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妥协
红着脸的omega实在太过诱人,隔着围裙和芹菜,两人腻腻的接了个吻。
街上节日氛围浓重,灯光闪烁的店铺和几步一摊的花贩子构成了情人节的主调。
为了防止被人拍到,宁烨围着大围巾,带着遮脸的口罩低头挨在陈佑安身侧。
然而这些都没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像是怀里揣了旋转的走马灯,宁烨庆幸口罩遮掩了大半的脸,让他不至于事事暴露于陈先生面前。
这几个月,陈佑安只要不出差,再晚下班都要到他这里,俨然一个合格的男友。
他们不经常**,大多数时间,陈佑安等在客厅看着他做饭,或是拿着电脑办公。饭后两人又养成了沿着盘山路散步的习惯,直到大雪几尺厚了才改成家里健身。
然而生活的调剂也是必不可少。陈佑安有着老男人的浪漫主义,最喜欢趁着他做饭从背后亲吻他,或是拉着他共同沐浴。
宁烨再也没从陈佑安身上发现一丝丝旁人的蛛丝马迹,且两人相处太过自然甜蜜,像个灌满蜂蜜的陷阱一样,泡的他几乎要忘了从前的许多事,只记得他们重新在一起后的种种美好。
他有时想,自己还年轻,为什么不再赌一把,赌陈佑安待他是不同的,赌他们有一丝可能的未来。
陈佑安带他去看电影。
并没有传说中有钱人包场的浪漫约会,他们取票买爆米花,在拥挤的大厅等待入场。
唯一不同大概是宁烨更加担心被认出来,不得不缩在陈佑安身旁,脸挨着他的大衣领口,小心翼翼的露出一双眼睛。
也不知他这幅样子哪里讨好了陈佑安,他听到身侧男人低低的笑出来,手按着他后脑将人按在自己胸前。
周围有年轻的伴侣,其中的女孩有些好奇的看过来,似乎是看着宁烨有些眼熟。
她小声跟男友交谈,男友便好奇的看过来,却被陈佑安一脸凶恶吓了一跳,不敢多看就带着女朋友走了。
宁烨眼前是陈佑安深黑的毛呢外套,离得太近几乎一片黑暗,他感受着陈佑安胸腔有力的心跳,紧接着,他听到陈佑安低低的笑起来,闷闷的声音顺着骨头和肌肉传到他耳中,带着叫人心悸的震动。
宁烨于是顺从心意,抱紧了陈佑安将脸埋的更紧。
看完电影已经很晚,陈佑安去洗手间了,宁烨便一个人等在大厅。
他抱着没吃完的爆米花,无聊的环顾四周,这才看到自己主演的电影也同时热映着。
挨着挂牌看了一会,突然被人扯了一下肩膀。宁烨回头,看清来人时,条件反射般握紧了怀里的爆米花桶。
那个曾经给他下过药的富二代张铭,正一脸阴沉的看着他。
张铭上次在KTV就发现宁烨可能跟了新老板,那次没能将人弄到手本就叫他愤怒又觉得丢面子,眼下瞧见宁烨成了小明星,心里更痒,自觉不睡一次简直对不起这好几年的窥伺。
他不觉得宁烨还有什么好拿乔的,便直截了当的问,“呦,大明星一个人啊,陈老板呢?”
说完还故作其事的张望一番,然后继续盯着宁烨的脸,满意的舔舔唇,“你男人不在,要不要跟我回家啊?”
宁烨被恶心的要命,正想将爆米花甩他一俩,就恰好看到陈佑安沿着一侧走廊出来。
料想公共场所这人不敢做什么,宁烨无意纠缠,赶紧朝陈佑安那边走。
他走得急,几乎是冲过去,又被陈佑安揽在怀里。
陈佑安抬头看向张铭,认出这人以前好像在酒桌上见过,酒囊饭袋一个,私生活乱的很。
他皱起眉,无意交谈却也不愿随便得罪,等着对方先开口。
张铭从看到陈佑安开始已经换了一副脸色,谄媚的搓着手问候,“陈先生好,您也来这玩啊。”话落才反应过来陈佑安正是跟着宁烨来的。
他被酒色掏空的脑子这才回神,他的确没想到宁烨运气好到一直跟着陈老板,这下也不怎么敢再说什么,只是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宁烨,便转身走了。
因为背着身体,宁烨也就并没有看到陈佑安疑惑的神色和将张铭最后一眼看在眼里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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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快乐呀!
