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
“你的意思,当时爆料方不是她?”
“有她的因素,但似乎并不是她的本意。”蔺遥低头凝视他,“或许你是对的,他们只是舆论场里的一颗棋子,身不由己。”
向林岱桥说出那句话,不止有吐槽和埋怨在,还隐约藏着心疼。
有够傻的,一直以来只能是被人当枪使的份。
“不管怎么说,不管到底是不是自愿的,某种程度上确实害惨了一群人吧。”烛茗说完,张开嘴,看着蔺遥指了指,“再来一颗,要甜的。”
蔺遥没好气地笑了笑,低头就吻他:“够甜吗?你说你,想了解什么也不直接问我,还横冲直撞去给他分析那么多。万一人家夫妻之间闹矛盾了,你担责任吗?”
“他啊,和普通男人的愿望也没差多少,无非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看他给你的回复,心里明白着呢。只有认清楚事实才能真的释然吧,作为竞争对手,我也并不想看你们一直对过去耿耿于怀。”
烛茗舔舔嘴角,抬手自己拿了一颗草莓,挤开蔺遥的舌尖,随意地扔进嘴里。
“有时候,像他现在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挺好的,身不由己的圈子,哪有那么多顺遂和圆满。”
蔺遥指尖在烛茗细软的发间打转,不可置否。
像现在这样的宁静相处,已经是一种可遇不可求了。
“合约期快到了吧?”烛茗想起蔺遥的十年合约,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以后就是蔺老板了。”
蔺遥点头:“下周,有空来我工作室坐坐啊。”
“不去。”拒绝得干脆。
蔺遥挑了挑眉。
“才装修完甲醛还没散尽吧,我最近身体状态比较敏感。可能是这丫的系统又升级了,最近小毛病层出不穷,这都快85%了,还这么疯狂,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怀疑是天将降大任于我了。”
烛茗翻身从茶几上拿过手机,一看时间,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蔺遥低头看了看残留着温热的腿,一时空落落的。
“哎哟,十一点多了,走走走,换衣服出门。”他拽着蔺遥上楼,往衣帽间里一扔,焦躁地等他。
蔺遥茫然地换好衣服,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上哪儿去?”
“少废话,跟你烛总走就是了。”
说着,烛茗把蔺遥塞进车,一骑绝尘冲上高架桥。
*
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蔺遥从某个路口转向后就意识到,目的地是烛茗近郊的家。
路上烛茗总是在看时间,好像被人在后面追赶似的。
他知道烛茗在做什么,压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转头看向窗外。
毕竟除了小耳朵,很久没有人要给自己准备生日惊喜了。
进屋的那一刻,烛茗看了一眼时间。
5月20日,0:00。
他松了一口气,锁好门,走到蔺遥面前,倾身覆上那又些微凉的嘴唇:“蔺老师,生日快乐。”
话音刚落,室内的灯都亮了起来。
这吻浅尝辄止,又含情脉脉,蔺遥指节微微抽动了一下。
下一秒,就被人拉着上了楼,上楼前,不经意瞥见餐桌上摆好的蛋糕盒。
这是他第二次踏足烛茗的录音棚,和上次来相比,满屋的乐器似乎被认真收拾过,整整齐齐排列着。中央放着一个大盒子,似乎是还没拆的快递,他转头看向烛茗。
烛茗从抽屉里拿了把剪刀,没脾气地递给他。
“就……不小心被送错地方了,盼盼晚上才拿过来,还没来得及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当你寿星自己开箱生日礼物了。”
“……”好的。
蔺遥在拆箱,烛茗就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乖乖坐着,一声不吭。
“这是……”
蔺遥打开箱子,看见黑色和褐色相间的一张鼓,在防冲撞的泡沫中安静躺着,和录音室角落里那面鼓似乎在造型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金贝鼓。”烛茗收起剪刀,转身看了一眼角落,“你上次来看上去特别喜欢,又是个在卧室里放鼓的人,就让人帮我从西非寄过来的定制鼓。”
托曾经相识的制鼓师手工雕凿,原汁原味的老山羊皮,在谷底刻上了属于蔺遥的姓名。
非洲的鼓,和祭祀,和信仰密不可分,他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端出来,放在蔺遥面前,好像亲手将自己沉甸甸的心意递给他。
“我……”
蔺遥还没开口,就被烛茗一根手指封住了所有话:“行了,知道蔺老师会说动人的话,今天就先别说了,我怕我把持不住。心意留到我生日吧。”
蔺遥:“……”信了你的邪。
蔺遥摸着鼓上的纹样出神,抬眼忽然看见烛茗起身坐到了操作台的椅子上。
“第二份礼物。”烛茗等电脑打开,点下播放键,“藏红的主题曲我做好了,现在正式邀请你来担任歌手。”
前奏从音响里流淌出来,蔺遥瞳孔微缩,仿佛一下撞击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一个音乐制作人,对歌手最知名的吸引力,就是写出他心中的旋律。
明明是极具烛茗色彩的曲风,可就在听到的那一瞬间,蔺遥便无比笃定,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音乐。
烛茗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不曾做错蔺遥眼底的每一分变化。
就这么看着,心跳声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
“还记得我去见俞可爱的时候,咱们在机场候机室见面吗?”他问。
蔺遥点了点头,心想明明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总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烛茗看他:“那天我给她听我写的伴奏,她说,很适合你。”
还说,想听他俩的合作曲。
蔺遥勾起唇角:“记得,有生之年系列。”
当初的真诚拒绝都成了现在的打脸。
“两份礼物我都很喜欢。”他俯身,鼻尖贴着烛茗的,居高临下看着斜靠在椅子里的他,“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都不知道要准备什么送你了。”
“能来我演唱会就够了。”烛茗扬眉,“这就压力大了?我还没送完呢,怎么办?”
蔺遥怔了怔,心说他是准备了多少礼物?
只见烛茗推开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蔺遥打开铁盒,发现里面放了一叠票根。还没来得及细想,烛茗就从他手里拿过来,分了两摞。
“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误会,没有偏见,如果我们十年前就能成为朋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这一沓,是我这十年来每一场演唱会的VIP票根。
“我想了很久,这大概是最有可能的结果了。”
蔺遥双手在身侧攥成拳,呼吸微窒:“那另一沓呢?”
“我自己做的,门票,机票,演唱会的……兑换券。”烛茗随手翻开一张,上面手写着“瑞士阿尔卑斯山跳伞”,递给蔺遥,“前十年错过了不要紧,只是往后余生的每一个十年,我都不想再错过。”
眸光交汇处,是难抑的冲动。
藏红主题曲仍在循环,琴声在贝斯和鼓点中缠绵。
卡片散落一室。
“蔺遥,这是过去十年的、和以后每一年的祝福。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蔺遥生日在5.20,懂我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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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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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花洒中的水淋在发梢, 从男人锋利的脸庞流下。
蔺遥甩了甩头发,关了花洒,踩着拖鞋站在镜前,抬手摸了摸嘴角边悄然冒出的星点胡茬, 陷入沉思。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