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病就被宠
沈鹿从车上下来,抱着宠物上前按门铃。
季闻钟可能是一直在等他们,迅速给他开了门:“怎么这么久,快进来。”
今天的季总是居家款的季总,他一身睡衣,似乎没睡醒的样子,鼻音也有点重。
沈鹿把狗放在地上,还是不太放心:“你感冒了吗?”
“没事,昨晚挪车淋了雨,今天有点头疼。”季闻钟说着看向他身后,眉头瞬间拧起,“季飞泉,你这又怎么回事,让你接个人,你下水游泳了?”
季飞泉衣服上都是泥点子,他进门就把T恤扒掉:“哎,你可少胡说八道,那么脏的水我下去游泳,我有病?这不是刚开始不适应吗,水溅了我一身。”
季闻钟更头疼了,命令他哥:“你赶紧,洗澡去。”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
季飞泉走向浴室,沈鹿把松鼠笼子交给管家,有些担心地打量季闻钟:“真的没事吗?我看你脸色很差。”
“真的没事,只是没睡好,”季闻钟捏了捏自己眉心,主动向他诉苦,“昨天我凌晨一点多才睡下,到了三点又爬起来挪车,今早不到六点,季飞泉他们一家三口过来敲我别墅的门,到了七点多,秘书又打电话说外面被水淹了,问今天公司还上不上班……总之一宿都没怎么睡。”
沈鹿听着都觉得惨,他要是这么折腾一宿,第二天非得心律不齐不可。
他想了想又问:“不过,你不是三点睡七点起都没事的吗?”
季闻钟无奈道:“如果能保证四个小时以上的稳定睡眠,第二天我就能正常工作,但是这样断断续续的,我也吃不消。”
他说着往二楼走:“你也去洗个澡吧,嫂子他们都在家,你来我这屋洗。”
沈鹿乖乖跟上:“那你要不要再睡会儿觉?”
“不用管我,你去洗就行,”季闻钟回头看他,“这回有带衣服吗?”
沈鹿至今无法忘记那次没有换洗衣服的尴尬,忙道:“带了带了,我想着今天可能回不去,就拿上了。”
他在外面趟了水,确实是有些难受,便去浴室简单冲了个热水澡,穿好衣服才出来。
今天天色阴沉,屋子里没开灯,还拉着窗帘,几乎像是晚上,他拿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一抬眼,看到季闻钟靠在床头,脑袋微微往一边歪着,合着眼,手机扔在一边,已然睡着了。
沈鹿不禁愣了一下——他似乎从没见过这样疲惫的季总,认识这么久了,季闻钟好像每一天都精神抖擞、体力充沛,像台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
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也并不是一台机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沈鹿站在床边注视着他,觉得这姿势实在难受,忍不住上前,努力挪动他让他躺平,还顺手给他盖上被子。
季闻钟呼吸平稳,被他折腾居然也没醒。
这家伙都困成这样了,上午却一直没补觉,该不会是专门为了等他来吧……
沈鹿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默默在床边坐下,伸手碰了碰对方额头。
并不热,看来季闻钟没说谎,没有感冒发烧。
也是,这人身体健康得医院都在他身上挣不到钱,哪有那么容易生病。
沈鹿闲得无聊,开始打量起这间卧室——上次他不小心推错门,也没能进来,今天一看,发现跟季总的办公室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简洁整齐到不像卧室。
尤其是……窗边还摆着写字台,上面有一堆办公用品,让人怀疑这里到底是用来休息的还是用来工作的。
忽然,他视线被床头柜上的某样东西吸引去了——是一本书。
他拿起来一看,表情顿时变得有点奇怪。
这是……什么玩意?
《恋爱心理学》?
里面还夹着书签……莫非是季总的睡前读物?
第49章
沈鹿满头疑问地把书翻开,瞬间从疑惑变成了震惊——这书里居然每一页都还有批注!
书页的空白处有很多红色的小字,字迹看不出是谁的,也看不懂写的是什么,因为全部是俄文。
不过这个家里,懂俄语的也就只有季闻钟自己,虽然字迹和他写汉字时略有差别,但也找不出第二个可能留下这些文字的人。
这个季总,是怕有一天被别人看到这本书,发现他写了什么,所以才专门用别人看不懂的俄文?
这还真是……欲盖弥彰啊。
沈鹿又翻了几页,在确定里面的批注没有一个中国字之后,面无表情地合上了书。
书签的位置很靠后,书签前面的页数都有笔迹,而后面的干干净净。
这本书季总已经快看完了。
沈鹿重新把书放回床头,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季闻钟的脸,心说季总还真是勤学上进,就是这上进的地方吧……有点奇特。
像他这种博览小黄漫的小污鹿,还是更倾向于直接上垒的。
他一看便看得入了迷,心说季总长得真好看,就是原地出道去当个明星也没有什么问题,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缺偏要靠才华。
他脑子里蹦出一张表情包——当有人说“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他:季闻钟。
当然,他指的是外表。
沈鹿坐在床边胡思乱想,自己先把自己洗脑成了季总的小迷弟,不得不感叹颜控的力量真可怕,再看下去他怕是要就地流鼻血了。
于是他起了身,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帮他关好门。
这栋别墅他来过一次,已经很熟悉了,下楼想去看看自己的宠物,结果刚下去就撞到季飞泉也洗完澡出来。
这货正在茶几上找水喝,腰间围着浴巾,除此以外……一丝`不挂。
沈鹿不由睁大眼:“穿衣服啊!”
季飞泉背对着他,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那么大声干什么,这家里又没外人,穿给谁看。”
沈鹿:“……”
他不算“外人”?
而且什么叫“穿给谁看”,这个人已经连人类最基本的廉耻礼仪都没有了吗?
他非常怀疑,这家伙连内裤都没穿的,扒掉浴巾就是当众遛鸟。
季飞泉坐在沙发上,灌了一通冷水,随即发出一声满足的“啊”:“爽!”
沈鹿不想理他了,转身就走。
他刚迈出去两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呵斥:“季飞泉!孩子还在家里呢,你能不能要点脸?”
季飞泉顿时脸色大变,连滚带爬地冲向卧室:“对不起老婆大人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鹿:“……”
季总每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夹缝求生存吗?
还真是有点心疼他呢。
沈鹿最后在厨房找到了管家,发现他居然在自制狗饭,而柯基跟在他脚边,好像跟他非常亲昵的样子,一直在摇尾巴。
“沈先生您来了,”管家看上去心情挺好,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您的狗居然还认识我,实不相瞒,我最喜欢狗了,上次去买狗粮的时候,顺便问了店家狗饭的配方,今天打算自己试一试。”
沈鹿点点头,对方又说:“对了,一直忘了问您,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胡萝卜,”沈鹿说,“你可以多放一点胡萝卜,它喜欢吃。”
“啊,好的,这名字还挺好记。”
沈鹿:“对了,我的松鼠你放在哪里了?”
管家:“在书房,您知道我们家这位大少爷总是咋咋呼呼的,我怕松鼠受惊,所以就给小家伙请到书房去了,食物和水都已经添好了。”
沈鹿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大少爷”是谁,好奇地问:“那……你平常怎么称呼季闻钟?”
管家:“大少爷不在的时候,就直接叫少爷,大少爷在的话就叫二少爷,如果是在家以外的地方,或者在外人面前,就直接称呼季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