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团解散后我爆红了
路夕从床上坐起来,轻轻按压自己的小腿肌肉,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他的腿伤已经好了很久,甚至连伤疤都淡的快看不见了,这种痛感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了。
室友们陆续去洗漱,他下床从小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冰敷。
光洁瘦长的小腿架在深蓝色的床单上,冰冷的触觉让每一寸皮肤都迅速收紧,路夕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腿。
五分钟后,那种感觉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只能感到彻骨的冷,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冰水,起身开始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等他赶到化妆间的时候,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队,这里只有一个大的化妆间,所有人都要排队等候。
乔松年挥着手叫他过去,“哥哥,你怎么这么慢啊。”他趁着别人不注意,把路夕塞到了自己前面。
路夕本来没想插队,只是打算过来打个招呼,但乔松年身后的男生也神经兮兮替他挡着,像在特务接头一样,他只好站在了队伍里。
那个男生模样乖巧,中等个子,穿着暖黄色马甲,看起来温吞吞的。
乔松年介绍道:“这是祁楠,这是我同公司的哥哥,对了,哥哥,你叫……”
他刚想问路夕叫什么,工作人员就拿着袋子过来收手机了。
“wtf,还要收手机?”乔松年捂住心脏道,“手机就是我的命啊!你们要拿走我的命?”
场控姐姐笑道:“宝贝,这是规矩。放心吧,以后会让你们打电话回家的。”
乔松年委屈地说:“别吧,我队友晚上要找我开黑怎么办。”
场控姐姐被逗得直笑,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这家伙居然还是个交际花,短短一晚上,和不少人都混熟了。
大家一整个上午都在化妆、试衣服、拍定妆照,摄影老师拍乔松年的时候,一直不停地要求他表情自然、放松。
半个小时下来,乔松年脑门都冒汗了,下去后跟他们说:“这尼玛比让我上台跳舞还要命,我刚才都想打人了。”
他的下一个就是路夕,路夕拍定妆照是这样一个流程:上去,咔擦咔擦,下来。
乔松年口中“刁钻刻薄”的摄影老师对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专业的,这组是我拍的最轻松的了。”
乔松年下巴掉了,祁楠羡慕地说:“哥哥脸真小,看起来好上镜啊。”
路夕走过来说:“你可以试试拍之前冰敷一下。”
乔松年揪了一把祁楠肉嘟嘟的脸,说:“他冰敷也没用吧,胖和肿是两码事。”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推搡对方,路夕好笑地摇了摇头。
中午吃饭的时候,由于现场人员太过杂乱,练习生们基本都是站在过道里吃的盒饭。
路夕见乔松年大大咧咧地蹲着吃饭,内心还是有点诧异的。他一身GUCCI、AJ,戴的表也是百万级的,说话做事一看就是个没经历过人间疾苦的小公子,但对于在过道吃盒饭这种事,却没有半点不适应。
吃饱之后,乔松年抛了抛手里的耳返,面带憧憬地说:“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见到我小女神宋希薇了,想想我就肾上腺素狂飙。”
祁楠的眼睛也发出亮光,说:“我也要见到海灵了,她一直是我努力的目标!”
