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绑定奶面基后
“谁要帮你,我想做的事没人能拦,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那张脸脸白得像鬼,明明害怕看医生,还骗我说你没有讨厌的东西,虚伪。”
姜笑眉头紧蹙,唇线抿直,“亏我曾经觉得你可爱,原来嘴巴这么坏。”
靳寒舟脚步猛地一顿,姜笑险些撞到他的头。
片刻,他才说:“你夸一个大男人可爱,一点也不好听。”
姜笑沉默一阵,突然捏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轻轻吹风。
“靳寒舟,你脸红了。”
靳寒舟差点松手,脖颈红透,他脚步加快,硬声硬气地说一句:“早知道不把外套借给你了,什么都被你看得清清楚楚。”
姜笑的回应是叹一口气,“我只是没想到你莽莽撞撞,居然这么细心。”
“谁莽莽撞撞!”
靳寒舟怒气冲冲推开前面的门,“医生,十万火急,快帮我看看他。”
为了“研究敌情”,他早就把附近一带摸得一清二楚,一路熟门熟路冲来,气也不带喘。这间诊所来的人很多,而且信誉不错,包揽整条街的病人。
姜笑松一口气,总算被放下了。
于是他冲诊所里被吓到的人温柔笑笑,摁住靳寒舟,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我朋友太着急,你们继续,我先等等。”
靳寒舟不满,正想说什么,诊所里还有好几个人,忽然,一阵尖锐哭声冲破天际,惊飞树木里的小鸟。
一个母亲抱着她的小孩尖声大骂:“你们两个搞什么,小孩都被你们吓到!有精神病去精神科,这里管不了你们的脑筋!”
姜笑恍若未闻,走过去蹲在小孩面前,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果,笑眯眯对他说:“我跟你做个交易,我把这些糖给你,你不要哭了,怎么样?”
小男孩忍住眼泪,抽噎说:“等下要打针,我害怕。”
“不害怕。”他耐心把糖果放到男孩手中,“我小时候经常要打针,那时也很害怕,后来我母亲告诉我,打针的时候吃一颗糖,你仔细想想这是什么味道,可能是草莓,可能是苹果,等你想清楚,所有都结束了,不过我觉得她骗我,还是有一点痛。”他思绪飘远,目光怀念,“但是你不一样,你有很多颗糖,能尝出很多味道,可能一点痛就变成没有了。”
“真的?”
“你试试就知道。”
“那、好吧,你真的都给我?”男孩欢乐地捧着糖,抬头看看妈妈,“妈妈,我有好多糖。”
姜笑起身,对这位母亲笑:“对不起,把你们都吓到了。”
这位母亲哄了男孩一早上,现在孩子心情好了,又哪好意思生气,“没关系,我心情也不太好。”
姜笑一回头就看到靳寒舟幽幽看着他。
“来,剩下的都是你的了。”他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糖。
“你怎么了会有这么多?”
姜笑一脸无奈,“一个小孩算什么,我家可是有两个。”
靳寒舟闷闷不乐,小声嘀咕:“所以你总是把自己摆在大哥的位置,不肯暴露缺点,不愿意让别人担心,重视别人多过重视自己。”
姜笑没有听见他的自言自语,诊所的人来来往往,医生是个旧识,远远冲他打招呼。
既然来了这里,他也不打算再走。
将一堆糖果塞到靳寒舟手里,他满脸不情愿,双手却乖乖张开接住,姜笑剥开糖纸,问他要不要吃,他犹豫片刻,心里很不喜欢,忽然看见姜笑的眼里只有糖,鬼使神差张开嘴,“吃就吃。”
姜笑一怔,终还是纵容地喂他。
一阵草莓的香气扑来,靳寒舟险些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最讨厌草莓。
“怎么样,好不好吃?”
靳寒舟拉起衣领,把全身都在抗拒的细胞隐藏起来。
“好吃,还有没有?”
“还有很多。”姜笑摸一下他的脑袋,“真是个小孩,哦,对了,忘记问你,我能不能摸你?”
靳寒舟耳根泛红,“能摸。”
第012章
医生看诊,终于轮到姜笑,两人是老相识。这条街就是这些人,来来往往,老医生看着他长大。
“你又发作了?”
“很少。”
“很少?你应该很久没有去检查了。”医生六十多岁,摘下老花镜,静静注视姜笑,“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哮喘很麻烦,你妈总是不肯放心,上学都要亲自去接,你现在自己一个人,那两个小的又不懂事,该比任何人都上心。”
姜笑微垂首,后颈白皙干净,沉默不语。
靳寒舟亦默不作声,他与姜笑一同进门,此时在后面静坐旁听,他的目光粘在姜笑身上,然后发现姜笑后颈最中间的地方,也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那么明显地镶嵌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是黑色的,美丽的羊脂玉被人用墨水轻点一笔,深刻又漂亮。
气氛亦十分古怪。
一时谁也不出声,任时间肆意飞过。
老医生用审视又谴责的眼神看姜笑很久,幽幽叹一口气,目光渐暖。
“我知道你责怪自己,但那与你无关,世上有天灾人祸,一切不过巧合。”
姜笑终于抬头,面带微笑,无懈可击。
“通叔,如果你觉得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店里很忙。”
“就你脾气最硬。”通叔骂一句,“怎么会没事?你有没有好好注意保暖?”
