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想死
漠寒剑锋再进,厉声:
“常枭龙,今日你留下命再走!”
105、负血激斗 ...
这一切发生实在太快,剑屏峰又险峻曲折,许多人也就一路用轻功才赶到,原来是想看打得怎么的,却发现这边混乱一团,“谢紫衣”全身是血的被一个人背着,漠寒反倒跟他师父与常枭龙打起来了,简直让人目瞪口呆,尤其眼尖的还看到旁边一个武当长老眼神凶狠的持剑就要对着“谢紫衣”刺去,硬是被悬微真人从后面抱住,一掌击在颈缘上打晕…这,短短半盏茶工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完全摸不着头绪的众人都纷纷七嘴八舌互相追问起来。
而武功好自始自终追着来的那些人不禁面面相觑,少林方丈默默念着佛号,不着痕迹的制止了不少人不知道是好奇还是恶意的围拢,很快,就只剩下枭龙堂的人马在混战里,那些心怀叵测的见情势不妙,乐得旁观,暂不插手。
“哪里来的如此高手?”
湛罗真人在对漠寒与舒重衍说话的时候,已经命在旦夕,声音低微,所以周围的人包括常枭龙都没听见。
在围观诸人看来,背着晕迷不醒“谢紫衣”的人,还很年轻,身材也不高大,看上去更像是名门世家的公子哥,而不是江湖人,但这种想法接触到这人眼神时,就忍不住心中一凛。
任是哪个邪派高手,也没有这般噬人决绝的狠戾。
有鲜红的血丝从他的眼角慢慢渗透出来,牙关紧咬,可能是太过用力,下唇都有些血肉模糊,这人却又不像是受伤忍痛的模样,只是厉然盯着眼前的一切,瞳色血红。
剑法更是诡异,也不知道他是为了护住背上的人,所以长剑不肯挪开半分,这就更显得他那处的激战格外触目惊心,血花翻飞,戳骨破肉之声与白光不断亮起,直让胆子小的人接连后退,生怕他是要往这处来。
“这种剑法,必不是名门正派。”
崆峒兆南道人的话还没说完,舒重衍夺来的剑毕竟不算太好的兵器,不过片刻,剑锋已经钝迟,卡在一人胸口拔不出来,他毫不犹豫,随手就弃,反手一掌直接将那半死不活的家伙击成一道白光,旁边有见他失了兵器精神一震立刻扑上来的,结果却令人瞠目。
伸出去的手并未收回,就势化掌为指,一刹那间连变十七招,半分不落,身侧诸人手肘手腕,或心口要害都挨上那么一下,看似玄妙飘逸一触即走,那些人好像被点中穴道一般僵了数息,舒重衍已脱出重围,然后那些人尽数无声无息仰面倒下,手里兵器也锵啷咣当一阵乱响。
仔细一看,全都一臂断折,一半重伤晕厥,另外一半么,直接白光了。
“罗浮掌!”
鬼巧叟失声,狠狠瞪过去,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喊:
“这是临渊派的鼠辈!”
人群微微震动,不过真要冲上去插手啥的,是一个没有。
不为什么,连诸如华山崆峒两派掌门都暗自掂量下,只怕眼前这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更高,他们都是看重等级看重性命的人,断不会拿自己开玩笑。
“此人究竟是谁?”
“不知道,江湖中从未见过。”
“看他罗浮掌的造诣,相当高明,只怕也不比谢紫衣逊色多少,难道是?”
众人一致看舒重衍背上的“谢紫衣”,于是觉得自己猜中真相了。
“那就是临渊派的下一任掌门了,万不可放他走,诸位武林同道,莫非要等到他将来为祸武林吗?”
顿时不少人被说的有些意动,不过别人不上,他们也不会傻乎乎的强出头。
芩坠玉下意识的望向一直沉默不语上官瓴素。
她微微一惊,发现他就站在不远处,那位置很巧妙,绝对是能随时对“谢紫衣”师徒两人出手的方位,不过同时也可能是——
芩坠玉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到现在都没见到狄掌令。
大约在山下某处守着,以作接应吧,真是…这如何说呢,这种情真意切的挚交也不知是系统安排的,还是他们本身…“谢紫衣”不肯杀死“湛罗真人”,宁可自绝,这实在是…
她忽然笑了,发现她一直以来太过于执着什么是她自己的,什么是天意安排给她的,其实在九州里活着,只要好好想着哪些是值得,哪些又是该不屑鄙夷的。不就是命么,就算天命若此,也要一试!
芩坠玉断然掠去,酆都教暗冥幽罗神功绝对是举手投足间阴风鬼啸,她纤美白皙的五指诡异一张,翻手成爪,朝还在叫嚣的鬼巧叟当头盖落,鲜血横溅,间或还有一些惨白的液体崩裂出来。
诸人全都惊骇失语,只愣愣看着芩坠玉一手红红白白,微勾嘴角,轻笑:
“蛊惑人心,你自己又如何不去?”
“芩教主,你这是何意!!”鬼谷奇巧门的谷主眼见鬼巧叟尸体横倒在地,却不见消失,心里就咯噔一跳,知道鬼巧叟在此次事情里涉入太深,已经被认定是参与主线剧情,死了自然就彻底…他心中悲痛,虽然本来也不认同鬼巧叟如此闹腾,但若是谢紫衣与湛罗真人杀了他,还有话说,如何轮得到芩坠玉,这与她何干?