他们口中的两个名字,都是今晚要见的女导师。宋希薇是女团主舞出身,一个可爱的小甜妹。而海灵是vocal导师,据说相当严厉。
“你一个vocal当然喜欢她了,我觉得她看起来怪严肃的,相比之下还是hope老师比较和蔼。”乔松年说,他丝毫没有把“谨言慎行”的爱豆准则放在心上过。
路夕担心他和同期生聊得太多了,便插话道:“抓紧时间再练习一下吧,晚点就要上初评舞台了。”
祁楠对他笑了一下,露出两个小酒窝,说:“哥哥,你一定是准备了唱跳吧,等会儿上台前记得吃点糖,免得体力跟不上。”
路夕看了他一眼,礼貌地说:“好,你也是。”
“还真是路夕,我还以为我眼睛瞎了。”后方有个声音自以为低调地说道。
祁楠转头看了一眼,乔松年则继续往耳返上绑胶带。
身后又响起另一个声音:“靠,他居然真来了,我还以为只是蹭个热度。”
“天华这操作是真的骚,节目还没上呢,就买热搜捆绑导师一顿炒,待会儿看他见到贺pd尴不尴尬。”
路夕终于转过头看了过去,其中一个人心虚地低下头,另一个却坦然与他对视,眼底带着挑衅。
那个男生和他差不多高,染着一头很跳的橙色头发,眉眼尖尖细细,是属于挺漂亮的那一类。
他看着路夕,刚想开口,路夕却神情淡漠地重新转了回去,仿佛只是看见一只苍蝇,还懒得动手去拍死它。
路夕的前队友秦皓宇曾经说过,他这个人很狂。虽然当时身为队长的他,对待每个成员都很耐心温和。但秦皓宇说,他的狂和贺钧潮的狂不一样,他更多给人一种傲气的感觉。
很多时候他面对现在这种状况,都不会像贺钧潮那样看不爽就干,但恰恰这种沉默不语,就差把“老子看不起你”写在脸上了。
那个男生此刻就有种被轻视到愤怒的感觉,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路夕没有再给他眼神,而是看向了祁楠。他应该早就知道他是谁了,就只有乔松年还傻乎乎的。
祁楠没有避开他的视线,而是坦坦荡荡地对他鼓励一笑。
晚上五点半,所有练习生准时等候在门外,不少人都化着夸张的舞台妆。
他们三个算是一股清流了,乔松年一个百废待兴的陪跑人员,懒得折腾什么花样。他给自己的定位是rapper组,但路夕听完一次之后,表示他应该去reader组,乔松年还一脸疑惑地问有这组吗。
祁楠依旧是暖男系打扮,背带裤粉卫衣,看起来像是要去街头表演一样。路夕相比这俩要更舞台一点,他穿了件颇具设计感的条纹衬衣,但看着不像是唱跳服装。
乔松年拿着胶带道:“哥哥,我帮你把耳返贴一下吧。”
路夕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耳返戴上,他的左耳今天戴了一枚克罗心的耳钉。
“哇,你这个耳返是订制的吧,还有你名字的缩写哎。”乔松年盯着他的耳朵惊叹道。
路夕点了点头道:“很久以前别人送的。”
他们来不及再多聊什么,那边场控已经在催促进场了。
双开大门打开的瞬间,前面的人就发出了一声感叹。
进门右手边是一个硕大的舞台,约莫占据了演播厅的一半。
舞台对面是导师席位,在导师席后面,是占据另一半大厅的巨型三角阶梯座位,足够容纳一百余人。
座位的整体形状像沙漏一样,最下面的人数最多,越往上越少,最上面仅有一个“王座”。
“哇,国王的宝座,我好想去。”有人羡慕道。
“现在回宿舍,梦里什么都有。”
“哈哈哈哈,上去上去,C位出道!”
场控拿着话筒喊道:“请大家去后面找地方坐,随便找位置,现在的顺序不决定你们的评级。”
vj老师围了场子一圈,360°跟拍大家的反应。
男生们都骚动了起来,开始往座位方向移动。
“走走走,咱们上去,免费坐一次C位,沾沾喜气。”
“往上走,搞快点!”
祁楠看着大家都往上面走,犹豫道:“我们要不要上去?”
他们站在下面,路夕随手指了指一处说:“就那里吧,坐太高的话,上台时还得小跑下来,影响气息。”
乔松年大笑起来:“不愧是哥哥,逻辑鬼才。”
祁楠也笑道:“有道理,那我们就坐在最下面。”
他们毫无包袱地坐在了“F”评级的位置上,惹得旁边的人多看了他们几眼。
练习生们都落座之后,工作人员们来回满场跑。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周围的灯光忽然全都暗了下来,大家纷纷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