“有。”春夏季,姜笑仍穿毛线,外加一件黑色风衣。
“忌刺激性食物,有没有破戒?”
“没有,我口味清淡。”
“气味呢?”
姜笑停顿一瞬,“也没有。”
通叔看他一眼,“有事你自己知道就好。”
靳寒舟阴沉沉坐在角落,如若鬼魂,头发凌乱遮眼,一双眼自黑发缝隙中窥视外界。通叔终于留意到他,问:“这是谁?”
姜笑回头看他,“我朋友。”
“你朋友?好久没听说过你有朋友。”通叔又补充一句,“被你承认的朋友很少,这么古怪的也很少见。”
靳寒舟缓缓收回视线,坐如雕像。
“他令我很高兴。”姜笑说,“你不要打量他,吓坏了我要找你赔偿。”
通叔敲敲桌子,“你高兴就好,要保持好心情,这样就奇怪了,你究竟做了什么事,好端端竟然会发作?”
“偶尔也有烦心事。”姜笑想到家里那两个小孩,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很在意自己的身体,但也有意外。本来我不打算来,是他硬是带我过来。”
通叔不由又多看靳寒舟几眼,“你竟然愿意来,那他很适合你。”
“什么?”姜笑没有听明白。
通叔摇摇头,“没什么。”
两人又谈一些话,确认没有什么事情才离开。靳寒舟耸肩缩在沙发里,姜笑走过去,弯腰张臂撑住扶手,他长手长腿,个子又高,几乎将靳寒舟整个人罩在自己的身体下,还低头得意眨眨眼:“看吧,我说什么事也没有。”
他心情愉悦,笑起来眼里有星光,靳寒舟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明明个子也很大,居然像初生小鸟被他掩盖。
扑面都是他的气息,又是那股挥之不去的淡香。
好近。
差点就能贴到彼此的脸,温暖的呼吸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一根手指的距离,仰头就能吻他。
又好热,不知是呼吸变热,还是体温骤然变高。
靳寒舟沉声说:“我可能在发烧。”
“发烧?”姜笑惊讶地睁一下眼,忽然伸手捧着他的脸,面孔放大,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语气很温柔,“体温正常,怎么会发烧?”
靳寒舟十分肯定补充一句:“你也在发烧,所以感觉不到。”
“你在玩我啊?”姜笑放开手,挑眉睨他一眼,忽然怔住。
靳寒舟的黑发向两边拨开,露出他苍白清俊的面孔。此时他面色赤红,眼角更甚,像染了胭脂,又仿佛做贼被识破,慌张惊措睁大眼,原本凌厉的眼睛灌满水波,如澄明镜子,眼里唯独只有姜笑的身影。
他本来就长得不凶,只是神态恶劣,此时却像一只柔软的猫咪,向姜笑摊开自己柔软的腹部,就差撒娇喊他来抚摸自己。
“你、你——”
靳寒舟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想说的是你真坏,好端端干什么勾引人,看个医生也不肯安分,他的灵魂伴侣明明那么端庄清纯,竟然总是做些像狐狸精的事。
这些话在心里、脑子里、喉咙里转来转去,是错的,不对的,不该说出口。
他是有点疯癫,但是又不傻。
还是通叔有医德,救死扶伤,将他们从异次元拯救出来。
“咳!”
姜笑蓦然抽离,靳寒舟站起,两人肩膀抵着肩膀,谁也不去看对方。
然后又异口同声说:“该走了。”
“哦。”
“……”
通叔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抬起食指强调:“不能纵欲!”
“……你误会了。”
“哦。”
两人气势汹汹来,又灰溜溜走。
临走前通叔把姜笑喊住,叹一口气:“我知道你的困难,那件事情与你无关,你放过自己,让自己更快乐一些,不要总是对自己要求太高,对身体也好。是吧,小朋友?”
最后一句话是对靳寒舟说的,乐呵呵像个慈祥的小老头。
“我和他差不多大,不要把我当做小朋友!”靳寒舟恼怒。
“他也是小朋友。”通叔又说姜笑,“你们要好好相处。”
姜笑没有应声,点点头,和靳寒舟一前一后离开。
街道上人来人往,他们一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氛围古怪得几乎与周围相隔开,形成他们自己的独特空间,外界的声音事物无法插入。
过了好久,姜笑才问他:“中午了,我们要不要去吃东西?”
“医生说你要忌好多东西。”靳寒舟应得很快,“那你岂不是很辛苦?”
“是有一点。”姜笑温温地看着他笑,“你要好好珍惜。”
“谁稀罕,你不能吃那我也不吃。”靳寒舟哼一声,“我有很多钱,请你吃饭,你带我去试试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真的?”
“真的。”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有很多钱的。”
“现在就有。”
“你今天不是要去办事?”
“我不办了。”
姜笑突然停住,“有点奇怪。”
靳寒舟心跳漏掉一拍,“是你的错觉。”
他看着姜笑,忽然靠近,阴沉着脸问:“那个医生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你怪罪自己?”
姜笑微怔,别开眼,没有对上他的目光。
“他误会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想知道。”靳寒舟蓦地握住他的手臂,提高音调,“我就是想知道,我不喜欢你不告诉我!”
话说完,一辆巴士卷着狂风开过,又有一群学生欢声笑语走来。
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立着、又莫名对峙着,既挡路而且古怪,引来不少侧目。
过好久,姜笑转过身,轻飘飘说:“你也是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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