“无他,本教主有求于谢公子。”
芩坠玉全不似从前出现在武林人面前那般一副敛眉巧笑嫣然样,事实上她就是个在外人面前口口声声跟普通女子一样自称奴家,在教中却是只会说“本教主”的人,因为她自己很明白,长得好看是很有利的,武林高等级有权有势的NPC也就她这么一个长相出众的女子,只要她肯装一装,无论邪教正派,都愿意给她面子。
所以她虽然是酆都教的教主,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她脑补成只是武功高,却完全是他们梦里的倩人,这番狠辣动作,也不知道破碎多少颗仰慕之心,使人猛地警觉,她是邪教教主,论心性歹毒绝对只高不低。
只是她这么一来,本心要蠢蠢欲动的诸人不得不再次掂量下酆都教的实力,心不甘情不愿的顿住,重新打量场中局势。
“说来奇怪,武当长老为何要偷袭谢紫衣?”
“这还不好理解,我若是武当派的,即使不以这种掌教为耻,也容不得谢紫衣这样的人存在吧。”
这都是后来的人,实际上之前就听到常枭龙说话的各门派首脑都很膈应万蛊教这些人,所以没吭声,只是默默在人群里寻疑似万蛊教的人,不过这显然是白费,虽然下蛊的人必然在不远处,但傀儡蛊又与他物不同,指令是早就有的,并不需要下蛊者多费神。
倒是常枭龙这番手段——
算了,化外之民,中原武林本来就容不得他。
想起这点,才有人注意到那边战局。
两仪剑法是武当每个弟子都会的,加上别的门派也有差不多名字的剑法,完全就是武林大路货,这跟之前决战时那玄妙高绝的武功完全不是一类,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晕迷不醒的“谢紫衣”与那个突兀冒出来没人认识的高手身上,等到回过神一看,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的更多了。
一招一式都认得,甚至有跟武当派门下比得多的人,光看剑式就知道走向。
但知道归知道,这怎么竟是完全躲不过的窘局
常枭龙虽然到现在还没败,但也狼狈不堪,各处都划出了血痕,他目光惊骇,额头上冷汗滚滚,逐渐连格挡回招都没有余地了,只能闪避。
从上到下,剑光如水银泻地,密密重重裹来。
无论常枭龙如何急退,身法如何诡异多变,漠寒三剑过后,必然顺势被震退,常枭龙连口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眼前赫然剑光又至,还没等他从“湛罗真人”犀利威势的剑招里彻底挣脱出来,漠寒又堵死了他后退之路,仿佛怎么打,都有一人在身后等着他,怎么冒险用刀硬接,对方都完全不理,只借势后退,必有另外一个接上来横掠一剑,歹毒的直指他要害。
常枭龙还从没打过这么憋屈的架,又气又惊。
饶是他武功高深,也被这么绵绵不绝的攻势逼得差点岔内息。
“那是——那是一个玩家吧!”
好多NPC都在揉眼睛了。
“嗯,湛罗真人的徒弟,不对啊,这哪里像是有一百多级的样子,只怕190的丐帮九袋长老也没这能耐。”
“你高看他了,常堂主不过吃亏在不懂中原武学,对武当派功夫一无所知。”
“确实如此,多半还是借了他师父的光罢了,只他一人,早就被常堂主一刀砍死。”
这样议论的不在少数,当然目带深意的人更多。
九州系统给他们的乱七八糟资料里,就有武当两仪剑法,乃是上一任武当掌教得以名震江湖的武功,师兄弟同使,武林之中可敌者寥寥无几,有好奇的专门看了武当弟子练两仪剑法,老实说,很失望,完全就不像有那种威力的感觉,就认为武当两仪剑法一定不是那么简单,有可能要一套心法配合,又或者是步法,反正武当平常弟子学的跟真正的两仪剑法一定有所区别
今日一观,非是曾经揣测,只在于两人默契。
多一分不行,慢一步不成。
也完全不看彼此一眼…
“果然,武当掌教自九州初始就收徒弟,当时还觉得太仓促,甚为不智,原来如此。”
湛罗真人287级,而他的师弟却只有区区140到150,哪一个也不能跟他用两仪剑法,不若寻一个玩家,毕竟玩家是能够不停升级的,不然武当两仪剑法,岂非形同虚有?
常枭龙已经不止是恼羞成怒了,在万教武林中被逼得步步退缩,形式岌岌可危,远比他之前死那两次更让他暴怒。
他惶急之下回头一看,惊见枭龙堂已经所剩无几,全都是200以上的护法,他们围着一人,战得脱身不得,远远看去,那人护着“谢紫衣”且战且退,一匹马打着响鼻奔了过来,眼见就要让他们逃离了,常枭龙不禁大急,在他想来。九州死一次并没有啥了不起的,只要不在决定最终命运的主线剧情里断气,也就是一级的问题罢,所以他处心积虑要挑起这场决战,为的就是抓准了在九州中高等级NPC谁也不愿死的心,傀儡蛊虽有缺憾,但他要的就是这种缺憾,只要“谢紫衣”全力一掌,刻意用巧没杀成“湛罗真人”,却解蛊,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这时两人已然重伤,众人只要群起而战,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
但“谢紫衣”如此,虽然出乎他意料,不过他已死,完全不是问题,常枭龙觉得自己一人完全能拖住湛罗真人,可是这情势,是如何变成这般的?
他狠狠瞪漠寒,早知如此。
其实,再来一次,他也未必将一个玩家放在眼里,就算他机缘巧合杀了弥护法,但玩家就是这么麻烦,他们完全不怕死,常枭龙又怎么可能拿他来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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