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会读心
“呵,你要是兔子也就不会口腔溃疡了。”
苏漾捂住腮帮子,一脸惊恐地看着柯顾:“你怎么知道的?”
“我又不是傻子。”柯顾无语,“你吃面包的时候那表情仿佛在吃毒药,喝了,在你溃疡好之前一天一杯。”
苏漾:“……”
抱着壮士扼腕地气势苏漾喝了一口胡萝卜汁,甭管味道怎么样,在柯顾的目光中他不得不像只小白兔一样乖乖地喝完,喝完后一抹嘴喘匀了气,看着玻璃杯挺纳闷:“你哪里来的胡萝卜汁。”
“哦,说到这个。”柯顾笑道,“你这些同事人都不错,尤其你组长。”李肖然说的话他虽然没有听全,但是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虽然他会告诉小师弟要勇往直前,但勇往直前可不是给人当挡箭牌的。李肖然的这番话虽然是说给那三个人听的,但意外地博得了柯顾的好感度。
“他们是不错,不然我也不会加入不是?”苏漾端过一旁的马克杯,企图用咖啡压住胡萝卜汁的味道时,就听见柯顾淡淡地说:“一口咖啡换一杯胡萝卜汁。”
苏漾端着杯子的手僵住了,这到底是什么魔鬼的交易?
他非常想拍桌子告诉柯顾这么显失公平的合同是可以撤销的,但是一对上柯顾幽深的目光,苏漾缓缓地放下了咖啡。
自己是懂法讲道理,但是师兄知法犯法又能怎么办呢?
谁让他是师兄呢?除了怂着还能怎么办?
刚长叹了一口气,为了自己未来坎坷的命运,苏漾就听见柯顾继续道:“还有那个小姑娘也不错,竟然自备了榨汁机和胡萝卜,中国好同事。”
苏漾:“……”
许沁出李肖然办公室的时候还沉浸在苏漾昨晚对自己的谆谆教诲之中,觉得还是苏医生更温柔一点,结果一出来就迎上了苏漾眼中的浓浓烈火。
许沁:“……”发、发什么事情了?不管发生了什么,她一定都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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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先生,能不能说说您对郭康伟的印象?”
郭康伟的酒友吕梁家中,李肖然和孙贤正在对睡眼蒙眬的吕梁进行询问。
吕梁打了个哈欠,整个人耸着肩膀抱着手臂缩在椅子中:“什么印象?不就是个胆小鬼吗?”
孙贤撇了撇嘴,还真是酒友,纯正的酒肉朋友,郭康伟都被人杀害了,可面前的吕梁显然觉得天大地大床更大。
“他是被人杀害的。”李肖然重重地重复了一遍,“你们是朋友,你不担心下一个是自己吗?”
吕梁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警官同志,人各有命,他死是他命不好,干我什么事?”
李肖然冷笑。
孙贤知道他失去了耐心,接过话头:“你们认识多久了?”
“多久?”吕梁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耷拉着肩膀,“几年吧,不过我们只不过经常在一个地方喝酒,算不上什么朋友吧。”
“可郭康伟的前妻说你们是好友。”
吕梁这下子精神了一点:“她提的我?嘿,你别说,那娘们长得盘靓条顺,跟郭子白瞎了。”
“吕梁!给我放尊重点!”李肖然厉声道,阻止了他即将脱口的淫词秽语。
吕梁摸了摸下巴,下巴留了一小撮胡子:“警官你别吓唬我,人又不是我杀的对吧?”
……
跟吕梁又磨了十几分钟嘴皮子,李肖然和孙贤离开了吕梁家,身后的门一关孙贤就忍不住骂开了:“这人什么玩意儿?郭康伟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这样的朋友要是给老子,老子直接削死他。”
李肖然摸摸鼻子,不禁冷笑:“瘾君子一个,你能指望他有多少良心?喏,去给缉毒大队的人打个电话,就说这里有人容留他人吸毒。”客厅沙发上的东西可不止是一个人的,说不准屋里还有多少个瘾君子呢。
在吕梁这里没有得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李肖然和孙贤驱车去见郭康伟的前妻。快到地点的时候,李肖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孙贤就看着李肖然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沉,最后面如沉水。
“先去西边。”李肖然随即报出了一个离这里不太远的地点。
“出什么事了?”孙贤一打转向盘,调转车头。
“又死人了。”
“啊?”孙贤有些纳闷,“他们就是再想考验我们也不能把所有案子都交给我们吧?郭康伟的案子还没有着落呢?”
“刑侦大队的人已经先去了,看了现场才给我打电话的。”李肖然淡淡道,“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死者的眼睛被凶手用线缝了起来。”
孙贤倒吸一口冷气,脚上的油门都踩得更紧了一点,紧接着他听见李肖然说了一句让自己如坠冰窟的话——
“墙壁上还用红色喷漆喷了一句话——他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味全的复方胡萝卜果蔬汁挺好喝,像我这样从来不吃胡萝卜的也特别爱喝=v=
苏漾:“闭嘴!我不是兔子!”
柯顾:“嗯?你说什么?”
苏漾:“我、我是说……小了白了兔,白了又了白,两了只了耳了朵了竖了起来。”
第8章 08·表演
李肖然和孙贤到达现场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同样出现在现场的苏漾和柯顾。李肖然快步上前,对着在外面看守的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拉高警戒线走了进去:“你们怎么也来了?”
“我跟师兄来的。”苏漾指了指柯顾。
倒是柯顾好笑地睐了他一眼,平时一声不吭,这时候倒知道喊师兄了,不过他也没拆苏漾的台,点点头:“一队说现场有些特别,希望我能协助他们,我就让师弟一起跟我过来看看。”
“然后他们就让我给您打电话了,说这个案件跟特案组的案件有些关联。”这个时候从后面出来了一个剃着板寸的警官,他把白手套扯了下来,上前跟李肖然握了握手:“李组,久仰大名。”
李肖然眨眨眼:“余队,闻名不如见面。”
被称为“余队”的男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理发师不懂事。”
李肖然也乐了,这位余孟阳,余队,绰号余少爷,举手投足都是富家少爷的派头,头发每天都是被发蜡胶得一丝不苟,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一头能让他增高两公分的大背头不见了,变成了规规矩矩的板寸。
“板寸也精神。”李肖然拍了拍他的肩,言归正传道,“说正事,案件什么情况?”
余孟阳也敛起了嬉皮笑脸,一双桃花眼严肃了下来:“就是我在电话里说的那样,不过您最好亲自看一下现场,现场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什么?”
余孟阳缓缓道:“诡谲。”
不是恐怖,也不是残忍,是诡谲。
李肖然原本还觉得余孟阳有些神神叨叨的,但当他进入到案发现场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人坐在沙发上,后脑倚靠在沙发顶端,仰面朝上,而他头顶的墙上写着三个大字——“他该死。”
再走近几步,李肖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经历过的现场不胜枚举,但没有哪一个是如此让人觉得脊背发凉的。尸体的头上仰着,按理来说应该能够直视墙上的三个大字,但是死者的双目却被线缝起来了。
拙劣的针脚,白线被血染红了,沙发上的皮子有被猛烈抓过的痕迹,而死者的手指甲有的甚至翻开了盖,十指指尖血肉模糊,地上还有一摊失禁的水渍。李肖然不禁屏住了呼吸,不是因为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而是因为死者狰狞的表情。
“死者是活的时候被缝针的。”
李肖然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夺门而出,听着门外呕吐的声音。余孟阳面子有些挂不住了,骂了一句:“啧,这群小兔崽子,欠练。”