第23章 这样而已。
除夕踩着情人节的尾巴很快到来。
宁烨白天去医院,带了自己做的汤和饭菜看望母亲。
一进屋,他就看到了电视重复播出的偶像剧,也是自己的成名作。
因为新年,母亲新换了红色毛衣,衬的整个人精神不少,略显苍白的脸庞也被红衣映出光泽,她又因着儿子的到来而高兴,不住地跟他讲在电视上看到他的事。
宁烨略有些害羞,然而跟家人过年总是叫人放松又惬意,陪母亲说一会话,他就看出来母亲有些困了。
等到母亲睡着,宁烨坐到一侧沙发上,将带来的窗花贴好。
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叫宁烨很快的翻看了一眼。
陈佑安发来信息,说今晚要过去。
宁烨起身出门,还没走几步就让护工拦下来。
护工是个温和有耐心的中年妇女,两人坐到走廊长椅上,护工先开了口,跟他说,“宁先生,您工作很忙吧?”
宁烨一愣,还是点点头。他平时有工作的确很忙,最近清闲下来也总是缩在山顶别墅。
护工便说,“宁先生工作忙,也要记得多来看看您母亲啊。我前几天看到她悄悄看您小时候的照片呢,嘴上还念念叨叨说看不到您结婚了。”
护工说到这里,递给他一个笔记本。
他接过护工手里的笔记本翻开,那本皱皱巴巴的日记用铅笔写了好多页,字有些不整齐,歪歪扭扭的。
“1月28日,儿子早上来的,给我带了新的大衣,看着很贵,我也舍不得穿。”
“2月6日,儿子晚上来的,没待多久,我怎么觉得他好久没来了,翻了页才发现他才十天没来。”
护工的话还在继续,“阿姨记忆力不行,总怕忘了宁先生的事,这才全都记下。她眼神也不好,总要戴着眼镜慢慢写,写着写着就问我您今天来不来。”
宁烨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他到底还是没哭,静静陪母亲待到晚上,估计陈佑安要过去了,便起身离开,只给护工一笔钱叫她张罗年夜饭。
走出医院时,路边飘起大雪来,整条街边的树枝都落了雪,又因着过年街上无人,显出空茫茫的肃杀之意。
宁烨慢慢的走回去,这样的日子,他不担心有人认出他,他的小粉丝也一定都回家过年了。
盘山路结了冰不好走,宁烨倒也不着急,慢慢扶着一颗挨着一颗的柿子树干上山,手扶在有些粗糙的树皮上,有些干涩的凉意。
他的思绪也好像被这场大雪带的一片空茫,边走边慢慢思索着,这种包养的关系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他太过贪心,想得到的不仅仅是钱,还有陈佑安的一片真心。可他常常疑惑,陈佑安到底有没有真心这种东西。如今,倒是连自己也不确定,他还能坚持多久。
被一个电话叫过来的时候不在少数,陈佑安大多数时间温和老派,骨子里却仍旧是那个会因为他晚回来一点而发脾气的暴戾金主。
这样下去,真的值得么?
眼前就是别墅大门,宁烨抖掉衣服上的落雪,一步步走进去。
也许当他还是怀疑一切值不值得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答案了。
陈佑安白日回了家里看望父母。
陈家早就是他掌家,打理家族产业,父母年岁渐长,也在前几年就退了位在家养老。
自从上次的事情,陈佑安便没怎么主动联系叶忱。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个一向喜欢粘着哥哥的叶忱同样没有主动联系他。
他们又都很忙,一个管公司,一个当偶像,导致直到除夕这天,两兄弟才时隔半年又一次见面。
回了家,陈佑安就始终维持他那懂事能干的长子形象,面上沉稳极了,又因为家宴极讲究礼仪,迟迟没有跟叶忱搭上话。
大厅很安静,直到餐后的茶水点心上来,他的父亲陈海生才缓缓开口,“佑安,你跟江家女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