,烫如火炉。
“我没事,”
李纪将吕布手挪开,丝丝冷意让他体内热流涌动更加厉害,左手抓住被褥微微颤抖,李纪用内息调整着。
“莫不是被侯爷传上热病了?子川你挺住,侯爷这就去找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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