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
一心想着人型续命宝的使用方法,烛茗差点忘了这事。
当年在几个音乐榜上打得不可开交的男人,在解散单飞后再也没有出过一首新歌,这是烛茗多年来心中一大憾事。
他视为对手的人离开了能够公平较量的舞台,反而成天被粉丝说着势均力敌的“对家”,让他始终耿耿于怀。
听说蔺遥的许多粉丝都希望他能以solo歌手重回乐坛,可他除了偶尔给自己参演的电视电影唱唱插曲,就再没有表现出要唱歌的意思。
“他既然接了青藤的跨年晚会,那肯定得唱歌。”烛茗看着蒋星盼,眨眨眼睛,“所以他这些年到底在想什么呢?”
蒋星盼:“……”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不是对他没兴趣了解的吗?
烛茗想了想,勾唇给对家发了条消息。
为自己点蜡:跨年晚会的直播,我会看,别丢人。
*
夜戏收工已经是凌晨两点。
这最后一场戏拍完,意味着一部分人就此杀青,另一部分人在元旦前后要随剧组赶往川西。
蔺遥没在夜宵局久留,匆匆回酒店,一觉好眠睡到30号中午,随意吃了点早午餐,和陈青泉赶往广州彩排。
路上收到烛茗发来的消息,那一字一句落在他眼里,是十足的挑衅。
自己这些年确实鲜少登台唱跳,没想到在对方眼里竟然到了可能出丑丢人的地步?
他嗤笑,给烛茗回复了一个句号。
一个充满嘲讽和自信的、高傲冷漠的饱满句号——关你鸟事。
蔺遥:。
为自己点蜡:?
蔺遥:压轴,23:50登台,随便看。
蔺遥心里,和烛茗对话的第一要义就是,气势不能输。稍有怯意就可能成为对方嘲笑的把柄。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可到了彩排现场,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认真严谨地确认着场地设备。
其实31号早晨还有一次彩排,但主要是按照节目顺序过流程;也就是说,只有30号的彩排能有充分时间准备。
每个人的彩排时长是固定的,但蔺遥的效率很高,一切准备妥当,和伴舞确认好舞台站位和动线,离结束后还剩8分钟。
于是,他拿着话筒走向附近的摄像师,又认真询问现场机位的问题。
他问完,摄像大哥擦了擦额头的汗,咧嘴:“放心吧,刚才看你抓镜头抓得挺好,和以前一样出色。”
蔺遥谦逊一笑,将手里没开的矿泉水递过去。
摄像大哥接过,喝了口水,长舒一口气:“还好这两年没请烛茗老师,不然真得累死。”
蔺遥放回身侧的手一顿,疑惑地看向他。
只听摄像大哥自顾自地说:“他啊,简直是强迫症的极品。别人彩排都是配合镜头就好,烛老师一边拿着过往视频吐槽我们切镜头切得差劲,一边非要抓着我们探讨他的舞台怎样运镜更好!”
“切镜头那是导播的问题,没辙;运镜这事儿,换了别人还能说句‘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但偏偏他自己就扛着金刚钻,舞台经验丰富到吓人,说得还都特有道理!别说,跟着烛老师彩排一遍,能脱一层皮!”
摄像大哥说完,发现蔺遥脸色有点难看。
只见他攥着话筒,转身跳上舞台,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各位老师辛苦,我想再来一遍。”
摄像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优秀的人就是,虽然在躺尸,可江湖上依然有我的传说
蔺遥:这该死的胜负欲……
摄像师:?怪我,怪我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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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12月31日,这一年走到终点,帝都飘起了雪。
一早顾医生来查房,顺道送了张早日康复的新年祝福贺卡。没署名没落款,也不知道他是代表全体医务人员,还是仅仅代表白偲的粉头大佬。
窗外天色沉沉,雪花被西风绵软卷起,打着转凑到窗前,轻轻贴在窗框上,被温度融化。
烛茗看着玻璃上结起的霜体,扭头看向蒋星盼。
“盼盼啊,跨年夜是陪家人和爱人的日子,就别陪我耗着了。雪天路况不好,早点回家。”
蒋星盼正在啃着蔺遥上次来送的苹果,闻言侧过脸偷偷翻了个白眼:“我哪敢?你这人专挑节假日搞事情,越是特殊节日我越心慌!”
