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
同时在严丝合缝中察觉到对方的反应。
烛茗有些热, 脸颊贴在蔺遥怦怦直跳的胸膛, 听见胸腔中震颤的共鸣。
额前的碎发卷着一层薄汗,呼吸也有些凌乱。
他被圈箍在蔺遥怀里, 垂在身侧的手随意一转,就能碰到蔺遥的腰腹。
悄悄缩回手,远离那片滚烫的肌肤。
“还乱动。”蔺遥不满地在他肩头轻咬一口。
怀中人的小动作仿佛被所有感官放大, 犹如一粒尘沙落入大海,掀起滔天巨浪。
“蔺老师。”烛茗附在他耳边,“互相帮助一下?”
破天荒地见他这样主动,戏谑中竟带着摄人心魄的蛊惑。
蔺遥喉咙微颤,忍无可忍地覆上那两片烧得浓郁的红色唇瓣。
……
人生二十来年,烛茗还从未和谁分享过这样亲密的事情。
他长吐一口气,撑着起身,扶住额头。
一时有些迷茫。
这事儿居然能是他提出来的?这能够吗?
尽管两人都乐在其中,心头还是浮上了一丝忧虑。
真的变了,和蔺遥相处愈久,他就愈发体会到自己的变化。虽然这样的变化让他偶尔会有些心慌,但好像……并不讨厌。
混沌的大脑似乎多了些清明,低头才发现清明来自哪里。
“……蔺老师,我在你眼里是个连裤子都不会穿的低智儿童吗?给我松手。”
“不啊,可怎么办呢,我就是想帮你。”
“???”他以前怎么没意识到对家是这么闷骚的男人,烛茗磨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滚啊,手拿开,我要去洗澡。”
“等会儿。”
蔺遥一下坐起身,抱着他的腰,将烛茗圈在怀里。
下一秒,湿润和干燥分不清。
这份低回的热情让烛茗再次松懈,他心底叹了一口气,闭上眼无声回应。
“说起来今天听了个八卦。”
在一个喘息中,蔺遥贴着他的鼻翼缓缓开口。
烛茗闭着眼,慵懒道:“你讲。”
“纪夫人去星晨找杨总了。听说是儿子已经几天没和她联系,质问情况呢。”
“那人呢?”烛茗睫毛动了动,“我问纪可嘉。”
“在陪陈敬鹿准备这周rapper竞演呢,没事。”
不是离家出走就好。烛茗放下心来,睁开眼,望进蔺遥的双眸:“据我所知,蔺老师您可不是一个关心八卦的人啊。”
蔺遥轻笑:“我为了谁啊。”
烛茗不语,定定看着他,俯身吻上去。
为了我。
时间在浓情蜜意中悄然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微微一抬眼,烛茗瞳孔微缩。
正对着他的视线,一条狗在盯着他。
垂头耷耳的乌龙,缩在它舒适的小窝里,眼神疲乏,老神在在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上演着速度与激情。
狗在家中坐,粮从天上来。
“……”烛茗艰难地抽身,把蔺遥的脑袋掰过去,“这位兄弟是不是该吃饭了?”
蔺遥翻身,把扔在沙发上的衣服随手往身上一套,走去给乌龙添了些真狗粮。
只见乌龙别开脸,慢吞吞地趴下,缓缓闭上眼。
“怎么了,它不吃吗?”
烛茗跳下沙发,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从蔺遥身后探出脑袋。
“身体状况变差,没力气进食,它也知道自己到尽头了。”蔺遥说着,视线下移,“去把拖鞋穿上。”
“哦。”烛茗返身回去,蹬上拖鞋,低声呢喃,“要不改天做梦的时候你和系统商量一下?”
“用代价换它活久一点吗?”蔺遥摇头,“它和你不一样,二十年对你来说只是人生的开始,对他来说已经是漫长的一辈子。”
“即使他能像纪爷爷那样被延续着生命,可诸病缠身,无精打采,甚至连出门遛弯的兴趣都没有的生活,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纯粹是为了我的贪念消耗折磨着我们俩罢了。”
烛茗脚步一顿,愣在原地。
他知道蔺遥说的是乌龙,可不自觉就想起老爷子来。
忽然有些恍惚,现在这样,到底是他一厢情愿的自私和任性,还是来之不易的幸运和福气?