“我都已经躺在这儿了,还能上哪儿搞事情去?”
蒋星盼将信将疑,警惕地看着他:“不准偷偷溜出去啊!没有医生的出院许可,你可千万别乱跑!”
这语气听着怪像他的对家朋友的,烛茗在心里吐槽,摆摆手,说:“不跑,合作伙伴会亲自来一趟的。”
“合作伙伴?”蒋星盼愣愣,随即尖叫,“蔺蔺……蔺遥?”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他轻哼,展眉解颐地说着,“他应该元旦那天到,你要实在不想回家,就去帮我准备点伴手礼什么的。”
“不是,你俩什么时候和好的?”
什么时候和平到能互送礼物的地步了?
“谁说我俩和好了?这是客观要求,想建立统一战线,就得先把矛盾放一放。”
“没和好的话,他凭啥和你建立统一战线?”
“……好问题。”烛茗脸色微沉,“至少,他得发挥人道主义精神吧。”
蒋星盼扶着额头,掰着指头一一细数这些年两人屈指可数的见面场合,以及他的老板鼻孔翘上天也没正眼瞧过蔺遥的态度。
末了,他问:“你觉得哪个正常人经历过这种冷眼摧残后,还愿意为你发挥人道主义精神?”
“我们要相信,蔺老师他不是一般人,他一定会不计前嫌的。”
“反正我是不相信,你信?”
“那我也没办法。”烛茗最后挣扎着,“如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无解的话,你老板就只剩美色了。”
“……?”
蒋星盼生怕老板真的仗美而行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在病房又呆了很久。
他离开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窗外的雪渐渐变小,落进昏黄灯光中就不见踪影。
烛茗放下手里解闷的书,打开病房的电视,跨年晚会已经开始了。
晚会庆典参加得多了,他似乎越发难以共情,无论是普通的一天还是特殊的年节,都无所谓,热闹是别人的,他只有一方舞台,那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而现在,离开舞台的他,心痒难耐,好像要死掉了。
这样的想法刚出,手腕上红光又开始闪烁。太阳穴隐隐作痛,很快,痛楚就牵动至心脏。
自从蔺遥来探病后,生命值就保持在9%一动不动,不至于像前几天那种无法动弹,可小毛病却接连不断,隔几个小时就出点状况。
他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些,翻身盖上被子,试图掩盖住他疼痛难忍时的呜咽。
“患者先生,电视声音能关小点儿吗?你隔壁的患者还要休息呢,走廊上都听得到你这儿的鬼哭狼嚎。”
寻声而来的顾医生掀开他的被子,不满地说。
医生进来时,疼痛已经渐渐消退。
烛茗悄悄擦去额头的汗,佯装睡觉被吵醒,缓缓爬起,抬手将声音关小。
“不舒服吗?不舒服就按铃,别硬撑。”顾医生看他气色不算好,严肃地说。
“没事。”他看了眼表,十一点半,离蔺遥出场还有20分钟。
顾医生见他心不在焉,不想继续说病情,睨了他一眼,转移话题:“小偲应该和你学学演技,装睡就应该装到这种境界,睁眼醒来毫无违和感,才不容易被发现。”
“在我面前损你偶像?不怕我转头告状?”烛茗挑眉。
顾医生笑而不语。
虽然顾医生顶着白偲应援站管理的身份,烛茗却感觉不到那种粉丝对偶像的痴狂和热爱,看上去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聊起白偲时,反而更像是佛系长辈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