话题走向沉重,方才的旖旎也渐渐淡去。蔺遥蹲下摸着乌龙的脑袋,仰头看着烛茗:“去洗澡吧,晚点小耳朵要过来,虽然她看不见,你确定要用现在这副模样见她?”
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还沾染着些许糜乱的气息。
“?”
不早说?!烛茗三级两级台阶跨上楼,闪身钻进浴室。
等他收拾好自己,出来时,蔺迩已经到了,怀里抱着乌龙,琥珀在她脚下乖巧地蹲着。
四月初天气稍有回暖,小耳朵的小裙子也换上了单薄的款式,裙摆蓬蓬松松,颇有设计感。
蔺遥在她身后帮她编着头发,两人的穿搭从色彩到风格总是很一致,很养眼。
总是不忍心破坏这样的美好。
烛茗想起曾经小耳朵跟他说,小时候的梦想是当设计师。而蔺遥走入时尚圈,拿着顶级的时尚资源,无疑是在替小耳朵用另一种方式延续梦想。
曾经他在蔺迩身上看到的是遗憾,可现在他忽然觉得,一切遗憾都会走向另一种圆满。
“烛茗哥哥还在这里住着呢?”
听见下楼声,蔺迩侧目,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蔺遥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她又乖乖把头摆正,耐心地等蔺遥扎好发圈。
烛茗应了一声,刚走到两人面前:“乌龙什么时候不排斥你了?”
小耳朵放在乌龙身上顺毛的手顿了一顿:“就你们竞演节目开始之后。”
“他以前怎么和你不亲啊?”烛茗好奇。
蔺迩歪头想了想:“很多原因吧。我听说乌龙小时候被人虐待过,一直都不是很亲人。”
“本来妈妈想养在家里的,后来状态恢复得特别好,就又送回去,退役才被接回来。”
“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嘛,它和我也不熟,只和我他们仨亲近,后来接它回家的那个时候,我身边还不是琥珀,是有一条和乌龙不太合得来的导盲犬……它俩一直不太亲,连带着乌龙总觉得我也对他有恶意。”
“看来你这是终于感化它了。”
“不。”蔺迩摇头,小声嘀咕,“我只是从我哥这儿借了一件你穿过的衣服……”
“事实证明了乌龙它真的好黏你,就一件带着你气味的衣服就消除了它对我这么多年的排斥!烛茗哥哥,你真的是我的福星!”
“????”
“有点渴,帮我倒杯水。”蔺遥忽然开口,直勾勾地盯着烛茗。
烛茗应道:“正好,我也找点饮料喝,小耳朵要喝什么吗?”
小耳朵嘿嘿一笑:“想喝龙舌兰日出……啊!哥,你好过分!!!”
蔺遥微微用力揪了一下蔺迩的辫子,让她揶揄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屈服于黑恶势力的小耳朵哼了一声,扯着嗓子对着远处的烛茗大喊:“烛茗哥哥你唱得太好听了!!!”
她看不见舞台,但这并不妨碍她从歌声中脑补出一场大戏。
烛茗把头从冰箱里缩回来:“谢谢。”
“我呢?”蔺遥一边将她的碎发别至耳后,一边问。
小耳朵一阵无语:“哥,就别逼你亲妹昧着良心说她不想说的彩虹屁了好吗?”
蔺遥:“……”
烛茗今天没能在蔺遥的流氓行为面前占据上风,如今看到他被小耳朵一句话就治得服服帖帖哑口无言,瞬间心情大好。
他走近,背着小耳朵把自己刚抿过一口的玻璃杯放在蔺遥唇边,眼里充满挑衅的笑意,给他灌了一点橙汁。
蔺遥单手抓着小耳朵的发尾,腾出一只手接过玻璃杯,一饮而尽。
烛茗轻笑,转身把从楼上准备好的带有特别签名的新专辑递给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